但维娜却是丝毫高兴不起来。
丰富的开采地,安全的环境,被降低的感染风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这些都是东方血一个人的,是他以一敌百,为维娜等人抢下了丰富的开采地。
是他布设陷阱,留下警戒换来了如今的安全。
他们拥有的,欢愉的都不过是别人所舍弃的。
维娜是天生的领导者,所以她拥有别人所无法比拟的视野。
但东方血却是远胜于她。
在这几天的接触中,维娜见过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物,只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在东方血眼中原来是如此渺小。
突然的明悟,让她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她从来都没有将东方血当成真正的朋友。
她从来没有将东方血当成朋友,而是将其当成了一个工具。
她打算舒展一下手脚,但她刚刚起身,强烈的酸痛感便瞬间将她压了回去。
也正是这一下,她才发现自己面对东方血时,竟是全身肌肉紧崩,她一直敬畏着他。
没错,维娜对东方血没有任何恐惧,害怕等情绪,有的只是深深的敬畏。
这是正确的,东方血是“浊世之罪”,一切恶的源头,而恐惧也属于罪的一种,也会被东方血所同化,污染。
某个老家伙曾经说过,面对[知识],你将失去一切欢喜、恐惧,只剩下敬畏,这既表示对[知识]的追求,也是唯一的生存手段。
维娜见过东方血的王冠,在那一刻,无数的知识受到了吸引,祂们疯狂的进入维娜的身体,祂们疯狂的污染维娜的思想。
于是东方血出手了,他放出了思维吸引祂们,这是祂们最喜欢的食粮。
祂们离开了维娜向着东方血冲来,但知识也并非万能的。
血肉的污染让祂们的身体异变,阴影的黑暗让祂们迷失方向,迷雾的知识成了诱捕祂们的食饵,罪恶的一切让祂们永远也无法离开。
捕杀了知识,清理了污染,东方血抹除了一切痕迹,这里发生的切,只有三个知道。
但污染虽然消除了,祂的影响却无法改变,于是维娜看见了。
她见到了宏伟的“奥法之塔”,见到了圣洁的“圣理教堂”,见到了暴恕的“地狱之眼”,最后她看见了“知识”。
那是由无数种文字所组成的人形,维娜从见到祂的那一刻,便失去了喜怒哀乐,失去了一切的思维,只有敬畏将她的一切填满。
祂看着她,祂将手伸向她。
但一把刀结束了一切,在维娜僵直的目光中,东方血一刀将祂斩下神位,随后伸手抓住了她。
当维娜向着ACE介绍任务时,一种空无感将她紧紧抱裹,但当她看见东方血时,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但同时一些“碎片”在她脑中回响了起来。
“老板,她那样真的没事吗?”
拉普兰德站在东方血的身边,她看着高楼下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的维娜,无聊的向东方血问了一句。
东方血看着那道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的身影,嘴角不自然的露出一个微笑:“她是王,是执掌生杀的君主,是观察世界的执棋者。”
东方血的话拉普兰德听懂了,她看着那个半扶着墙站起来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将半张脸藏在衣领中的东方血,嘴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扬。
“走了。”
东方血最后看了一眼维娜,招呼了拉普兰德一声,两人的身影纷纷回到了阴影之中。
就在东方血离开时,维娜似有所感,赶忙向着四周张望,最后在不远处的高楼上,发现了东方血即将消失的背影。
见到东方血离开,她并没有任何行动。
如东方血所说,王的眼界比任何人都高,他们在合适的时间出手,在危机中寻求利益,他们是最危险的赌徒。
东方血看见了维娜的决心,群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飞向远方。
维娜看着处于呆滞状态的众人,高声呵道:“一个个的,别没了其他人就不行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做出点成绩。”
听了维娜的话,格拉斯哥帮的众人都是相视一笑,高声回应着维娜。
……………
“这里还真是和平呢。”
东方血本来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突然间听见了拉普兰德的声音,闻言他睁开了眼。
“这里很好,但不适合我们。”
拉普兰德幽怨的看了东方血一眼,但她心里也清楚,她是战争的产物,因战争而生,也因当为战争而死。
她喜欢杀戮,喜欢刀刃划过血肉的感觉,喜欢敌人临死前的哀嚎,这些让她永远也无法平静下来。
但东方血却是比她病的更重。
数以万年的猎杀,最终还是将他的理智碾碎。
他开始变得纯粹,一切能用刀解决的事情,他决对不会在废话一句。
价值、世界、社会三观,早已被东方血扔去[苦难之极]喂狗了。
人类不在是同伴,我们在他眼中只是食物、道具、仪式材料与维持力量供给的血肉生物罢了。
就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人类的一兆八千种切法”时,马车停了下来。
“有事?”
东方血走出车厢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身着紫衣,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客人,这位小姐的目的地也是蒙德城,就想问一下您能不能让她搭个顺风车。”
见东方血走出车厢,马车夫赶忙向东方血说出少女的意图。
由于东方血二人是将车包下了的,马车夫也作不得主,只能寻问东方血的想法。
“如何?”
东方血向着车厢问了一声,拉普兰德表示没有意见,东方血这才点头同意让少女上车。
当少女刚掀开门帘,一柄模样怪异的刀瞬间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璃月七星之一,玉衡星刻晴,不知阁下来蒙德有何贵干?”
东方血双手把玩着刻刀A,嘴角微微上扬,在刻晴的视角中,一只狞笑的罪兽正俯下身体直视着她。
刻晴刚想开口解释,马车夫惊恐的声音就将其打断:“丘丘人?该死的这里为什么会有丘丘人!?”
听见马车夫的叫喊,刻晴瞳孔收缩,这里已经无比接近蒙德主城了,理因来说根本不可能出现丘丘人。
刻晴打算去救马车夫,她看了眼东方血,但很快被割开皮肤的感觉让她认清了现在的处境。
“在我域中,一切皆杀。”
或许是实在忍不了那群丘丘人的声音,东方血右手伸出,一道白光在其指尖出现。
东方血将白光向外一甩,无数肉眼难以看见的丝线,便向着车厢外激射而出。
不到三息,外边的吵闹声便彻底安静了下来,东方血一勾手指,细小的丝线便回到了他的体内。
“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好好谈谈了。”
东方血说完,向着刻晴露出来一个“核”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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