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新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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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作者:

于迅之

    序诗

    春意早萌

    余初入,时未冠,黄发未失,春意滥觞,不知所言,因不可白,于是心涛意涌,三载有余,纲之所系,不敢越之。及业毕,今入峨眉,往事已矣,乃以书记之。谓之春意早萌。

    其一

    西出学门怅欲悲,回首八股意残伤。

    梦里回肠千百度,三年恩怨一红尘。

    满头黄发击时灭,愁风四溅吾情殇。

    断桥残雪今还在,泪河滔滔满港城。

    其二

    千里情尝一旦开,亘古愁思九天来。

    心潮狂舞春城破,桃花遍地满五城。

    但对红尘悲泪雨,说道无情伪笑颜。

    玉容阑干应犹在,徒留诗书八百篇。

    其三

    九转心潮起惊魂,柔水黄发暂上头。

    自言两轻双垂泪,四目零丁亦为悲。

    司马凌云开颜处,笑我蓬蒿丑儒人。

    是为云烟为浮尘,十万诗书也惘然。

    两场纷争渐渐平息,日子也难得久违的安逸,地上也渐渐的热闹起来,和天上只有修仙人事居住不同地上的人间满是烟火气,最近又事值灯会,也是格外的热闹,不少天上的众人也耐不住寂寞,到地上来玩玩。今天晚上地上格外的热闹,峨眉山附近的地上有一个较小的城镇,因为灯会熙熙攘攘格外热闹,大街上灯火阑珊,星星点点的点缀着着这个小镇宛如宁静的夜空中繁星闪烁。

    陆悦侠和刘华在这走着,身后跟着不少峨嵋派的弟子,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正是孙同。刘华打趣道:“素闻地宗打探情报的手段一流,怎么连我们偷偷逃出来玩的事也打听到了?跑着来守株待兔了?也罢!我们这种货色怕是也入不了你孙少侠的眼,我们也有自知之明,你把你的佳人掳走,放我们这些歪瓜裂枣一条活路吧!”

    “这怎么行,陆师妹怎么能跟她走,这让我们峨眉的面子往哪放?”其中一个峨眉女弟子说道。

    “你行你不上啊,就咱几个打的过孙少侠,怎么打输了想被人抓去做小老婆啊!就你那姿色,人家孙少侠还未必看的上呢?再说就算地宗的探子再厉害,要是咱峨眉没有内鬼,他孙少侠能在这找着我们?”刘华说罢回头看了看陆悦侠笑着又说道:“陆师妹你说我说的在理吧!”

    陆悦侠也不再言语只是把头扭到了一边,一脸娇羞的笑了笑,也不再言语。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咱法力不行但好在还是知趣,我说陆师妹,别回去的太晚,你要是明天早上还没回峨眉的话,我们几个可都得跟着你挨罚了。”刘华说道。

    孙同与陆悦侠两人也是赔笑附和了几句,便手牵着手从一片阑珊走到了更深一片的阑珊之中。两人且走且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僻静之处,陆悦侠突然表情严肃略带哭腔的说道:“孙少侠,我对不起你,我是一个坏女人,在认识你之前我还认识一个人,我从小和他青梅竹马,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便想努力的忘记他,但我还是不能完全忘记他,但你给我点时间我能调整好的,我既然决定跟了你,心中自当再容不下别人,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陆悦侠说完再也忍不住,红尘的柔波宛如决堤的洪水在他倔强的脸上垦出了无尽的阑干。

    这算什么呢?有谁又天生坚强,他俩都是这天地大潮中的一叶扁舟,又岂能阻止这潮起潮落,想自己也不过是奉了地宗的命令将这个大小姐给接回来,本身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却拜倒在石榴裙下实属偶然,这场比武招亲那个娇弱的女子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又有谁会为了天真而替换坚强。孙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宛如今天被浓云遮住了的愁月,写满了不尽的惆怅。只是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轻轻的搂住陆悦侠说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过了一会又轻轻的问道:“陆姑娘,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嗯,嗯。”陆悦侠抽涕的说道。双手也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任由那娇艳的妆容在这孙同冷冰冰的衣服上抹上那浓郁厚重的红尘。一会又轻声细语甚至有一丝怯意的说道:“孙少侠,你呢。”

