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零售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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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上的日出

作者:

6Ling

    夏日的傍晚,气温仍没有明显降低,落日的余晖在释放着最后一丝热量。山脚下,硬化地面的休闲广场远没有山林里凉爽,所以他和女孩约好晚饭后去山里散步。

    说是去山里,其实也不敢广场太远的,尽管这座山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了,碰上狼獾倒不至于,但碰到蛇蝎这种“小家伙”也挺让人头疼的,于是两人一边聊着各自的童年趣事一边沿着广场后的小溪漫步。

    “啪!”女孩随手拍掉胳膊上一只正在饱餐的蚊子,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并没影响到她讲自己第一次攀岩的经历。嗯,她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对无关紧要的小事永远不会倾注过多关注。就像他们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会上那些借着酒劲找她搭讪的“驴友”全都碰了一鼻子灰,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男女,只会对递给她烤串的人说一句谢谢。于是,她就对他说了谢谢。

    两人沿着石阶上上下下,女孩滔滔不绝,倒显得他有些寡言了。不过他倒是很认真在听,正如女孩很认真在讲。女孩其实不是高冷,只是恰好那天口腔溃疡不想说话,但又忍不住想吃烤串。所以又对他说:“那个……能帮我换个不辣的么?”最后,他成了那晚唯一和女孩搭上话的人,虽然只有一句话和两个谢谢。

    “哈哈哈哈……”两人在路灯下一起笑,因为讲到了女孩童年的尴尬时刻。走到下一盏路灯时,女孩又在笑他的尴尬时刻了。他和女孩第一次真正的接触是在篝火晚会后的第二天,计划好攀岩路线后,众人依次登上岩壁。只有两条绳索,所以只有前两个人完成路线后,下一组才能开始。他和女孩都不是什么积极分子,他是因为第一次参加户外攀岩,女孩则是因为保护衣的锁扣卡住了。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最后一组搭档。

    两人站在路灯下,看着不断蜂拥灯泡的飞虫,一人说一种昆虫的名字,说不出来的人输,输的人一会儿请客吃宵夜。他和女孩在两条平行的路线上,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往上攀着。女孩游刃有余,他却因为缺乏经验有些谨慎。忽然女孩左手抓握的岩缝崩裂,失去重心后女孩惊呼一声,向侧面落下,他眼疾手快,向女孩挥舞的手臂抓去,结果却抓到了脚踝,女孩便倒挂在岩壁上。

    “嘘……听,那是什么叫声?”两人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好像…是松鼠吧,上次我们去太行山的时候在'野道'上见过。”女孩小声说。他一手抓住女孩的脚踝,一手紧扣岩缝。然后,他忽然觉得女孩有点轻,接着听见女孩的声音传来:“你,松手吧,我有保护绳。”他向下看去,才发现女孩是被保护绳吊着的,而他抓住脚踝,却让女孩没法调转身子,于是赶紧松手。

    两人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准确的说是他一个人在走,女孩在他背上,因为刚才走石阶踩空扭到脚了。女孩敲敲他脑袋提醒他不要忘记请客吃夜宵。他和女孩终于完成了路线,坐在山上的营地里休息。女孩把胳膊上几处擦伤简单消毒,见他一边揉着右臂一边呲牙咧嘴。女孩犹豫一下,去营地里取来冰块,用毛巾包裹起来,按在他胳膊上,“别揉,用冰敷。”

    “脚还疼么?”两人吃完宵夜,他叫了烤店老板结账,又问女孩。女孩摇摇头,打了个饱嗝,对他笑笑。起身出门,两人在休闲广场上看起歌舞演出。在山上的营地睡了一晚,天还没亮,他就被吵醒,众人从营地里出来,有人撑起三脚架,架起相机。女孩从一旁走来,指指胳膊,看着他。他笑笑;“没什么事了。不过,这倒是我第一次看日出。”女孩带着他走到前面视野开阔的观景台,等待着日出。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空旷的广场,演出早已结束,但他和女孩都不急着睡觉,因为明天就要回去了。终于回到了客栈门前,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直到没了话题,相约明早一起看日出,这才分别。他和女孩站在观景台上,迷醉地看着东方的那抹鱼肚白,然后对视一眼。可是目光却移不开了,像是突然同时发现,晨光下的对方……有些不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当阳光真正洒在大地上时,不知是谁按下了三脚架上相机的快门,照下了日出下拥吻的他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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