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眼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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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不断的她2

作者:

水泥草

    说起岑今遇到的怪事,还有一件事情是让她更加匪夷所思的。

    那件事情发生在她上小学的时候,记得那是一个春天,刚刚开学不久的一个周六日,在她多次央求下,爸爸同意带她上街,因为交通不便,去街上的路很烂,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或者泥巴路,交通工具只有爸爸的老式自行车,去一次街上还是相当费劲的。

    为了轻便,通常情况下都是爸爸一个人骑着他那辆修理了无数次的老旧自行车去街上采买生活日用品和柴米油盐等,车子的前后都是用来驮东西的,如果要带上一个人,那就大大增加了车身发负重,爸爸骑起车来也会相当的辛苦,所以不会轻易带上她们姐妹的。

    这次爸爸拗不过岑今的撒娇加死缠烂打,只好勉强同意带上她一起去街上,她还多次保证肯定乖乖的,到了街上也不会要求爸爸给她买这买那的,她只想去热闹的街市上走走看看。

    虽然爸爸答应了她的请求,可她还是不放心的,爸爸出发前,她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爸爸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生怕爸爸趁他一不注意,就自己走了。

    爸爸看着岑今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哭笑不得,只好加快了自己收拾的速度,一边笑,一边调侃地对岑今说:“你守着我干嘛,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一会儿要走了,我叫你就是了,我又不会跑了。”

    岑今笑笑也不说话,就这么认真地看着爸爸的一举一动,那模样,搞笑极了。

    她从小就特别喜欢跟在爸爸的身后,有爸爸在的地方,她都会觉得特别踏实,很有安全感。也只有坐在爸爸骑的自行车后座上,她才可以百分之百的觉得安全和放心,其他任何人的后座,她都是内心有些忐忑的。

    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大姐曾经有一次骑自行车载着她和二姐,她坐前面的单杠上面,二姐坐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因为路况不好,路上全部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大姐一个重心不稳,车子就七扭八歪向前,方向完全不受控制,眼看没法挽救了,清醒的大姐和二姐只好选择了跳车,只有还在昏昏欲睡的岑今一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给调下车的大姐二姐反应的时间,她们跳车后,车子的重量一下子减轻,向前滑行的速度突然就加快了,一边是在车上依然睡得很香的妹妹,任凭两个姐姐怎么叫都叫不醒,一边是追不上的车子,可把两个姐姐吓坏了,很快,车子还是意料之中的哐当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车子的倒地,停顿了几秒,大姐二姐的耳中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那声音,听着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后果可想而知。

    可是,那时候的岑今太小了,对这件事情其实是没有什么记忆的,这些细节都是多年后,听爸妈和姐姐们说起陈年往事的时候,她才知道的,也解开了她这么多年的疑惑,为何自己会如此害怕坐别人骑的自行车,但是唯独不害怕爸爸的车后座。

    很多事情,哪怕记忆没有了印象,可是身体和内心深处是有记忆的,否则也不会让她对他人的后座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莫名恐惧感。

    但是为什么这种恐惧,怎么在爸爸这里又变成了一种例外呢?我想,一定是多次实验后,爸爸没有一次让她摔过跤,再加上爸爸在女儿心中的形象从来就是可靠踏实的。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骑自行车一向都是稳稳当当的,做事情也都是不紧不慢,非常有耐心,爸爸身上的种种都慢慢打开了岑今的心扉,让她卸下了防备,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托付给了爸爸,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绝不会让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

    因为爸爸同意带她上街,岑今是又兴奋又开心,所以内心就多少有些焦急了,想早点出发,早点安心,看着爸爸那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她的内心多少有了些意见,可也不敢表现出来,害怕惹得爸爸不开心,就反悔,不带她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好安耐住内心的不满,继续等着爸爸。

    终于,听到爸爸那动听的:走吧,我们出发!她高兴地飞起,立马抢先冲出房间,到院子里等着爸爸推自行车,满脸的笑意,姐姐看着她真的要跟爸爸去上街了,眼里还是有很多羡慕的,因为知道车子带一个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就根本没有考虑自己也要去争取一下上街的机会,只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惋惜地回屋去了。

    岑今坐在爸爸的车后座上面,直到爸爸骑上车,感受到风的速度,路边风景后退的画面,她才真的相信是出发了,爸爸不会中途反悔了,内心更加踏实了,高兴之中也没有掺杂其他的感情了,心情格外的好,看周围的环境,都觉得比平常美好了很多。

    很快,他们就骑到第一个大的十字路口,距离到街上,他们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过了这个路口,有一截下坡路,爸爸骑起来会轻松很多,周围的胡杨树和其他植被也变得多起来了,因为岑今很少有机会上街,路上的风景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