    孙同突然愣住了,呆了半晌,双手也不由得抱的更紧了,无语凝噎,几丝彷徨又有几丝坚定的说道:“我当然是喜欢你了,虽然刚上峨眉的时候是为了地宗的师命,可自从见到了你之后…”

    陆悦侠用一支纤纤玉手轻轻的捂住了孙同的嘴巴,拖着哭腔,裹着少女特有的愁肠泪带梨花而又异常坚定的说道:“孙少侠,这便够了,管的他人如何所思所想,却又何用,不过向那山中的秋风把树叶尽数吹落罢了。”不多时便收起了哭泣,眼神也更加坚毅了起来。只是那双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系于一颗不甚粗壮而又腐朽的朽木之上,这极不稳固的港湾仿佛便是她唯一而坚实的倚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陆姑娘,这个人是谁我能问问吗?”孙同说道。

    “那个人叫萧荣,是白云门的弟子,白云门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掌门白云真人武功实在不低,与东天门门主诸葛神龙也有一战之力,因为有点实力这个门派不依附于东天门和峨眉任意一派,那个萧荣便是此中杰出的一位。说来也算是青年才俊,只是白云门不依附于东天门,这场天地间的纷争恐怕很难幸免。”陆悦侠说道。

    两人说罢!只见天边西南方向强光乍起,不时传来隆隆的雷声。正是白云门的方向,两人顿时一惊,看来地宗已经动手了,赶忙往事发的地点飞去。两人到了白云门处,只见原本高大的宗门庭园只剩下断壁残垣,无事弟子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已然没了气息。显然刚才发生一场厮杀。两人在其中不停的找着,在一个残缺的门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萧荣。

    陆悦侠看到奄奄一息萧荣一时间百感交融。萧荣看了看陆悦侠笑了笑说道:“我们陆姑娘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小时候还想着陆姑娘穿上新娘妆的样子,现在看来怕是看不到了,孙少侠是天地两宗难得的青年才俊。”

    陆悦侠伤心欲绝,晶莹的水滴点点的打在萧荣的脸上,抽涕的说道:“别说了,咱上峨眉,峨眉高人众多总有人有办法救你的。”

    “不用了陆姑娘,我怕是活不过一刻钟了,就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大罗神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陆姑娘就不要多费心了,好在我白云门掌门临时有事,没在门中,给我白云门一脉留了一个根,还望陆姑娘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葬了我这些白云门弟子。”萧荣说道。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陆悦侠说道。

    “好,太好了我代表白云门众弟子谢谢陆姑娘和孙少侠了。”萧荣说罢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一道道光芒划过夜空峨眉的人一片片的围了过来,见此情形便询问陆悦侠缘由。

    陆悦侠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恳请峨眉弟子厚葬了白云门的众弟子。

    “陆师妹你好生糊涂啊!你是有了婚约的人,你这么一闹让孙少侠如何是好。”刘华有些愤怒的说道。

    其他峨眉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就是,就是,这白云门灭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管他们做什么,这让人孙少侠怎么办那。”众人在议论之时便要将陆悦侠带回峨眉。

    “陆姑娘,且先行回去,在下必将将白云门的弟子厚葬,请姑娘放心这位萧少侠说过想看陆姑娘穿新娘服的样子,还望陆姑娘回去准备一下。”孙同说罢又对着峨眉众弟子说道:“我虽对陆姑娘一见倾心,但峨眉比武招亲引得一片腥风血雨,你口口声声为陆姑娘好,你们可曾想过陆姑娘是否愿意,我叨扰陆姑娘的生活实属不该,陆姑娘对我虽也是真心,但我要说一句她与我初始之时大半是为了峨眉相信诸位也不会反对,陆姑娘让我给她点时间,我愿意只恨与陆姑娘相见恨晚,今日方让佳人左右为难,此时孙某必将办妥,给陆姑娘一个交代。”孙同说罢想了想又说道:“我想提醒诸位一句,从现在的情形看灭白云门满门的人多数用的是天仙美狐剑,为首的应该是火龙真人用的是玄火诀,这次地宗出动的绝对不是乌合之众,而是正牌的弟子,希望诸位小心。”

