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眼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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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闺蜜们1

作者:

水泥草

    你还记得儿时的闺蜜吗?她们都还好吗?现在还在联系的有多少呢?岑今的好友不多,能够让她难以忘怀的更是少之又少。在她所有闺蜜里,只有儿时的同学加玩伴是最让她怀念以及意难平的。

    她和莉相识在学校,那是一个有风的春天,岑今刚从重庆老家几经辗转回到爸妈身边,作为一个还没有户口的黑户来说,入学成了爸妈最大的难题。

    在那个年代,外地的就算是有户口,想要顺利上学都是需要大出血的,更何况像岑今这种黑户了,想要上成学是非常费劲费钱的,好在最终她还是走进了校园,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爸妈跑了多少路找关系,托人情,交了多少辛苦钱财让她们姐妹三人顺利入学的,竟然还很抗拒去学校。

    刚开始的几天,每次上学就像让她上刑场一样,这也是长大后姐姐们给她说的,她听了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大姐还说为了让她不哭闹,乖乖去上学,真的是让她操碎了心,在老家的时候就是这样,每到了早上去学校的时间,就是大姐最不想面对的,不仅要管理好自己,还要负责两个妹妹上学问题,由于自己的各种不配合,经常给大姐添了很多麻烦,让她非常恼火,时常埋怨爸妈为什么要给她生两个妹妹,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该有多好呀!

    岑今想,如果把自己换到大姐的位置,估计也会有大姐这样的想法吧,毕竟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却要承担那么多,换了谁都会有怨言的。

    不过在老家的上学都是小打小闹,只有回到爸妈身边以后,姐妹仨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上学了。

    爸爸给三姐妹办完繁杂的报名手续后,当天并没有马上开学,只是到各自的班级里熟悉熟悉环境和认识一下同学们,因为她们属于插班生,再加上操着一口浓重的家乡口音,很快,同学们捧腹大笑的样子就打消了她们的积极性。

    原本到一个新的环境,内心都充满了忐忑和陌生,现在还有这肆无忌惮的嘲笑,让倔强的岑今拒绝和任何同学交流。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姐姐们的境遇怎么样,想象一下应该大体是差不多的,毕竟人们总是习惯抱团嘲笑那个初来乍到,又格格不入的外乡人的。

    既然打定主意不和不友好的新同学主动交流,岑今就只在户外活动的时候,独自找了一个安静且有阳光照耀到的地方静静待着,随即开启了生人勿进的气场,她虽然面对同学们的嘲笑有些生气,却倒不是十分气恼,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看法,那就对她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在她看来,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着装土气,说话有老家口音,就大肆嘲笑别人的人,是非常浅薄的,根本就不值得她去交往和入眼入心的,就连和他们待在一起她都觉得是一种很别扭的事情,面对一些还想继续找乐子和试图接近她进行羞辱挑衅的人,她也是丝毫不给面子的。

    岑今虽然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可是脾气绝对算得上是最倔的,那种从内散发出来的气场,通常几米开外就可以吓退很多同龄甚至比她大很多的同学,几个不长眼不长心的同学碰钉子后,岑今总算可以安静地享受一下自己的校园时光了。

    春天的太阳,有时候还是挺暖洋洋的,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是从春天开始的,她很喜欢这天空,这微风,不能因为一些不速之客就影响了自己原本美丽的心情。

    姐姐们也都还在各自的新班级里,她也没有收到老师的可以回家的指令,索性就好好欣赏一下校园的风光吧。

    她环顾操场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突然有一个瘦弱孤单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她顿时来了兴趣,但是也没有马上有所行动,而是站在那里继续观察。

    她看见那个女孩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不知道是木棍还是小石块,在地上划来划去,看样子也不是在画画,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动作,从她的动作,表情,神情,岑今可以看得出来,她跟自己是一个类型的人,在这个校园里也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同频的人总是更加容易相互吸引,她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其实也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她们彼此发现以后,却丝毫也不陌生地相视,会心一笑,看吧,有缘的人,相识相知相交就是这么的简单,一点都不需要复杂的弯弯绕绕的。

    就这样,她们成为了彼此在这所学校里唯一的光和火,一起照亮对方上学的路,温暖对方浇灭的心,相互鼓励,最主要的是她们非常默契,很懂对方。在学校的时光里,她们不再孤军奋战,都会成为彼此最强的后盾,其他同学也不敢轻易欺负她们,因为她们是有人守护的人的。