    她一会儿左边看看,一会儿右边看看,一会儿又向后看看,生怕车速太快,自己错过了很多风景,真恨不得脑袋上多长几双眼睛,这样自己就可以忙得过来了,把这些风景都通通收入眼底。

    突然,远远地,就有一个东西映入她的眼帘,那个东西一下子就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眼神,怎么都挪不开,很快,随着爸爸车子的前进,她看清楚了那个隐藏在路边沟渠里的东西是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岑今看清楚路边的东西是洋娃娃后,激动又兴奋地跟爸爸说:“爸爸,你看,那里有一个洋娃娃,你停一下车,我要去捡。”爸爸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说道:“路上的东西不能捡,那东西有啥用,不要。”

    可能是岑今太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洋娃娃了,她语气急迫且坚定外加一些央求地对爸爸说:“爸爸,你就停一下下嘛,我马上就回来,就一分钟,又不耽误很久的。”爸爸见拗不过她,只好停下车来,看爸爸停车了,她立马跳下车子,直奔到马路对面,跑下沟渠那个不小的斜坡,一把捡起地上的洋娃娃,又立即跑回车边。

    她手里紧紧抱着捡回来的洋娃娃,一边气喘吁吁地拿给爸爸看,你看,多新的洋娃娃,一点儿都不脏,就像刚买的一样,一边准备继续爬山车后座,爸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洋娃娃,责怪地语气一边说道:“让你不要捡,你不听,都跟你说了,外面的东西不要随便捡,不好,你非要这么犟。”一边手扶着车把,准备重新启动出发。

    岑今见爸爸的态度,也没敢再继续多说什么,喜悦的心虽然多少有些受到了影响,但是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像抱着一个宝贝一样,细心呵护着怀里的洋娃娃,有了洋娃娃,她上不上街都不重要了,感觉就像从天而降的礼物一样,又惊又喜,意外极了。

    她觉得这个洋娃娃跟她很有缘,这可是一条大家上街的必经之路,每天来来往往很多的行人,虽说他们出发的比较早,但也不是最早的,肯定在他们之前也有人路过这里,但是都没有看到或者捡走她,只有她看到了,并且还果断把洋娃娃带走了,这在她看来,就是天意,这个洋娃娃就是在这里等她的。她内心这么对自己说着。

    到了街上以后,她也没有那么期待逛街了,只是很乖巧地跟在爸爸身边,手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洋娃娃,心中已经设想了一路,回家后要怎么给洋娃娃梳妆打扮,还要给二姐一个大大的惊喜,二姐是最擅长给洋娃娃打扮的,她的手很巧,会做洋娃娃的小衣服,会给洋娃娃设计漂亮的发型,她一定也会很喜欢这个洋娃娃的,如果她在,也肯定会支持自己把洋娃娃捡回去的。

    平时,她们有一个别人玩儿得不要了的塑料洋娃娃,都会很宝贝地对待,拿回家各种维修,给她梳辫子,用家里的碎布给她做衣服和裙子,如果二姐看到这么大,又这么新的洋娃娃一定会开心极了,肯定会把她打扮得更好看的。

    跟在爸爸身边的岑今,走在热闹的街市里,思绪早就飞得老远了,爸爸忙着到处采购,也顾不上她的小心思,只是时不时叮嘱她一定要跟紧他,人多,别走散了,别受伤了等。她也是乖巧的回应爸爸的话。

    很快,爸爸就采购齐了东西,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一一绑好,固定在车子的前面后面的两侧,出发回家了,妈妈她们还在家等着他们回去吃午饭呢,他们得加快速度了。

    不一会儿,岑今和爸爸就顺利回到家中了,每次都有这样的错觉,明明来回的路程都一样,但是总会觉得回来的速度要快很多。

    爸爸把车停下后,岑今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抱着洋娃娃重进屋里,一边跑一边喊,二姐,二姐,你快来看,我捡到了什么,看到二姐后,她骄傲地把洋娃娃递给二姐看,你看,这个洋娃娃多好看,多大,多新啊。

    二姐接过洋娃娃,仔细打量了一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觉得妹妹这个洋娃娃是捡来的,不太可能,这么新的洋娃娃谁会舍得扔掉。不过,她的确还是挺喜欢这个洋娃娃的。

    如她所料,二姐确实把洋娃娃打扮得更漂亮了,她们姐妹俩每天都把这个洋娃娃当宝贝,睡觉都是放在被窝里一起的,起床后,整理好床铺,也会把洋娃娃摆放在最合适的位置,新鲜了好长一段时间。

    说来也奇怪,自从见到这个洋娃娃,岑今把她带回家以后,岑今就没有顺利过,隔三差五生病不说,还时不时遇到一些小意外,每每这个时候,爸爸就会责怪地说,肯定是洋娃娃闹的,让你不要捡,你就是不听,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岑今听了爸爸的说法,并不认同,在她看来,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怪力乱神之说,现在这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更何况,平时的磕磕绊绊也是很正常的,不能有一点不如意,不顺心的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就怪到洋娃娃的头上吧。

