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戏剧学院，体育馆排着长龙队伍。
“哇，这么多人来参加海选呀！”
“开玩笑，这可是要拍《泰武远征》真人电影的剧组来选演员呀，你知道这个IP现在有多火吗？”
“就是，就算拍出来一坨屎，主演们也都能红的，好吧？”
“话说，这都是我们学校的吗？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学校表演专业的有这么多人？”
“不止咧，很多附近学校的，甚至还有其他院校的，外省的，都跑过来了。”
“呃，他们要那么多演员吗？”
“对呀，有很多人都是来选配角的，说实话，你选的角色越冷门，你的竞争越少。”
“看这场面，墨鼎这次也是要搞个大投资吧？”
“那你就外行了，现在国内好多电影的成本都是明星的天价片酬来着，找我们这种新人可花不了多少钱。”
“不过，能在咱们学校搞这么大阵容，说明墨神还是有些背景的。”
“谁说不是呀，听说这次，墨神都亲自来了！”
“我就是为了来见墨神一面的，选不选得上我无所谓，听说墨神很帅呀，怎么能没有粉丝后援会呢？”
“那你可要失望了，你未必见得到墨神。”
“怎么说？”
“听出来的人说呀里面评委就三个人，一个是咱们系的余老师，负责给专业打分，一个是剧组的编剧，还有一个是墨鼎那边派来的人，也不知道干啥的，反正呀，墨神不在。”
“不是说墨神是这次亲自执导吗？他不选演员？”
“就说嘛，墨神不是人都来了，怎么不出面？”
“那谁知道呀。”
“不过选上了，就肯定能天天见到墨神了。”
“瞧你那花痴样。”
“你管我！”
“喂喂喂，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墨神在总院那边在和万院长谈项目咧！”
“什么？是万好戏？看来墨神果然有背景，连这尊大佛也能请得动。”
“难怪学校给了这么大的场面！连余老师都请动了。”
“听说后面余老师会带队跟组，对新人演技进行指导！”
“哇，这阵容，贴钱我也要挤进去！”
……
此时，在燕京戏剧学院综合管理大楼。
……
熟悉的背景，熟悉的音乐。
万好戏眼前的画面是那部老电影《泰山恋》最感人的一幕画面，男女主角相拥在一起，许下了爱的誓言。
突然之间，画面出现了定格，两个虚影从平面的画布上窜出，在万好戏面前成型，紧接着四周的空间都化作了碎片飞散，重新构建了一个新的天地，正是刚刚电影中的背景世界，而万好戏就置身其中。
万好戏能看到男女主角在他面前相拥，那不再是平面的图案，而是立体的人物。
背景音乐再次响起，同样的誓词从男女主角口中说出，在万好戏心中回荡，情不自禁的，他竟然眼角有些湿润了。
一切结束，万好戏耳旁想起了现实的声音。
“通过虚拟现实成像技术，用户可以有全新的视听体验，万老，您觉得怎么样？”
现实世界中，韩墨坐在万好戏身边，帮他移除身上的电子设备，并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平复心情。
万好戏：
“好，很好，《泰山恋》我已经看过无数遍，没曾想到今天竟然有了新的感悟。”
韩墨：
“那我应该恭喜万老悟道了。”
万好戏！
在国内混影视业的，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大名，甚至想在京圈的这行混的好很多事情都绕不开他，他本人在影视行业的功绩多不胜数，更是在这个圈子中培养了无数人才，现如今年岁大了，不理俗事，退居二线，任燕京戏剧学院的院长。
万好戏表面看起来和蔼，实际却不那么好打交道，私下里，不少人称他为万魔鬼，和他谈事情不是有人推荐、或者肯撒钱就能谈得好的。
韩墨特地从江城做飞机来燕京，除了海选的事情外便是为了万好戏这个人，为了和他建立联系。
万好戏收拾好情绪，重新正坐起来，看向韩墨的眼神又更加重视了两分。
万好戏，“年轻人，好本事呀，光是你手里的这东西，可想而知，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呀。”
韩墨，“万老过奖了。”
“你今天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谈你手中的项目吧。”
“万老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客套了，我想在影视行业有所作为，不仅仅是这次我带来的这个项目，所以，我需要借助万老的力量。”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莫要好高骛远。”
“早晚要去做的事情，既然已经想清楚了，便要对自己有信心，可怕的不是好高骛远，碌碌无为才是。”
“你这小子，倒是比别的那些人要有趣的多，可是我一把年纪了，不知道有什么是你能看得上的？”
“我想借用万老在圈子里的人脉。”
“呵呵，你倒是不绕弯子。”
“我晚上还要去一趟魔都咧，这不赶时间吗。”
“哈哈哈，很久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话了，不过，想要我帮你，最起码也要有个详细的计划吧。”
韩墨：
“…
…这个倒是不着急，我过两天还会再来拜访万老，到时候我们可以详谈…
…今天来只是混个脸熟…
…另外，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想和万老沟通，比起拍电影，这件事情才是我更加看重，而且非万老您不可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简单的聊一下。