    峨眉众人也自知理亏没有过多的言语,便带着陆悦侠回到峨眉去了。

    峨眉山陆悦侠的闺房之中,小桌台前陆悦侠一身红装,慢慢的梳着头发,一张红纸清抹柔唇,给迷人的少女打扮的更加靓丽,两点腮红也掩盖不了少女的青涩,妆容一层层的盖上,掩盖不住少女的沧桑轮廓,陆悦侠对着镜子哭一般的笑了。

    夜幕之中一袭白衣走来正是孙同,孙同冲着门口的峨眉弟子道:“在下孙同,接陆姑娘来有点事情。”

    “孙少侠请回吧,陆师妹还有些是要处理,等处理完了自会给孙少侠一个交代。”看门的峨眉弟子说道。

    “我便是来帮陆姑娘处理些事情的,白云门的其他人我已经找人将他们厚葬了,只不过有一个人得要陆姑娘自己埋葬,不知陆姑娘可否准备好了红装。”孙同说道。

    此时,门扉缓缓的打开,一朵红尘从屋子中缓缓的流出,粉红的脸颊,靓丽的衣裳,人却如沐雨后的海棠,又像带泪的梨花,和着那丁香一般的惆怅,从上到下透露出了余屡屡的幽怨与凌乱。

    “我准备好了,孙少侠我们走吧!”陆悦侠说道。

    “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峨眉什么地方,陆师妹私自下山到地上就已经违背门规,岂能一错再错,今天没有执法堂的发话谁都不许走。”一个峨眉执法堂的弟子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来接自己的媳妇,用得着你管,你拦,你有几条命拦。”孙同怒道。“都省省吧!这是人家孙少侠的家事,我们峨眉也不便管,再说孙少侠真的要走的话,你们又有谁能拦得住。执法堂怪罪下来我担着。”峨眉二十八剑为首的一人说道。

    孙同谢过了那个人之后说道:“耽误陆姑娘一点时间,待把这件事办完之后,晚辈自当向前辈赔罪。”说罢便陪着陆悦侠一同离开了。

    两人来到一片开阔地带,这是一片森林,树林中间挖了一个深坑,中间放了一口红木棺材。萧荣一身新郎服安静的躺在里面。陆悦侠原先翻涌的心也瞬间平静了下来,用红唇轻轻的触碰萧荣的脸颊,静静的说道:“别怕今天我带你回家。”说罢对着棺材向夫妻交拜般拜了几下后,便缓慢的合上了棺材,一挥衣袖覆盖上了一层层的尘土。对孙同缓缓的说道:“孙少侠,走吧!”

    “不立个碑吗?”孙同问道。此时去,峨眉的众弟子也纷纷赶到。

    “不了,烦劳各位帮忙在这多种上几棵树,再过个年半载,当树长到与周边一般高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记得这里了,今日我也将这一切葬去,从此以后我的心将只属于你孙少侠一人。”陆悦侠说道。

    “你当真放得下?”孙同问道。

    “孙少侠可曾听过佛家有个故事,从前有个失恋的年轻人去问禅师,和禅师说自己相恋的爱人如今成为了他人的新娘,心宗痛苦不堪,便向禅师请教。禅师给他看了看他前女友的前世。在一个光秃秃的海边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便是那男人女友的前世,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过去给她盖上了被子。正是那个年轻人的前世,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男人,挖了个坑把那个女人给埋葬了,前世你只给了她已将衣服,她与你相恋只是报答了你当年给她一件衣服的情谊,但她最终还是要嫁个那个埋葬他的人。这也许就是佛家讲的因果吧!”陆悦侠平静的说道。

    “陆姑娘,你先随其他人回峨眉吧!我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孙同说道。

    “孙少侠,可还有什么事情吗?”陆悦侠说道。

    “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过去,在认识陆姑娘你之前的一些事情,陆姑娘把事情理顺清楚了,我有些事情也该处理一下的,不过陆姑娘放心,在下虽然最初是奉了师命来到峨眉,但与陆小姐一见如故,也是真心喜欢陆小姐你的。”孙同说道。

