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想?终末的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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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疑云

作者:

不存在主义者

    时间愚弄着我多舛的命途,它逼迫着我,走向全无期许的另一条幽径。

    和那时一样。

    无论如何翻转,沙漏中的沙砾还是寂然无声。就好像总是处于岔路口的边际,早已习惯了生死无常。

    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思考自己生命的分量,是否值当放在天秤一端。

    体育室里空无一人,先来一步的文太在门外窥探。(离四点还剩3分钟···松夏这家伙不会爽约吧?要是这时候有人要用体育器材就麻烦了。)

    果真如他所料,牧野和贤木结伴从大厅那边走来,虽然这两人平日关系甚好,现在却都神色凝重。

    “贤木和牧野同学?”文太试探着,向擦肩而过的二人问候。原先要说的话如鲠在喉,只化作一句——“牧野无事就好···昨天你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连饭也没吃。”

    “呃···总之要保重身体,另外,也别太把那件事放心上。”

    “你在说什么?”白发少年眉头微皱,给贤木回了一眼,对方当即退了好几米,避免听到对话。

    “就是松夏告发你打架的事。”文太悄声道。

    “你猜测松夏的理由是什么。”

    “她和崎司晨沆瀣一气,想用相同的手段让我也被学校处分。结果上我确实打了人···但之后你也知道,我们莫名其妙被关在酒店里了,于是我顺着晨追查——对方和松夏只有基础合作,很轻易的就招供了。”

    “你是说,开学时的那一起打架事件和这次一样,都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现在想来,宫纪找茬的理由明显不充分吧,那件事之后,他也从没表现出凶恶的情绪,倒不如说所有人都刻意把他冷落掉了。”

    “我好像隐约能窥见事件的全貌了···”

    一直消沉的牧野,眼中再次闪耀金色光芒。他郑重向文太道谢,“恐怕松夏做出着一切的目的都与学生会有关,等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再向所有人告发,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一如初次见面,牧野露齿一笑,酒窝可爱的凹陷。

    (总觉得,这才是牧野本该有的神色。)文太生硬的回以笑容,“期待你的好消息,一定不能饶恕破坏同学关系的人。不过······”他忧愁的看着牧野背上的‘手提包’。

    “炸弹事件会和松夏有关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是啊,事关生死可不能置之不理,不过——我还是觉得炸弹是假的。一个晚上就完成绑炸弹,屏蔽信号,锁上电子门,并且没有一人发觉,这太不合理。”

    “而且学校还有进出管制,这种剂量的炸弹根本运不进来。”文太回道。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恐怖分子被镇压了吗,那个K组织又是何方神圣。”

    “即使是世界级的天才高中生,也猜不透大人的想法哦。”一道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蓝发少女自然的双手交抱,不知何时已站在文太身旁。

    “排除掉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再怎么不合理也是真相。”她又补了一句,表情旋即绽开,“任何事情都有了解的时机,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

    “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我们边打桌球边说···”松夏正想进体育室,却被文太拦住了。

    “我只想问一件事——这次炸弹事件和你有关系吗?”

    “我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的。”

    “别装蒜···至少我和牧野的危机都与你有关没错吧。”

    松夏心有戚戚,她拿出风纪委员的佩戴物——链表,在手中转了一圈。

    “你说的没错,为了当上学生会成员,我不惜出卖了你们。当然三班的那件恶劣偷窃事件,也是我早有预谋的,那个山上什么的,是我提前安排到学校的一枚棋子。本想让村冈或是宫纪来淌这趟浑水,没能成功。”

    “看出来了。”牧野拉住文太阻挡松夏的手臂,道“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慢慢说。”

    三人当然都没有了打桌球的兴趣。

    之后,文太了解到,想要当上风纪委员,条件之一是检举三件学生的恶行。牧野,山上,文太,三个正好齐了,不过正式定案需要时间,所以文太还没被惩罚。而条件之二,就是有其他学生会成员退出,那个人自然是牧野。

    “我什么都知道。”松夏神秘的说。

    用一点小把柄逼迫了宫纪天泉,把身为风纪委的牧野引出来。不过把柄效力不足,没能让宫纪彻底变成棋子。他现在正在自暴自弃呢。村冈被笔试考试淘汰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另请高明。

    山上本是我家族的看门狗,我用贼喊捉贼的方式把他卖了。不过没料到这人和远山罗梦有恋爱关系,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今天上午在开会时,招致了对方的怀疑。

    至于文太,当然是通过晨的催眠法。

    “那···我半路上遇到的两个找茬者也是你安排的吗···”文太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没错。”松夏供认不讳,“听说对方被掐个半死,都到了掐脖子的阶段,为何你没下去死手,我很好奇。”