    岑今非常维护自己的洋娃娃,觉得爸爸的神经有些过分紧张了,他们简直是太迷信了,岑今对爸爸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宝贝着洋娃娃。只要有空,就是形影不离的。

    直到有一天,她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同桌的不小心,自己的腿被板凳狠狠地砸伤了,为此,她请假在家休养好几天,这期间爸爸又总是拿洋娃娃说事情,还多次让她赶快扔掉洋娃娃,不然风波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哪天非得要了她的小命,她才会相信等等之类的恐吓之言。

    被说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回忆起近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岑今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也没有原来那么坚持和肯定了。看着眼前的洋娃娃,她内心也升起了别样的情愫,总感觉洋娃娃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像原来那么可爱了,有时候甚至让她感觉到有一丝丝害怕和胆怯。可能这就是心理作用,自己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大人说的话,多少还是会放在心上的。

    私下里,她和姐姐商量着洋娃娃的去留问题,虽然很不舍,最后还是决定,按爸爸的意思,把洋娃娃扔掉。万一爸爸说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罪人了,虽然受罪的人是她自己,可是家人也跟着着急担心,还产生不少多余的费用,她也是非常自责的。哪怕这只是有可能,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和固执给家里人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姐妹俩还是非常重感情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对洋娃娃都有了不舍之情,犹豫了好几天,都没有迈出那一步,终于,在一个周末,外面刮着大风,她们决定把洋娃娃藏在野外一个隐蔽的地方,等自己没有什么病灾了再去拿回来,那时候爸爸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姐妹俩穿得厚厚的出门了,抱着洋娃娃走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始终都觉得不安全,其实就是没有下定决心抛弃这个洋娃娃,她们俩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眼看着也出门很长一段时间了,姐妹俩对视一下,都心领神会,是到了跟洋娃娃说再见的时候了。必须尽快定下一处洋娃娃的藏身之地。

    再往前走就是桥头了,突然,岑今灵机一动,指着桥头的一处草丛,对二姐说,我们就把洋娃娃藏在那个草丛下面吧,你看那里常年草丛茂密,里面草丛下面还有一些很大的空间,也能够容纳下洋娃娃,我们再找一些干草,把洞口的地方遮盖起来,就不会有人会发现她了。

    姐姐听后,看了一眼树底下的草丛,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提议,商量定了,她们俩就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草丛走去,可是放下洋娃娃的手始终一直在犹豫,一番纠结后,姐妹俩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抱着洋娃娃轻轻地放进了草丛下面的洞里面。

    然后再深深看了洋娃娃一样,说着道别的话,姐妹俩一起用干草把洞口封得严严实实的,一边说着,这么隐蔽,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过段时间,咱们再来把她接回去。

    等姐妹俩做好这一切以后,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们都走得很慢,好几次都有返回去抱回洋娃娃的冲动,春天的风格外的冷,呼呼的声音,冻得姐妹俩缩了缩身子,同时也担心洋娃娃会不会冷,怀着伤感的心情,姐妹俩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

    爸爸见姐妹俩回来了,就严肃地问道,洋娃娃扔了没有,岑今本来还没有从离别的伤心中走出来,看着爸爸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应到:扔了、扔了,听你的话,扔了,我们刚才就是去扔洋娃娃的。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姐也紧跟着她回到了房间,她们还小声的说着,千万不能忘记藏洋娃娃的地方了,还祈祷洋娃娃一定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如果发现了,肯定就会被别人拿走的。

    第二天,她们去上学的路上,经过那个桥头的时候,都会心领神会的看一眼藏着洋娃娃的方向,看到那里干草的形状,知道没有人动过,心里就放心多了。

    因为桥头有一个距离家最近的商店,姐妹俩平时也经常帮爸妈到桥头的商店里去买一些油盐酱油什么的,有一天,二姐突然急匆匆找到岑今,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说:“我刚才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发现咱们的洋娃娃在商店老板家闺女的手里抱着。“

    岑今听后,惊讶极了,说道:“咱们藏得那么隐蔽,她怎么会发现的,你是不是看错了,只是长得有点儿像而已?”姐姐很肯定的说:“绝对不会看错,那就是我们那个洋娃娃,不信,我带你去看,或者哪天你去买东西的时候,亲自去看看,你就相信了。”

    听了姐姐的话,岑今已经信了一大半了,当即就说:“走,咱们现在就去确认一下,不然她抱回房间了,我们就看不到了,我们再去看看我们藏洋娃娃的地方,如果洋娃娃没有了,那八九不离十,那就是咱们的洋娃娃了,肯定就是被她给抱走了,说不定咱们藏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看见了全部过程,只是等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人去取,才去把她拿走的。”