    陆悦侠嫣然一笑说道:“好,不着急,不管多长时间我在峨眉等你。”说罢便与峨眉众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孙同找到了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往事一幕幕的回想在他眼前…

    在地宗的一个讲坛上坐着百余名五六岁的孩子有男有女都在学着地宗的基本功法,孙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唯唯诺诺的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旁边坐着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孩,虽不及陆悦侠这般的经验,但也是漂亮姑娘,在这百十号人中足矣鹤立鸡群,此人正是孙华,堂上的先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讲着,下面也是很随性的听着,只有孙同和孙华听的认真。下课后这群孩子开始叽叽喳喳的念叨起来。

    “你说,这个孙同是什么来历,这么古怪。”另一个孩子说道。“就是听说是金残阳带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另一个孩子议论道。

    “哎,我好像听我爹说过他好像是尽残阳的当年年轻时候留下来的野孩子,谁知道呢?”这群孩子七嘴八舌的说道。丝毫没有在意孙同正在他们身边。

    “你们说什么呢?都是先生的弟子,你们好歹也是在这待了一年多了,怎么能欺负一个新来的弟子呢?你们在这样的话我去告诉先生去。”孙华稚嫩的声音说道。

    “我们小师妹开始向着外人说话了,你这么可爱我们可不忍心欺负你,但这个小子可是不好说了,要不然我们欺负他我们的小师妹应该也不会向先生告状吧!”这群熊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罢便抡起了拳头向着孙同打去,孙同也记着金残阳对他的嘱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结结实实的挨着打。

    孙华也是一个实在孩子,抡起拳头挡在孙同面前,孙同见有人给自己出头便也不再退缩,两人便与那群孩童扭打在了一起。小孩打架没有什么危险,倒是吵得惊天动地,这下可好直接把教书的先生给吵了过来。

    那教书先生见到后十分的生气,那金残阳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年龄与辈分都极高,跟地宗宗主更是生死之交,相传早年还救过地宗宗主的性命,虽淡泊名利但也是宗主难得的心腹,这样的人哪里敢得罪的起啊!立马便吼住了这群孩子,一个个让他们都和自己去金残阳处请罪。许是走的太过匆忙,竟然把孙华与孙同两个人落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孙华问道。

    “我叫孙同。”孙同说道。

    “你好我叫孙华,以后说我的名字,晚上和我一起走我罩着你。”孙华撅着嘴说道。

    说完两人便手拉着手一起走了。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金残阳的住处,只见得先生带着这群闹事的孩子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孙华见到了金残阳以后也是十分的恭敬,毕竟这个可以和地上最有权势的人谈笑风生的人可不是她这种家庭可以惹得起的,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尊敬的叫了声前辈。

    金残阳本身就是个和蔼的老人,也不给小孩子什么脸色。看到孙华也是乖巧,笑着说道:“孙华,是吧!小姑娘长的倒是乖巧凌厉,甚好甚好,这样以后孙同你罩着,我罩着你你看怎么样啊?哈哈,来都来了坐会再走,正巧刚才和宗主聊天从他那顺回来些他不舍得给的点心,你们赶紧去吃点。”金残阳笑着说完,慢慢的走了。

    从此,孙同和孙华两人无话不谈,下课后两人手拉着手往回走,一起大闹,一起捉蚂蚱,甚至一起到小树林里去探险,相互咯叽着对方,山谷中传来不尽的笑声。

    这天两人又来到了后山之上,只不过这次两人走的太远,深入森林过深以至于找不到回来的路,两人十分害怕相互依偎着向着丛林更深处走去。走了一会只见无数个星星般的亮光在远处的森林里时隐时现,不时也传出一阵阵野兽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黑狼。”两人不由自主的的叫了起来。在林间行走不怕遇到虎豹就怕遇到群狼。不过好在黑狼不会爬树,两人利落的爬到了树上,倒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天渐渐的凉了,两人没穿什么厚的衣服,着实感觉到冷了,便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相互取暖。渐渐的黑狼逐渐多了起来,点点的亮点好像幽会浪漫的烛光,那悠长的嚎叫好像动听的衬托,结合着这暗黑的月光,却衬托出无比浪漫的氛围,这恐怕是专属于孩子们的浪漫,在这美好的氛围中,两人越抱越紧,也愈发的放松,久日久之尽然没心没肺的睡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另一边金残阳则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联系孙同的家人,又打听一起上课的孩子得知两人进了树林变更加担心,这个树林连着十万大山,实在是难找,好在自己的威望还在,一句话竟叫来了接近半数地宗的弟子,连夜进行搜山,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找到了相拥而睡的两人。这黑狼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一时间都做鸟兽散,只剩下一对孩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甜甜的睡着,没心没肺的尽然还留着哈喇子,月光洒在他们脸色,实在是惬意极了。

