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次将农资店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杀虫剂、杀菌剂、除草剂、化肥、薄膜等。
在最后扫码付款前，林璐还是犹豫了下，向路易确认：“我们真的要买杀虫剂吗？这环境不可能有虫子活下来吧。”
“还是买吧，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万一真用上呢。”路易维持自己的意见。
“行吧。”
林璐直接按照货架上的单价标签，以及他们拿走的货物数量，算了个总价，扫码付款。
反正她不缺这点钱。
两人给农资店关好门，驾驶货车回家。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吃得上青菜啊？”回家路上，林璐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奇地询问。
“韭菜和小白菜应该快了，种下后三十多天就能收割。”路易回答道，“甘蓝、油菜和胡萝卜要慢一点，得两三个月。”
林璐算着日子，说：“好吧，那我再等几天。”
“如果你不想吃罐头蔬菜。”路易继续跟她闲聊，“我们可以去超市商店找找有没有菜干、咸菜和酸菜，以前的人冬天种不了蔬菜，就是靠它们度日的。”
“好啊好啊。”
林璐是真的不想吃避难所里那些蔬菜罐头了，她宁愿在老宅周围拔几根草咀嚼。
商量好后，路易干脆不上绕城高速，而是继续在公路上行驶，寻找周围的超市。
他和林璐还没搜刮过这边的超市，可能会有惊喜。
然而这边的超市和那边的超市差不多，货架上的食物基本上都被扫荡一空，一点不剩。
没有惊喜，只有现实。
两人只能买一些平时消耗大的日用品，去附近寻找其他店铺。
他们刚走几步，一只诡异的怪物便从旁边的路口出现。
它浑身灰白，像是一坨没有消化完全的骨粉，顶上有一抹青葱的绿色，两侧长着别扭的肢体，像是为了移动才长出来的，它歪歪扭扭地走到一只死掉的老鼠干尸面前，身躯忽然裂开一张嘴巴，将老鼠吞噬掉，然后面向他们。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路易向前一步，将林璐护到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怪物，林璐则打开手机摄像头，认真记录这一幕。
要是路易烧得死怪物，那她的视频就是能烧死的怪物图鉴，要是路易烧不死怪物，那么这段视频就是他们最后的镜头。
空气安静了一会，灰白色的怪物忽然冲到路易面前，裂开一张血盆大嘴，妄想一口就把他吞进去。
路易果断飞起一脚，踢中浑身爆燃的怪物，让它在落地前灰飞烟灭。
林璐正准备松一口气，忽然看到燃尽的怪物不像以前那些怪物彻底地消失，而是留下一些青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似乎很轻，慢悠悠地朝着他们两个飞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磷火，俗称鬼火。”
路易意外地看着飘到面前的磷火，现在可是大白天，正常的磷火有这么高的亮度吗？
只见磷火在路易的面前绕了两个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飘出去几米，又停了下来，再一次原地绕圈。
“它是让我们跟上？”林璐脑洞大开，猜测道。
“看着像。”路易想了想，做出决定，“走吧，我们跟上，看看它要带我们去哪里。”
林璐有点害怕，提醒路易：“它会不会把我们带到血树那边？”
“不怕。”路易眺望远方的血树，说，“我随时关注着和血树的距离，要是它真想把我们带到血树那里，我们掉头就走。”
“好吧。”
林璐只好继续开着视频录像，和路易一起跟着磷火前进。
两人穿过几条街道，跟随磷火来到一个小区里。
小区还带着那天半夜地震的痕迹，单元楼的门禁被人砸碎，一地玻璃渣，通往楼上的楼梯门也敞开着。
他们跟着磷火走上五楼，来到一个没有关防盗门的房屋里。
“这是你家？”
路易好奇地询问，但磷火是不会说话的，它飘进屋里，飘进房间，最后停留在一个抽屉面前。
路易按照它的指引把抽屉拉开，里面有一张显眼的身份证，证件上记载了一个人的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和住址。
磷火在身份证上面转了两圈，像是跟路易告别，然后，它便化作更加细碎的青色光点，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看着那张安静地躺在抽屉里的身份证，路易深吸一口气，沉重地将其拿到手上。
“怎么了？”
林璐发现路易的脸色不太对，关心地问。
“我能感觉到，他们想以人的身份真正地死去。”路易认真地回答，“也许，我们得帮他们。”
“他们？”
林璐抓着这个奇怪的词，疑惑地问他。
“嗯，他们，那天晚上被血树猎杀的人。”路易回答道，“他们的躯壳应该是被血树做成树苗的土球，就是我们看到的灰白色怪物。”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帮？”
林璐直接跳过其他问题，问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她能听得出，路易已经打算插手这件事。
因为他的表情少有的认真。
“我们接下来得抽时间清理干净灰白色怪物。”路易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具体的计划我们回去后再商议，但这件事是肯定要完成的。”
如果一具尸体的骨渣能成为一株血树苗的载体，他不敢想象现在血树周围到底有多少株树苗。
如果这些树苗扩散到整个上林城，扩散到周边地区，甚至扩散到全大陆，那么他和林璐不仅会被挤掉在这里的生活空间，可能连外面都不会再有能让他们生活的地方。
“好。”
林璐没意见，这上林城就他们两个人，做什么不是做，反正路易能毫发无损地碾压那些灰白色怪物，她支持就完事了。
“我们再去附近逛逛，看看还有没有灰白色的怪物。”路易提议道，“我想试试声音能不能吸引它们，一个个找实在是太麻烦了。”
“嗯。”
两人离开了别人家，原路返回到停货车的地方。
路易从沿街的绿化树上掰断一条树枝，当做木棍，“咚咚咚”地敲在货车的车厢上，成功引来几个在附近游荡的灰白色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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