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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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互通身世

作者:

世俗凡夫

    “呜”一声咆哮,惊醒了二人。一头斑斓猛虎直扑而来。

    陆雨惊恐万分,挣扎着要跳起来。周处按住她双肩道:“不怕,不怕。这位便是我要引见与你的朋友。”招一招手,口中一边发出“呜呜”之声。那大虫听他声音,跑得更加欢快。

    待到周处陆雨周处近旁,不禁放慢脚步,犹疑起来。周处口中叫道:“山君莫怕,两日不见,倒是有些生份了。”那大虫缓缓靠近。周处摸一摸它脑袋,它才趴在周处身边,微微摇动尾巴,温顺和像只大猫。

    陆雨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道:“它不是野虎吗?它倒听懂你的话。”

    周处道:“它是我兄弟。我叫他虎山君。”

    陆雨吃惊道:“山君?山中之王的意思吗?‘何物市上游侠儿,役使山君作儿戏’。射虎除害倒也罢了,你竟然驱使老虎,当真教我刮目相看。”

    周处拿了她手,轻轻抚摸大虫皮毛:“哪里如你说的这般神奇。瞧,它多温顺。我不过和它有一个共同的好妈妈,因此它才对我这般好。”

    陆雨奇道:“你另外还有妈妈?你究竟有几个好妈妈?”

    周处搔一搔头道:“我有三位妈妈。阿花娘,周家娘,还有虎娘,她们都养育过我。虎娘虽然不说话,待我却不是一般的好。只到我三岁记事后,还经常到我们小渔村,给我喂乳。虎山君和我一同长大,因此我们是一个娘喂养长大的兄弟。可是在数年前,虎娘教彭式这个恶贼给害死了。两年前我到小孤山学艺,重新遇上了虎山君,从此便形影不离,直如亲兄弟一般。今天有你在身旁,它才不敢过来。如今好了,瞧,他现在待你也如兄弟一般。”

    接着向陆雨详细讲述了自小饮那虎奶成长的故事,说虎娘来村里给他哺乳时,从不主动侵犯人畜,只有一次,因为虎山君咬了一只狗,才引发了虎犬大战,邻居也开始嫌弃他们一家。于是一家人不得不离开村子,只到十余年后平定彭式叛乱时才又相逢,可惜虎娘为了救虎山君替它挨了一箭而死。说罢,虎目蕴泪。

    陆雨听得犹如进了梦境一般,不敢相信,道:“我可从没有听婆婆和花大娘说起过这些事情。”

    周处擦掉眼泪,幽幽道:“那你可曾听起她们说过我的其它事情么?”

    陆雨摇头道:“没有。”

    周处道:“这就对了。婆婆和阿花娘一直暗暗寻找我的下落,害怕彭式侯成这些坏人害我,怎肯泄露他们身份,让别人知晓?”

    陆雨道:“你的身世竟然这般不简单。”

    周处反问道:“你兄弟姐妹那么多,身世又何尝简单!”又道:“你的武功如此高明,都是家传的绝学吗?”

    陆雨微笑道:“我爹爹娶了几个老婆,我兄弟姐妹自然多,有什么好奇怪?我至今还有一位姐姐叫陆霜儿,你没有见过。她是我大姐,从不练武,只学女红,爱读诗书。因此从来不到江湖中来。江湖中人只知道我陆氏兄弟十人,称我作十弟,却不知我兄弟姐妹中还有一位大姐陆霜儿。

    “我的剑法、掌法都是家传,自小练起。轻功才是跟婆婆学来的,婆婆说轻功需以内力为辅,便又指点我吕氏内功修习的方法,因此进步竟然比几位哥哥他们又是不同。不过婆婆不许我叫她师父。

    “自从那次在钱塘湖边见你和唐肥一家相斗后,我很是担心你。又去找你,谁知你们竟然被唐家欺负走了。我跟随爹爹苦练武艺,一心只想着要保护于你。后来跟随婆婆学成武艺后,才到江湖中找到你,不让你受那些恶人欺负。谁知只到如今,才真正见到你。”

    周处感动不已,道:“真是谢谢雨儿啦,难怪你武功这么高!”

    陆雨微笑道:“哪知你如今竟然练成方天画戟功夫,大大胜过我啦!你在数年间有此奇遇,当真可喜可贺。”

    周处道:“我的武艺也是家传。只是近年间才得到机缘,真正开始练习。吕温侯是我外祖父,婆婆便是吕温侯嫡妻严夫人。我是在婆婆指点下无意间找到家传秘笈,学成方天画戟的。”

    陆雨失惊道:“那,那你亲生母亲岂不是……岂不是……吕温侯的女儿?她干么不教你武艺?”吃惊之下连说了两个“岂不是”。

    周处道:“婆婆告诉我说,我自小流落江湖,她初次相遇我时,并不知道我是她的外孙。只到后来才渐渐了解真相。她说我外婆原本便不会武艺,一则是因为她厌恶武艺,认为它给我们一家带来不幸,因此也不愿意让我母亲学习;一则因为我母亲是吕公遗腹子,纵令想学只怕也无人传授。我母亲倒是随着王楷先生学了不少道德文章。自小母亲从不提武功的事情,只教我学习诗赋文章,说我天性好动,学武需从学文开始,修养高尚道德之后才能再去论武。

    “其实父亲大人告诉我,母亲大人对武学颇为喜爱,他们二人相识之时,已然谈文论武,母亲开始练习了一些武功。只是……后来因受伤原因,再不能修习啦!”

    陆雨吃惊道:“如此说来,你的外祖母便是……便是……貂……”话未说完,面色已然通红。

    周处微微笑道:“不错。我的外祖母便是貂蝉。”

    陆雨目瞪口呆,半晌道:“难怪……伯母大人那般绝代风华!原来她……竟是貂蝉……夫人的女儿。”

    周处叹道:“这一切,我知道后,也不敢相信。觉得如在梦境之中。肖老鬼就是当年盗我外祖父赤兔马的侯成。上次你和他比拼前,他已经直承其事,由不得我不信。”

    陆雨道:“难怪你说蜀魏之间有不共戴天仇怨。原来是他们害死你的外祖父。”

    周处恨道:“更有那侯成、宋宪和魏续!这三人是无信义可言的小人。宋宪、魏续已经受了报应,他们的后人便是宋中魏宝。只是侯成这个恶贼仍在兴风作浪。婆婆临终嘱我务必杀了他报仇。”

    陆雨轻拍周处,以示安慰,道:“处大哥,侯成潜伏江东,作恶多端。我一定助你杀了这个卖主求荣的恶贼,以还我江东一片青天。”

    周处轻握她的手背,说道:“多谢雨儿。”转身取出背囊中生肉喂那大虫。陆雨帮他拿生肉一起来喂,那大虫对她已然熟悉,大口吞嚼,不再有半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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