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露出笑容：“有这份坚定的心很好，但是也不要太固执，到达自身能力极限，拳法无法精进时，就停下来开辟丹田吧，前方有更广阔的风景。”
“我明白，”夏承笑着点头，随后他又略带些紧张地询问，“师姐，请问这个心关怎么闯？我刚从棺材里苏醒，在这个世界没有特别珍贵的情感可以打破哺育给心魔，要是培育不好珍贵的心魔怎么办？”
安素素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没事，只要你从现在开始爱魔主，爱衡阳，爱现在的生活就行了，好好享受在衡阳的日子，积累美好记忆，培养爱好，比如美食什么的，到时候心魔会自己挑出珍贵的情感，引导你去打破。”
夏承恍然，笑道：“好，我会努力享受在衡阳派的修炼生活。”
他现在对整个衡阳派有了某种猜测。
和安素素请教完问题，夏承起身告辞：“师姐，我去习练启蒙拳法了，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您。”
“好，去吧。”安素素笑道。
夏承走出厢房，不是在小院子里练拳，而是径直向药园那边走去，今天是第一次在衡阳派干活，他要表现出新人对自己刚领到手的工作那种忐忑、兴奋、期待的劲，让暗中观察的人知道他是一个勤奋老实的弟子。
以后好放心将事务交给他去做。
说实话，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衡阳派的各种事项需要他去了解，老实人的人设需要他精心打磨，还得思考如何用词条改造功法，今天晚上柳归雁还要找他夜谈。
夏承感觉自己得连轴转起来了，但不知为何，他现在浑身充满干劲。
他来到自己那片药田，又精致打理一番黑色耕土上的每株药草。
站在药田边，夏承看着一朵朵生机勃勃、娇嫩欲滴的草药，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露出由衷的喜悦。
这些草药长得越好，他采摘的词条质量也就越出色。
石远山说现在地界资源快要枯竭，可这一片片茁壮盛开的草药，带给夏承一种欣欣向荣的错觉。也许是他见识不够，不知道地界以前强盛时的模样。
亦或者这个药园确实很珍贵，要不然为何派一个比衡阳派掌门还强的药老人来把守呢？
不管这些，总之，眼前这片草药就够他采摘词条，乐呵一阵的了。
“好，练拳！”
夏承在六道目光的看护下，从屋内搬出一把凳子，将《启蒙拳法》摊开在凳子上，一边观摩，一边习练拳法。
夏承打起拳来无比认真、磕磕绊绊，他先按照那些图画将每个姿势、动作都练习数遍，然后再磕磕巴巴地连贯起来，一遍一遍将拳打出去，一遍一遍地微调手臂抬起的距离、动作之间的协调性等细微问题。
待到日至悲泉，青天染上血红色后，他才收手，将《启蒙拳法》的前几页练流畅了。
此时，暗中陪伴他的目光只剩五道。
这才仅仅花了一天就将十几道目光锐减至五道，夏承对此很满意。
他知道监视是肯定会常伴他的，想从五道减为零，估计是不太可能。
踏着轻松的步伐在衡阳派的密林间行走，夏承紧绷的心情真有种放下来的感觉，他立马惊醒，想起同胞在城门前被屠戮的惨状，知晓这美好的氛围是虚假的，是魔族刻意营造出来的。
他之前那个猜测在心中愈发成熟，猜想魔族的目的八成就是要让门派弟子沉溺于各门派的自由惬意中，培育优质的正面情感，再打破供给心魔吸食。
也许，衡阳派，亦或其它教派，都只不过是魔族强者的孵化场罢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养料。
想到这，夏承心情沉重下来，但他知道光猜测只是空想，还得去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夏承轻松惬意地回到小院，洗漱完毕，和小院里的一些师哥师姐坐在石桌边聊天，他旁听着门派的各种八卦，偶尔附和几句亦或转移到其它话题上，搜集情报。
天色渐黑，夏承和略微熟络的师哥师姐们道别，回到自己厢房。
夏承静静坐在案桌前复习《育魔上经》。
正当他复习着，身体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夏承眼神痛苦，痛苦中又带有某种愉悦：“心，心魔又动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夏承才停止抽搐，眼神淡漠地坐起身。
在蒲团上坐了许久，他才开启“住宿保护”功能，长出一口气，来到床边呈“大”字躺下。
演了一天的戏，真累！
累到他都不想动笔写信了。
那么简单的拳法招式，他白天得在那认真演出“太难了学不会”的模样，不是难为他吗？
就像是高中生、大学生做十以内的加减法一样，你让他对着二加三摆出一副绞尽脑汁，想破头脑的样子出来，实在太难为人了。
还好有血印辅助，好吧，大部分都是血印帮忙伪装的。
但是如何立住门派老实人这个人设的思路是他琢磨出来的，这已经很累人了。
而且他是切身体验者，不说别的，光是对着那蝌蚪文字看上一眼，就是一种精神污染。
不管这些，先听听柳归雁要找自己谈的事吧。
想起柳归雁，夏承露出笑容。
躺了一会，他在心里问道：“现在安全，你要出来吗？”
“嗯。”柳归雁这次回答的很快。
夏承轻车熟路地将龙角少女放出。
后者穿好衣服：
“好了。”
夏承转过身，看着柳归雁那双严肃认真的美丽双眸，笑道：
“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柳归雁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向夏承：
“我想和你谈谈纯粹之爱。”
夏承停止微笑，带着激动和惊讶问龙角少女：
“你找到了？”
“没有，我只是见到了一种可能类似的感情，摸不准，想问问你它是不是纯粹之爱。”
夏承点头：“你说。”
柳归雁斟酌着语言，从头说起：“夏承，你的心愿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探寻这世上有没有纯粹之爱，第二部分是想要找到一份纯粹之爱，对吧？”
后者有些羞耻，但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我说过‘如果它存在，我愿意花上一生去寻找’。”
柳归雁看着夏承的神色，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她语气柔和：“我有些拿不准的地方是关于第一部分的。”
说完，她看向夏承，语气舒缓，认真询问：
“你觉得……石先生对地界的感情算作纯粹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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