    她们相识之初其实并没有说很多话,多数都是眼神交流,但是却能心领神会,仿佛认识了很久的老友,那么的投机。

    自那一天起,学校的时光她们形影不离,放学后也是形影不离,周末放假了也是形影不离,除了各自都有例外的情况以外,她们都是在一起的。

    说来也巧了,她们住的地方居然距离并不远,中间隔了一段距离,除了一条马路就是一条人工沟渠,而且她们的老家都是四川,所以多了更多的共同语言,这种儿时的友谊和同病相怜,很快就让她们的感情坚固得牢不可摧,双方的姐姐也年纪相仿,经常今天到你家玩儿,明天到我家玩儿,一来二去就非常熟识了。

    她们四人组经常在放假的时候聚在一起,虽然年龄都不大,但是独立能力都很强,四个人加在一起,就算没有大人在家,也是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的,她们一起做各种黑暗料理,一起外出探险,一起春游,下河抓鱼,上房掏鸟蛋,所有农村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她们也都通通一起经历了。

    有一次,岑今约莉周末跟自己一起去摘沙枣,她要带她去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沙枣树上摘,两个姐姐年级高一些,需要写的作业更多,所以就没有一同前往。

    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她们如期碰头了,也是无需多言的,她们都是一个守时守信的人,亲密无间的俩人欢快的边跑边聊着今天的目标,岑今则津津有味地继续推销着自己的这棵沙枣树有多么好吃,等会儿到了,你尝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说了什么不重要,做什么也不重要,只要俩人在一起,她们就非常开心,即使发呆都觉得很美好。

    她们俩在一起最多的就是默契的对视和开怀的笑,俩人打打闹闹,你追我赶,很快就可以远远地看得到岑今极力推荐的那棵树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岑今无比自豪地介绍着这棵沙枣树:这是这方圆几里地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沙枣,我每年的零食就靠它就完全足够了,吃了它树上的果子,再吃其他沙枣果,感觉都没有那么美味了。

    一会儿咱们一人负责一个分叉,今天多多摘一些回家,不然很快就会被牧羊人给打下来给羊群吃光的,那这个冬天的寒假一定是不完美的。莉也表示赞同。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孩子,多数家庭是没有规划零食用钱的,野外的零食就成了孩子们打发馋嘴的唯一来源,所以遇到特别喜欢的,就会格外珍惜,好在小时候的岑今家周围的自然环境还相当的好,每年都可以给她提供很多充足的免费零食。

    每个冬季她吃的沙枣可以说是比饭菜都要多的,沙枣的采摘可以从秋末一直采摘到冬季,只要树上的果子没人可以打下来,它是不会自己轻易掉在地上的,只有等来年春天被新芽顶下来,所以沙枣成熟后,她都是和姐姐们一袋一袋往家提,吃的时候也是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的,吐籽的时候也是一口气吐出来一大串的,非常的豪放,实现了沙枣自由。

    采摘沙枣的过程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也算是她们而是乐趣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她们通常都会找一棵年头比较久的大树,果子味道很好,烂果率很小的树去采摘,而且是分工合作,擅长攀爬的负责爬到树上去敲打,摇晃,让无数的果子掉落下来,其他的小伙伴则在底下左右手并用快速捡果子,再把捡到的果子一小袋一小袋倒进大的蛇皮袋里,方便搬运回家储存。

    爬树可是个技术活儿,会攀爬但是胆子小了不行,有胆量没有攀爬技巧也不行,两个都有但是恐高的也不行,都具备了,爬到树上不太会晃动树身,不知道怎么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打下最多的果子的技巧也不行,因为负责摇果子的那个人还需要快速回到地面一起加入捡果子的队伍,所以啊,真正能爬到树上完成最重要任务的人是极少数的。

    像这样量大的采摘计划一般都是需要商量一段时间,集齐人手,协调好大家的时间才可以完美出发并满载而归的。

    这一次岑今和莉的采摘计划是临时决定的,姐姐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俩不想浪费了这难得的周末时光的尾巴,就给自己安排上了这次的采摘计划,她们自然也没有计划带什么大蛇皮袋,只带了小的塑料袋,想着采摘一些回去够吃一个星期的就可以了。

    没多会儿,俩人就已经跑到今天的采摘目标底下了,俩人都手扶着树,弯着腰,气喘吁吁,还相互嘲笑了一番,都感觉脱离姐姐们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错,有一个找刺激和新鲜的感觉。

    呼吸稍微匀称的二人就点兵点将地选择了自己要攀爬的树杈,默契的内心默念123开始着无声的攀爬比赛了,她俩的相处就是这样,话虽不多,但却默契十足。

    输赢不重要,过程能给她们带来快乐就够了,爬到有果子的地方后,她俩都停下来先摘几颗扔进嘴里吃起来了,岑今自信地问莉:“怎么样,好吃吧?”