    金残阳见状又气又笑,但又有一丝悲凉涌上了心头,两个不懂规矩的孩子思想上没有什么桎梏,方可自由自在,只是童年易逝,不禁令人感慨万千,便让众人不要叫醒他们,用被子将两人裹了起来以免着凉,就这样连人带被一起带了回去。

    时光荏苒,孙同与孙华已经长到14岁了,两人还在一起修行却完全没了之前的洒脱,毕竟长大了,懂事了也懂规矩了,放学后也不一起走了,毕竟年轻人好孩子当以修行为重,什么男欢女爱,怎堪的远大前程,韶华易逝,劝君珍视少年时,这个时候男欢女爱都是些不思进取的废物干的事情。两人也是避嫌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看见说三道四让人不得耳根清净,但少年萌动的心扉又岂能这么轻易的关上,这天孙同与孙华正在练剑,孙华一身白衣又是豆蔻初开的年纪,加上这一身白衣飘飘欲仙,明眸如水般的荡漾开来泛起道道青涩的涟漪,宛如这清风吹着这初春的芬芳,静静的散去沁人心脾,但又有种莫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怪异。

    那一阵任性的春风吹拂这孙华这几缕从发髻中落出来的秀发,仿佛婀娜的水草在水中翩翩起舞,孙同的心也随之舞动,跃跃欲试的想伸手帮孙华整理那几缕的秀发,但理智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担心里还是痒痒的,十个手指头不停的搓着,再加上自己功法了得当真搓出了火星子,还把裤子给烧了个洞。

    但立马意识到这种罪恶,不好不好可别因此练功走火入魔,便赶忙凝心聚气,将真气迅速运转到全身,专注于功法修行,如高僧入定一般,随着气息传遍全身,浑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通畅,舒服真的是舒服,爽的确是爽,孙同不愧是练武的奇才,天上地下又有何人能够匹敌,他人必定不可方物。

    孙同和孙华两人表现出的惊人的天赋让众人啧啧称奇,一时间两人的天赋便成了众人讨论的全部,两人练完功都觉得有些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去了,天才都是天才,众人对两人的称赞仿佛还在广场上回荡,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

    又过了一年,两人悉同陌路之人,暗自情愫难表,却没有才华写篇相如的名赋。也罢放着千秋的大道不修,搞那些诗词歌赋的乱世淫表,实在是辜负了这少年的大好时光,这一年孙同展现出天地百年间难得的天赋,而孙华也入选了二十八女剑,也算是没有虚度了光阴。又是一天枯燥的修行结束,但天气却突然变化,一朵黑色的乌云重重的压了过来,随着而来的便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这突如其来的雨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在雨中纷纷被淋成了落汤鸡,孙同倒是幸运的很手中正好有把伞,看到被雨淋湿的孙华如出水的芙蓉更增加了一分娇艳与妖娆,孙同打开了伞便想急忙跑过去给这朵娇艳的花朵撑起一片靓丽的彩虹。

    但一想这是什么淫秽邪念,难不成精虫上脑,让别人看到想什么样子,又如何配的上自己这修行大道的志向,但手中有伞又不给这个娇娇欲滴的师妹,自己一个立于天地之间的男儿又有何颜面?一时间发挥了聪明才智想到了一条锦囊妙计,便把伞给扔掉,装作自己也没有带伞的样子,任由雨滴打湿自己的衣裳,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风度,那潇洒实在是标志极了。

