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一个弹着琵琶的卖唱女，刚在楼下遇到的，于是汤师爷就让她上楼弹奏助兴。
卖唱女在珠帘的后面，她唱歌时，江寒和汤师爷听得见。
但汤师爷和江寒说话时，那卖唱女听不见。
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掩护。
“大人对你很满意，不管是你的手段还是你对大人的忠诚。”汤师爷给江寒倒酒。
江寒望着汤师爷：“师爷，我就是个粗人，大人要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我定然去办。”
汤师爷微微一笑，他将之前的账本递给了江寒：“你应该知道了，在清河县的周围，有一个金矿……”
江寒点头，并未去打断汤师爷的话。
而汤师爷捋须说道：“大人要让你去汴京一趟，参那邹县令一本，就说他暴毙贼寇西门庆，只要他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那么金矿便能够让咱们陈老爷来开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狠狠的赚他一笔。”
“若是开采的话，也需要朝廷的授书，我们……”
“此次就是让你去寻找蔡京蔡大人，我们陈大人是蔡丞相的学生。”汤师爷说道。
“但师爷之前说……是高俅？”
“之前你不足信，但现在你已经赢的了我和陈大人的信任了。”汤师爷喝了一杯酒。
对于蔡京，江寒简直在熟悉不过了，蔡京、童贯、高俅和杨戬，他们可是北宋时的四大佞臣，误国误民，作恶多端。
虽然宋徽宗也不见得是一个明君，但也不算昏君，只能算是一个庸君。
庸君碰到佞臣，后果可想而知。
原来这陈大人的上司是蔡京，难怪这厮竟然这么有手段。
“到时候你就可以将这本册子递给宰相大人，只需要宰相大人一句话，那黄橙橙的金子就哗哗而来！我和大人商量过了，大人拿三成，丞相拿五成，你我各拿一成。”汤师爷笑嘻嘻的说道。
江寒眯起了眼睛，心说这汤师爷也是把自己归为和他一类人了。
不过他也没去反驳。
因为能去汴京，本身就是一个机会。
此时的江寒还对大宋有那么一丝希望，虽然前有四大佞臣，但也有一些为家国考虑的好官，比如是孙孔目、滕府尹、宿太尉等……
起码，还有希望吧。
江寒看向了窗外。
汤师爷瞥了江寒一眼：“你不愿意？”
江寒忙道：“既然是汤师爷和陈大人吩咐的事情，某就是一介武夫，只懂办事，自当尽力而为。”
看到江寒鲁莽的样子，也让汤师爷满意的点头。
在吃饱喝足之后，江寒给了那弹唱的女子二两碎银，换来了这女子的连连感谢，而江寒这才发现，这弹琵琶的女子，竟然是一个瞎子。
“何时出发，我会亲自来找你，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江提辖，我很看好你。”汤师爷捻着自己的八字须，钻入到了马车之中。
江寒上了马车，朝着师爷点头告别，他自己也返回了提辖府。
不过是直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他询问系统：“我想要走官道试试看，但会不会这么下去，我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清者自清，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也许别人只看到了表面，但里子却只有当事人能懂，走这条路注定会背负骂名，为何宿主不走梁上这一条路？】
“梁山？梁山走到最后又如何？要么招安……要么就被灭，两条路的代价都很严重。”江寒靠在了床上，双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
他很清楚梁山的缺点，底子太薄了，负隅顽抗的话，被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系统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那么，宿主自认为你是和走那条路呢？】
“你真是个奇葩的系统，我前世看得小说中，系统根本不会这样独立思考的，而且也不会说出那么高深莫测的话……”江寒笑道。
【宿主，有人来了。】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江寒看向了外面，发现是潘金莲拿着一个水盆过来。
“江大哥，不早了……你洗个脚，我给你准备了热水。”她说着，将水盆搬到了江寒的面前，没等江寒反应，她就要去脱江寒的鞋子。
这让江寒受宠若惊，他连忙说道：“我自己来吧。”
“江大哥，你让我试试。”潘金莲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她说道，“我这段日子买了几本医术，然后看到了上面有脚底的穴位图。”
“原来是拿我做实验了。”江寒乐了。
不过潘金莲还是十分麻利的将江寒的脚浸入了热水之中，拿了皂角块在江寒的脚上磨着，“江大哥，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脚上那么多老茧。”
“以前不是在山上打猎么，所以我每天都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江寒笑道，“春梅现在休息了？”
“嗯，反正我们家也有几个空房，我就给她准备了一个，你晚上不在家，我就给她铺了一床褥子，这丫头听命苦的，家里人也都是被西门庆给迫害了。”潘金莲用清水给江寒的脚洗净了之后，拿了一个竹子做成的顶子，将那顶子按在了江寒的脚底。
“哎哟喂！”江寒惊呼一声。
岂料潘金莲却俏皮一笑，她说道：“江大哥，你肾火太旺，需要泄泄。”
被潘金莲这么一调笑，江寒故作深层：“所以你大晚上过来，就是帮我泄的？”
“讨厌啦……”潘金莲羞臊的说道，“以后春梅也是我们一家人了吧？”
“她若是愿意，那就住下来，或者等过两年，有好人家了，让她嫁出去也好，哎哟……这又是哪里？”江寒惊呼，忽然感觉神清气爽。。
“我走的是足少阴肾经，这是一道循行路线，是十二经脉之一，起于足小趾之下，出于然谷之下，刚才我按了一下大哥的涌泉穴，大哥最近忧心太重了，忧虑伤心……你若是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大哥你跟我说。”潘金莲说道。
江寒望着她：“我真能跟你说？”
潘金莲还以为江寒不信她，她立刻伸出了手说道：“我潘金莲对天发誓……”
岂料她刚开口，就被江寒按住了嘴巴：“坐我旁边，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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