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来心急如焚，不知老李会对李勋做些什么，重重敲击没有回应后，刚准备用脚踹门，门却突然打开了，李勋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低声朝他道：“走吧，没事儿了，报酬拿到了，我们先回去吧！”
张春来探头向屋内望去，老李依旧坐在原地，只是面前的桌子早已翻倒，二人倒是没有发生过争执的模样。
“真是奇怪！”张春来嘀咕着，随手接过李勋手里揣着的一厚沓纸钱，手指轻轻捻动，感受着纸张的材质。
酒店内。
二人好一会儿才回到酒店，张春来见李勋从屋内出来后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提议去吃烧烤，就当是为这单圆满结束庆祝了。
哪料李勋忧愁道：“唉，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下我算是明白了，他们干预现实的手段还真挺多的，就刚刚一会儿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张春来听闻李勋打开话匣子，急忙坐了下来，李勋紧接着道：“我感觉背后门关闭后，就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四周都是漆黑一片，我往前走，结果踢到了什么东西，这才知道我还是在老李的宿舍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原来桌子是你踢翻的啊？”李勋听后点点头，接着道：“是的，老李当时在原地，他和我说话，我能够听到，他提醒我那个女人要告诉我些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老李似乎变了个人一般，本该漆黑一片的宿舍里，老李的样貌在我面前清晰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又恢复视力了？”张春来好奇问道。
李勋摇了摇头，“不，不是，我眼睛一直都是好的，就是那种纯粹的黑在你视线内，你没办法看到任何东西，可能是那个女人故意的。老李出现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先是向我道歉不该半夜吓我们，说那只是他们熟悉的玩笑！”
“玩笑？在他们看来那只是打招呼的玩笑吗？要是换个心脏弱点的人，估计早吓死了吧？”
李勋笑了笑，忽视了他的吐槽，“我当时也懵了，随后那个女人，也就是老李，向我讲述了很多，我也算是将老李所说的全部故事弄明白了，其实说到底就是她和老李熟悉，也互相认识，老李让她有好感，但她被看中后无奈选择了更好的路。”
张春来听着点点头，“要是我，我也选老大啊，有钱又有实力，多好啊！”
“那你就活该挨打”，李勋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她后来遭遇了什么吗？无休止的家暴，还要被用来当作迎接客人的礼物。久而久之，她绝望了，偷偷记录了犯罪证据想要举报，结果你知道的，老李见到的是她的尸体，举报自然也没有成功。”
张春来愕然道：“难道他们都不把人命当作一会儿事儿吗？对了，那后来老李讲的故事呢？我怎么听着假假真真的？”
“老李啊，老李其实也不是个好东西！”李勋骂道，“你以为他真记得俩人的感情？还不是因为女人怨气实在太重了，没过头七就能干预现实了，用她的话说，对老李又是威胁又是恳求的，这才唤回他一点良心来。结果他也只敢帮忙约着老秦来喝酒和帮着提交举报材料。但是他聪明了一回，借着和馆长的关系，偷偷用馆长的身份匿名举报的。但是匿名吗！你懂的，结果就是狗咬狗，就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张春来听完后也算是明白为何刚开门时李勋脸色如此不好了，对方虽然给出了高额的报酬，估计也是实在受不了老李胡编乱造故事了，还亲自下场谈了委托。
而委托说简单也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鬼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具体内容便是帮她找一个人，找到后只需要当着那个人的面将日记本给他就行。
当李勋说出这个要求后，张春来回想起她对现实的干涉程度后，瞬间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沉默片刻后，李勋揉了揉腿道：“帮吧！”
张春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决定将会给他们二人带来什么。
夜晚酒店后巷，二人看着烧尽的纸钱火光逐渐熄灭，沉默不语，直到李勋扭头回去，张春来才从发财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跑着跟了上去。
第二天，二人驱车回到了棺材铺，或是因为烧过纸钱的缘故，李勋睡醒后甚至感觉脚上水泡都要好了很多，待回到熟悉的铺子面前，小狗阿来飞快摇着尾巴冲来，李勋笑嘻嘻逗着它，二人晃悠着进了屋。
“我说，咱俩连那老大叫啥都不知道，怎么找啊？”张春来一边逗着阿来，一边问道，“话说回来，咱这算是什么？私家侦探？还是助纣为虐？”
李勋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两个阿来，不由得想笑，“你要是不会讲话就少讲，我们这叫做好事助人为乐好吗？找个人怎么了？收钱办事，钱都到账花也花出去了，人肯定是要找的。”
张春来面露难色道：“不是，你没懂我意思呢，你不是说那大哥蹲了十来年吗？万一人家要是改邪归正了，安心做好人过日子，我们这样算是？”
“我明白，只是！嗨~反正我们还有一些剩余的纸钱，大不了到时候说实在找不到人，推给她不就行了吗！”听到张春来所说的，这也正是李勋所顾忌的，好在前些天直播找上门的大佬给了他一堆底气，大不了将纸钱还回去吧！
想到这儿，李勋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随着限制时间、关键词的输入，还真被李勋找到了一些有关的文章，随后将手机递给张春来道：“你看，根本不用找，这不就出来了吗？”
张春来丢下小狗接过手机，这才发觉屏幕上新闻标题赫然写着“昔日黑老大出狱，竟沦落至此”。
张春来正想看看沦落到什么地步呢，手机就被抢了回去，李勋翻看着屏幕道：“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这篇文章啥内容都没有，就是水货”。
“这不！你看”，张春来打开手机，翻看着李勋给他转发的链接，文章果然只是标题提及了一嘴，随后全篇都在讨论法制制度如何如何，能够使人改邪归正之类的空话。李勋还是无聊刷着检索的信息，张春来还在和自己爹辩驳要不要回家帮忙的时候，却见李勋像是触电了一般坐直起来道：“找到了！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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