    但众人早就被雨淋成了落汤鸡有谁会在意他潇洒与否?孙华见众人都无心关注其他心中也是暗潮涌动,芳心乱颤,壮着胆子和着雨声碎碎的说了一句,:“你别走…”。话说了一半仿佛一只被打回来的丧家犬一般硬生生的话给咽了下去。后又一运气息说道:“大雨滂沱,小路甚是泥泞,大家都走大路吧!别走山路了。”

    众人也都觉得她说的有理,在外在天气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竟然还能如此清醒,道行的确不浅,照这个修行下去太上忘情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真是了得了得,厉害厉害。众人也随着这雨夜消失在一片朦胧之中,只留下了这一片大雨滂沱。

    又过了几年,两人已经长到了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孙华已经生得亭亭玉立,孙同也是玉树临风,孙同更是成了地宗独一份的人才,自然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有幸在万千地宗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到峨眉比武招亲的不二人选,这个少年提了长剑鲜衣怒马,即将踏上他属于自己的人生,在道路的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少女站在路边为他践行,那个轻柔若水的少女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孙华。

    孙华一身碧绿色的衣服绸缎在风中轻舞,好似池塘里柔波泛起的涟漪,再配上今天特有的丁香一般的惆怅,为今天的气氛罩上了一丝哀伤的朦胧。是啊,送自己的心上人去打别人的擂台,迎娶这天地两宗的第一美女,还要表现的温文尔雅大义凛然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两人四目对视含情凝涕竟一时间无语凝噎。不是无情,已是无语,太多言…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说一句话,想到了这天地之间种种的规律大道。

    这地宗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一般都会约定俗成,弟子们为了修为二十岁之前不得男欢女爱之事,哪怕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也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但修道之人有个弊端,过了三十五岁便没有了生育能力,作为女性除非是大能之人并有强者进行护法,如陆悦侠她娘便是修为高强,又有胡天南护法,否则即便是侥幸怀上了也会最终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诸葛如云她娘便是这不足万分之一的几率怀上了她,生下她也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其实自有其中的道理,修行之人动辄近千年的寿命,若是放任他们生养,那天地两宗还不人满为患。也正是这个原因,修行之人几乎所有人都会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男人倒还好,男欢女爱到不是致命的只是如若在30岁之前将自己达到较高的修为30岁后便也很难讨到老婆,毕竟没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在那个门派或者家族之中便如废物一般,所有门派之中便再无立足之地,于是乎地宗修仙之中便有个奇葩的现象,二十几岁之前把人逼成和尚一般六根清净,等到了二十五六岁之后便又把人逼的水性杨花,恨不得早一天把自己给嫁出去实在是可笑,天晓得这两年的修为会有多高的法力提升,在二十岁出头在结婚生子再修大道难道不行吗?毕竟修仙人士可是拥有近千年的寿命,但这像一条无形的线横亘在有情人之间,像一道虚无的法规,却无人敢僭越半步。

    孙华已经双眼红润,无尽的泪水仿佛将她肢解分离,左手不断的撵着头上的几根有些凌乱的秀发,右手又不断的蹉跎着衣襟,但脸上佯装淡定,笑盈盈的说道:“孙师兄,你来了,听说孙师兄要代表地宗总坛去峨眉进行比武招亲,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孙同也佯装镇定向着孙华道喜事道:“听说孙师妹也入选了二十八女剑,也是人中的翘楚,最近有些忙了,未能去给孙师妹道喜实在是,不应该啊!”孙同说道。

    “哈哈,哪里哪里和孙师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孙师兄功力高强此次去峨眉参加比武招亲定能旗开得胜,将这天上地下第一美女收入囊中,实在是涨了我们地宗的士气,回头再看看那些天上是神仙,再也不敢小瞧我们。”祝自己的心上人旗开得胜去别的女人,这祝福的真是大气,孙华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心中愤愤的骂着,但那又什么用吗?有没有人逼她这么做,只是这内心自己给自己的禁锢实在是不敢逾越半步。

    孙同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许是也认为相互恭维十分可笑,面对这个从小帮助过自己的女人又怎能如此残酷?我想了想又似乎觉得理所应当,世人都认为男欢女爱该是二十几岁以后的是,这不是像四季一样的自然吗?只是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时间便是此般的有趣。