    二姐赞同的点点头,姐妹俩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再次跑到了商店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的洋娃娃,好在她们去的时候,商店老板的女儿还在店里,手里也还抱着那个洋娃娃,岑今进门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她捡回家的洋娃娃,确认以后,她们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要回来。

    因为考虑到她们是相识的,老板的女儿还是维吾尔族,平时关系还可以,学校里,老师也总是让汉族要让着维族,遇到事情起了冲突,不能跟她们正面刚,需要礼让她们,参加各种比赛,第一名永远都只有维族或者维族的班级,汉族表现再优秀,也只能拿第二名,时间久了,凡事让着维族已经形成了一种行为习惯了。

    再加上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洋娃娃,姐妹俩也有些不忍心开口说要回来,更何况,前几天才跟爸爸说把洋娃娃扔掉了,如果要回去,怎么跟爸爸交代,爸爸跟商店老板一家也是很熟识的,还经常把穿旧的毛衣毛裤成包地收拾起来送给老板娘,老板娘旧物利用,手工编织出很多精美的地毯,爸爸还常常咱们老板娘心灵手巧。老板娘对爸爸的慷慨也是非常感激。

    要知道,在这里,维汉和谐是非常不容易的,早些年,维族人看见汉族人就打,汉族人非常惧怕维族人的,经过多年的努力,大力倡导维汉一家亲,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素质的提高等等,维族和汉族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如果她们因为一个洋娃娃引起不必要的冲突,肯定是不合适的,几番思虑后,姐妹俩只能无奈的走出了商店,尽管很舍不得,也别无他法。

    出来后的二人,还是不死心地跑到了草丛边,多么希望她们的洋娃娃还完好无损地待在里面啊,看着被她们用来遮挡的干草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相视一眼,她们小心翼翼地打开草丛,期待能看到洞里的洋娃娃,可惜,里面什么也没有。

    顿时,姐妹俩感觉自己被捉弄了,抱怨道:“为什么她拿走了洋娃娃,还把这个洞复原呀,真气人,害我俩白高兴一场。”有再多的怨言和不甘也没有用了,洋娃娃不再属于她们,已经成既定事实了,姐妹俩蔫蔫的走回了家中,一连伤心了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刚开始,她们会时不时路过商店,进去看看,想着或许能看一眼洋娃娃也是好的,但并不是每次去都能看到老板女儿,也不是每次她都会抱着洋娃娃,渐渐地,她们也就不再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冲淡了姐妹俩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她们也把洋娃娃埋在了记忆的深处,不愿再提起。

    直到有一天,姐妹俩在大人的闲谈中知道了一个令她们震惊不已的事情:桥头商店家的女儿生病去世了,她的哥哥也出意外残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岑今不可置信地去找爸爸确认:爸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是咱们经常去买东西的那家维族人开的商店吗?得到爸爸肯定的答复后,岑今愣住了。

    她和二姐深深对视了一眼,因为只有她们俩知道,自己的洋娃娃是被商店老板的女儿拿走的,难道,这些悲剧都是因为洋娃娃?她们内心惶恐极了,一遍遍自我安慰,不会的,不会的,这肯定是一个巧合。

    她们商店的位置开在一个十字路口边,发生交通意外的可能性本来就比较高,不能把意外归咎在洋娃娃的头上,人都是会生病的,也不能怪洋娃娃,姐妹俩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些种种都是因为洋娃娃,因为洋娃娃那么可爱,她能做什么呢,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可是又想到爸爸曾经的话,自己捡回洋娃娃后发生的种种,她们内心也害怕极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万幸自己当时听了爸爸的话,扔掉了洋娃娃。

    可是回头又一想,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自己没有把洋娃娃藏在她家商店对面的草丛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了?如果自己那次上街没有执意捡回洋娃娃,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她的心里难过极了,也悲痛极了。

    又过了几年,岑今听说女孩儿的妈妈也患病离世了,再后来,她经过桥头的时候,原来开商店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夷为平地了,好像那个商店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看着空荡荡的平地,岑今的内心五味杂陈。

    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让岑今无法释怀,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害了她们一家人,是她把灾难转嫁给她们家的。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岑今更愿意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根本和洋娃娃无关。可是她又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事情的确都是在洋娃娃出现以后才发生的,曾经那么健康快乐的一家人说没有就没有了,陆续几年里都离开了,如果说跟洋娃娃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困惑了多年,内疚了多年,这段经历终究成了岑今心中的一处殇,却也无能为力。而从那以后,她也觉得往后余生都是万幸得来的,或许本来该死的是自己,只是她们一家代替自己承受了这次灾难,大难不死,她要在心中默默祭奠他们。

    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宇宙很大,还有很多未知领域等着人类去探索和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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