…”
“哦？莫非是你那个虚拟社区的项目？你们业内是怎么称呼这个来着？…哦对了，元宇宙，厉害呀，要创造一个宇宙吗？！”
“冒昧的问一下，万老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万好戏笑了：
“…
…哪里都不是，我猜的…
…你韩墨手的那个游戏和论坛，我看过…
…好东西，五十年内无人可及…
…你在行业内有这么大的优势却不去赚钱，你想干什么？
…又要做动画拍电影，还有你今天给我看到东西，你所图甚大呀？
…而且你也根本就不掩饰你的想法，摆在明面上，只不过没人相信你能做成，当成个笑话而已。
…不过，说到底我也不认为能成…
…这事有上青天之难…
…抱歉，我帮不了你。
…”
“万老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呀，佩服佩服，不过我来找万老，可不是为了它，而是另一件事情。”
“哦？你还有藏货？”
“能拿来找万老谈的，自然是好东西，我相信，万老一定会对它感兴趣的。”
“……”
……
韩墨今天来找万好戏，一共有两件事情被提及，第一件事情是万好戏提起的，是他在韩墨来之前对他做过的功课，他猜测韩墨来找他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第二件，是韩墨提前准备好的，真正来找万好戏谈的事情。
借用万好戏自己的话来说，这两件事情都有‘上青天之难’，甚至第二件事情的难度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对万好戏而言，难不难并不重要，感不感兴趣才是关键，所以这第二件事情，他和韩墨谈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因为韩墨下午还有事情才不得不中断。
这第二件事情，也和万好戏一直想做的事情与很大的重合，他一直想做单没做成，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他无法整合足够的资本和资源，更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合伙人。
有些时候，光有钱没名气不成，光有名气没钱也不成。
不过现在，机会再次出现！
如果韩墨对同样的事情有意向，并且他更有野心和能力可以做到的话，万好戏真的不介意在风烛之年再发一把光！
不过，一切似乎都还早…
韩墨也只有想法，连计划都还没弄出来呢，只是万好戏突然来了激情，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活几十年。
送走了韩墨后，万好戏的学生师晋途便出现了，看样子，他是对两人谈的事情十分好奇了。
‘他居然和老师谈事情谈一个上午，简直不可思议！’
师晋途可以说是万好戏手里最出色的弟子之一，现在师晋途也是燕京戏剧学院的博士导师，学校管理的二号人物，很多人看好他接替万好戏的位置，他跟着万好戏几十年，也算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老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您能和人谈事情谈这么久的，您真的那么看好他在做的那个项目吗？”
万好戏：
“晋途呀，你之前也看过他那个叫鵸鵌（qítú）的项目细节，说说你的想法。”
师晋途片刻沉思，组织语言道：
“他给我的项目书没有纰漏细节，不过我看完后觉得他应该不是脑袋一热做的决定，鵸鵌有三首，这项目实际上是在做三件事情，倒是十分贴切，我觉得如果统筹计划的好，是有可能实现的。”
万好戏：
“你一向沉稳，你都说他有可能做到，那看来他是真的有本事，是实干的。”
师晋途：
“可是老师，他即便能做到，我也并不觉得需要值得我们关注什么，这个人倒是很有想法，值得交往。”
万好戏：
“你说的对，光看他现在在做的事情确实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他做的成这个项目，名利金钱翻倍收获，做不成，他也亏不了什么，我们也没损失，总归是出了几个学员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也好。”
师晋途：
“那老师您在和他谈的事情是？…”
万好戏丢给师晋途一份文件。
师晋途翻开一看，不禁感慨道：
“好字！”
万好戏：
“…
…这是韩墨那小子亲手写的…
…都说字如其人，但这小子，我竟然看不透…
…不过，他和我们在做的事情有一定程度的契合，而且，他在某些层面比我们更具有优势，应该是我们未来可以合作的方向…
…他把这份东西留下来，算是向我们展示诚意了，你现在就在这里看完它吧。
…这事吧，我还要再想想，再看看…
…”
师晋途更加重视，仔细翻看，不时发出连连惊叹声。
万好戏也不打扰他，一边喝茶，一边小声感慨了一声：
“…
…本来以为来的是个臭奸商…
…没想到呀…
…竟然是个野心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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