    (原因当然是南条的突然出现。)

    文太真想感谢南条,不仅避免了悲剧,把昏迷的自己送到医务室,也和她有关。

    “为什么要全告诉我们?”牧野对松夏的态度表示怀疑。

    “因为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啊?”松夏笑道,“出于个人目的,我想成为风纪委员,于是做了些事,但是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直纠结于已经完结的案子,就永远追不上凶手的步伐。只是在事后诸葛亮而已。”

    少女的粉色眼帘闪过一丝轻蔑。

    “你都已经自私到不惜伤害他人···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性命牺牲掉,换取自己逃生也是有可能的。”

    直到学生剩余8人及以下时,才能从这里,这座酒店逃离。

    “更别提,或许你就是谋划炸弹的幕后黑手。”文太补充道,“你手下的棋子都策反了,已经没有胜算了吧?”

    刚刚松夏提起的那些人,大抵都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或是简单的合作。在经历过这些后,他们能否对松夏保持忠诚,文太很怀疑。

    “可是有一人始终会站在我这边,她的实力抵得上之前所有棋子的总和。”松夏意有所指,“毕竟我已经答应过,绝不让她被伤害。相应的她也付出了对我绝对的信赖。”

    文太隐约能猜到那个‘她’是谁了。

    被她拒绝,嘲弄,冷落。那个一直心不甘,情不愿的关心自己的人。

    ‘我从不做没必要的事。’

    “你不会真觉得道歉就能了事吧?”

    (原来如此,那个时候望之所以刺激我,恐怕也是松夏的指使,为的就是营造出我精神薄弱的时刻,让晨趁虚而入。)

    虽然知道这些不能解决问题,但从今以后文太会格外关注松夏的一举一动。

    “我不打算立刻向其他人告发你,这只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但是,”牧野冷淡道,“一旦被我发现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别怪我不客气了。”

    晚餐时间,在如此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众人罕见的齐聚在正厅,长桌上已经摆满了面包,果蔬,甜点。大家相围而坐,俨然一副‘最后的晚餐’构图。

    “咳咳,今天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庆祝锦之宫同学的重大贡献!”贤木像个主持般说,“仅仅不到一天,她就成功破译了大门密码的第一位!”

    “真了不起!”日向略显好奇的侧身对着锦之宫,“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泷奈,问了你也听不懂啦!”一位少女姗姗来迟,在日向身边坐下,她有一瞬间似乎瞄了紧挨自己的那人一眼,然后轻微的嗤之以鼻。

    曾对自己恶语相向,拒绝自己感情的——牧野,就坐在她旁边。明明救起了溺水的自己,却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即便如此,寺泽还是,没办法放下。

    牧野只顾舔甜筒,眼神始终对着长桌的C位——松夏弥生,对方笑盈盈的,双手交握,抵住下巴,没在看任何人。

    “只是第一位密码而已,随着位数后移,破译难度会飙升。”锦之宫合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惮了下自己的渐变单马尾。

    这下,开朗二人组——日向,贤木也无话可说。冰冷而未知的现实扑面而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被困酒店,身背炸弹,互相猜疑的死亡游戏···这些极端不安定的要素正待解决。随着倒计时加急,众人只会愈发紧张。

    沉寂中,日向结巴着开口道,“我吃饱了,现在想去游泳,失陪失陪。”

    晚上七点去游泳?虽然天还没完全黑···不过,这也是日向的特色吧。和松夏比拼游泳时也能看出,除了艺术,她同样也喜欢这项运动。

    日向推开背对着正厅的大门离开。

    正厅正对泳池,背对大门,左边走廊直通厨房和功能教室,右边走廊除了尽头处的电梯,什么也没有。

    “泳衣都放在岸边,看了日向是早有预谋啊。”唐川(武术专精,棕色齐刘海少女)无心的看了眼窗外,道。

    “这窗户都有半面墙壁大了。”南条走至窗前打量着,窗子正对着泳池,水纹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光华,颇有一番海滩假日之感。

    泳池边的日向许是注意到了南条,朝着她挥手,明明距离不远,南条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这是隔音玻璃吧?)南条想到。

    日向稍作沉思,忽地羞红了脸,原来她还没来得及换上泳衣,要是对着玻璃,在大庭广众下换衣服,再怎么开朗的人也做不出来的。

    南条也读出了她的意思,于是拉起了落地窗的窗帘。

    “欸?落日多美啊,为什么拉···唔唔!”贤木的嘴被野间堵上,“你想看女生换衣服吗?!”他小声斥责道。贵木也禁不住扑哧笑了。

    接着,一位从上午一直消失的少女从电梯那头的走廊现身,她是远藤真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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