    莉一边细细品尝着,一边认真地点着头,对这个果子非常的满意,岑今也非常自豪地笑了,俩人都心照不宣地快速摘着树上够得着的果子,无形的比赛又开始了。

    可能是她们摘得太投入了,也可能是牧羊人故意走路轻手轻脚,等她们回过神来,注意到树底下的时候,牧羊人已经来到树下观察她们很久了,岑今和莉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着牧羊人站着的地方,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他的一举一动。

    她们内心都在想: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树底下的?怎么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听到?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这周边没有看见任何人呀,他怎么凭空冒出来了,就连羊群的声音,她们也没有注意到,他守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不会是坏人吧?对我们有什么企图吗?等等一系列疑问在俩人脑子里快速思考着。

    尽管有很多疑惑,但是情况还不明朗,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她俩也选择了先按兵不动,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们停止了自己的采摘动作,也不敢贸然从树上下到地面,因为牧羊人就在树底下,如果贸然下去,如果对方是坏人,对她们是非常不利的,毕竟敌我力量悬殊太大了,所以只能先集中精力观察着对方的动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是一个十分瘦高的维吾尔族牧羊人男孩儿,皮肤黝黑,头发凌乱且不是十分干净的样子,衣着也很朴素,她们不知所以地打量着他,他也一直抬头看着她们所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她们好像看见他嘴里似乎在对她俩说着什么话,手里还比划着一些不太能看懂的动作,由于语言不通,再加上有一定距离,她们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反复比划,反复说着,她俩还是没能明白,但是有一种不喜欢的感觉,他的表情,语气以及动作,让她们俩天然的反感。

    脾气有些火爆的岑今忍不了了,就试着问他:你说什么呢?我们听不懂,你大声点,你会说汉语嘛?能不能讲普通话?结果他还急了,直接在树下一边说,一边解开裤腰带,拉开拉链,做着很不雅的动作。

    岑今和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们也才仅仅是学前班的孩子罢了,但是直觉告诉她们,这不是一个好人,肯定是想欺负她们俩,看到这里,她们俩又快速对视了一眼,当即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面对敌强我弱的情况,她们自然是不会选择正面刚的,而是要智取,险中求胜。

    她俩不动神色地与之周旋,先是把装果子的袋子挂在树杈上,不准备带上它了,她们必须轻装上阵,才能增加赢面,同时岑今还故作镇定地假装跟对方示好,脚步也在不易察觉的一点点往树下挪动,转移他的注意力,拖延时间,让他误以为她们会配合他,会听话照做,让他放松警惕。

    果然,他中计了,他那得意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感觉自己拿捏了俩小女娃,就有些飘了,放松了对她俩的看守,不再像刚开始看猎物那样的紧盯着了。

    对,就是这一刻。她俩抓住他放松警惕,没有看守她俩那么紧的一瞬间,一步跳到地面上,丝毫也没有犹豫地牵着对方的手拼了命的朝前跑去,因为她们知道胜败就是这几百米的路程,只要她们足够快,即使腿很短,也可以很快跑到安全地带的,只要在他追上她们以前跑到安全地带,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她们也就彻底安全了。

    好在,岑今对地形非常的熟悉,毕竟是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对距离的把控也十分准确,只要顺着这条直路一直跑到头,就可以脱险了,这条直路的尽头左边百来米就是她家,右边是老板家的养猪场,里面也常年有工人守着的,这些地方都是汉族人的地盘,牧羊人是非常清楚的,她们跑到这里了,他是断然不敢再继续追来的。

    就是有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岑今拉着莉跑得更快了,毕竟后面还有穷追不舍的恶人,此时,他在她们的心理,就是恶犬一样的存在,俩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奔跑的速度都惊讶到自己了,完全超出了平常的极限。

    她们也完全顾不上回头看,只凭借着耳朵听音就可以知道,他的确如她们所料在紧追不放,俩人虽然害怕极了,也只能放手一搏,除了跑,她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尽管这小短腿和人家的大长腿比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优势,但是和正面硬刚比起来的敌我差距之大,还是奔跑的胜算要大很多的。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她们顺利赶在了被追上之前跑到预定的地点,已经是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回头看着坏人的方向,确定他不会再继续追上来了,俩人的心才真正的踏实下来。

    其实,这时候那个坏人距离她俩并不是很远,她们之所以敢停下来喘息休息一下,就是因为她们也观察到了他放慢的脚步以及打算放弃的样子,说明岑今的猜测是正确的,他还是没有胆量在汉族的地盘里嚣张的,虽然他的个子很高,但是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大男孩儿而已,终究是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的。