    孙华又相互恭维了几句,也无非就是就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之类的话,说出来味同嚼蜡,确如利刃一般抠着孙华的心,苦等了那么多年,直到自己二十多岁,却等来了一个最美好的祝福,自己进了二十八剑必定要和孙同天各一方,那孙同娶了这天上地下第一美女又岂会多看自己一眼,就算肯与自己见面自己和一个有妇之夫见面,廉耻又何在?不得不说这张脸还是很重要的。怕是这一次便是永别。

    孙同也知道是多说无益,也简单的客气了几句犹如二人初次见面的寒暄,便大步流星潇洒的走了临走时还潇洒的说道:“孙师妹,你们等值我的好消息,我必定给我们地宗赚足了面子。”

    孙同走出去能有十几丈有余,孙华再也绷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为这个男人哭,也许也是为这个男人最后一次哭了。

    孙同走了出去刻意听着这山谷间的流水潺潺,刻意听着这山谷中鸟儿的鸣唱,让森林中轻微的呼啸掩盖这似乎时有时无的哭声,这山间的鸟语花香是多么的自然啊!

    孙同依着一颗粗壮的大树似乎将要睡下,此时天空开始落雨,雨水点点滴滴的打在他的脸上,让梦一般昏昏欲睡,有宛如一只反复横跳的蝴蝶反复在现实与梦境中穿梭,我是谁?谁是我?这重要吗?恍然一笑,人生梦幻。

    此时眼前滂沱的大雨似乎变了形状,变成了无数个巨大的水柱,凝结成一个密密麻麻的牢笼无限的延伸直到把天地都罩住。仿佛一个内心生成的囚笼,这像皇帝新衣一般的规则把这个天地紧紧的罩住,这思想执念的禁锢,又何尝不是这水牢一般,与这自然的浑然天成的草地迥然不同,是造化是人心?但造化人心不都遵循一个道字吗?既然人在自然之中,人心的禁锢又如何可能是不自然的,难道这囚笼是是在六界之外,孙同不知道,这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实在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既然一切都在自然之中,屎泥之中也有道,那么着枷锁又何尝不是自然的呢,以所谓自然的观点去推论自然之中人为的东西为不自然的,或者用人为的所谓不自然的东西去推论天地万物是自然的实在是万分可笑。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想在已经分辨不出梦境真假,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自然与人间究竟那个是梦幻泡影,是非真假,究竟那个水笼子还是那个实实在在的大地,这两个那个是梦哪个是真?重要吗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是非对错?真是可笑,对于自然而说哪有对错之分,不过像是四季一般的自然。

    此时水笼子已经四散散到了这广阔的大地上,均衡的滋润的大地,上善若水,不错的,人的观点本就是从无而生,又归于无,人的观点本身就源于自然,本人就是一体的,但却有庸人自扰,胡乱为之,当一个人像水一般的完全融入到天地之中,无处不在时便与一切大道自然融为一体,我思故我在,天人合一便是不逾矩的境界,这便是逍遥。与其说是禁锢是用来打破的还不如说他是那件皇帝的新衣也许并不存在,或者只是这尘世间在正常不过的尘埃,若能天人合一便可游刃有余,心中的禁锢也自当不攻自破。

    孙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只蝴蝶在他身边翩翩起舞然后悄然离去,他身边还是那颗有些干瘪的大树,并没有落下一滴雨水,许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的缘故吧!实在是没有办法分清这现实与虚幻,十几年来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又有谁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罢了罢了,他喜欢陆悦侠,这似乎是肯定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天上地下第一美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但问题是他爱陆悦侠吗?孙同不知道,许是太过残忍,孙同也不想知道,罢了罢了,男人嘛,不过是娶一个好女人,女人嘛!不就是嫁一个好男人吗?这不是天地运行的规律吗?真难道就不是道吗?这确实是道,像四季变化一般的自然。孙同就这样睡了一夜,身体实在是不舒服,缓缓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向着远处走去。在他的身后有两只发了情的野狗正在自由的交配,甚是欢快。似乎也如四季变换一般的自然。孙同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后面的两只野狗不由的新生一阵阵的轻蔑,心中暗道:“畜生就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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