    但是她俩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立马朝着家的方向跑去了,回到家里好一会儿,俩人想起刚才的惊险还心有余悸。

    平静下来以后,她俩分析着刚才事情的整个经过,一阵后怕,如果有一个环节,她们做错了判断和选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同时又非常佩服当时的俩人,足够默契,足够冷静,也足够机智,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岑今不知道莉对这件事情印象是深是浅,因为她最最不舍的童年好友,没有多久就举家搬迁了,从此一别就是再也没有再见。种种原因,连相互写的信件都没有收到了,这也成为岑今内心不可轻易提起的殇。

    但是岑今的记忆中,这件事情是印象极其深刻的,多年后,她回想起来,都惊叹那时候的自己才五六岁,好友也是一般大小,她俩到底是怎么做到从十六七岁的野蛮人眼皮子底下脱险的?

    经过这次俩人共同的经历后,感情更加深厚了,也更加信任依赖彼此了。可惜的是,上天好像总是爱和真诚的人开玩笑,没过多久,硬生生把俩人分开了。

    又是一个周末,姐妹俩约岑今姐妹俩到家中小聚,她以为就是很平常的一次相聚,虽然前面都是和往常一样,四人聚在一起,围着炉子,制作着她们认为好吃的东西,聊着喜欢的话题,突然气氛有些严肃。

    莉的姐姐艳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一副好似很为难的样子,沉默停顿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一向急性子的岑今等不了了,急问道:艳姐姐,怎么了,你有什么快说呀,再不说该急死我了。

    只见艳深呼吸一口气,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鼓起勇气说:我们明天就要搬家了。

    岑今听到后,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搬家是常有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远点近点都不会影响它们之间的感情的,她们还会在一处上学,闲暇的时间还能去找她们玩儿的。

    二姐惊讶了一下,不安地问道:你们要搬去哪里呀?远不远?这不是你们买的房子吗?那这里的房子怎么办?是空着还是房子已经卖了?以后还会搬回来吗?

    听了二姐的一连串疑问后,岑今顿时也紧张起来了,大两岁就是不一样,考虑的会更加全面一些。这时候的岑今表情也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内心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眼睛鼎鼎的望着艳姐,既希望她快点回答二姐的一连串问题,又希望她的回答都不是她不想听的。

    尽管岑今内心万分的纠结和矛盾,艳姐和莉对看了一眼,顿了顿,慎重且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听我爸妈说我们要搬去很远的地方,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这里的房子目前是有出售的打算,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就是找到了也不能一下子就能谈拢价格,至于会不会再回来这里,都是不确定的,如果房子没卖掉,那可能还会不定期回来,不过我俩跟着一起回来的希望也是非常渺茫的。

    岑今越听越不想继续听下去了,这个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明明,刚刚之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美好,明明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在一处的,明明她们还应该一直这样在一处的,可是,怎么转瞬之间,好像所有的幸福美好都像烟花一样,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呢?

    难道真的是越美好,越珍惜,就越短暂吗?不,不,不,她不相信,她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莉,希望她告诉自己,艳姐说的都是假的,是给她们讲了一个冷笑话,是逗她们玩儿的,这就是一个周末的小游戏,而不是一场离别前的最后一见。

    不管岑今有多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莉还是难过又不忍地对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向刀枪不入,高冷疏离的岑今,一下子就像变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小孩儿,她坐在那里,那么孤单,那么忧伤。

    其实,莉和艳姐也是非常舍不得她们的,不然也不会等到最后一刻才跟她们道别。

    尽管她们也说了很多宽慰她俩的话:不管我们相距多远,我们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我们还可以经常相互写信,等我们到了新的地方安顿下来了,有了确定的住址,我们就会告诉你们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就不再回来这里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失去联系的,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变的。。。。。。

    她们说了很多很多,可越是这样,岑今预感就越不好,往往,她的预感都非常准。

    自那以后,一别经年,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莉两姐妹,留下的只有无尽地等待和一年年变得更加渺茫的希望。

    她不知道两姐妹是不是适应了新的环境,她们是不是过得顺利,她们有没有忘记她们,她们一家都好吗?诸如此类问题,她多年都会挂在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她一直在等,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想等到什么结果,但是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如果连等待的希望都没有了,她就彻底孤零零了。

    无论什么年龄阶段,我们遇到真心相待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幸运,即使有时候,可能你会付出更多的感情,会更加看重这段情谊一些也没有关系,真挚的感情都值得被自己深藏,愈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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