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族兄的疑问，张小凡脸色顿时一变，沉默不语。
摄魂棒与噬血珠已经像成了张小凡的手掌一部分，怎么都甩不掉，黑气青光，依旧斗争不休。
张牧尘皱眉道：“小凡，你这珠子明显是大凶之物，和这碧潭中的凶物相似，现在两大凶物僵持，你才能平安无事，一旦分出胜负，你恐怕必死无疑。”
张小凡心中亦是害怕，本想一股脑告诉族兄这个珠子的来历，但是脑海中又浮现出普智神僧的面容，自己曾发誓要保守秘密，如今又岂能食言。
看到张小凡纠结的样子，张牧尘已经把张小凡的内心戏摸得一清二楚，故意轻叹道：
“小凡，草庙村后，你我兄弟便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纵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在我看来也没有你的性命重要。”
张小凡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内心一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单纯近乎偏执的他还是忍住了，泪水滚滚，哽咽道：
“族兄，我曾答应一位老前辈为他保密......我......不是不愿告诉你......而且这珠子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痴儿......
张牧尘心中暗叹，知道前因后果的他，看到现在的张小凡，想到日后他知道真相后的疯魔癫狂，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小凡，我不问你这个了，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罢。”
张牧尘不再追问来历，面色郑重问道：
“你是想在青云门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不追求什么大道。还是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轰轰烈烈，就算剑走偏锋，有可能被逐出师门也在所不惜。”
张小凡疑惑道：“族兄，我......听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在青云门就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我不想离开青云。”
“真是贪心的孩子。”张牧尘笑了笑，道：
“我的意思是，你手里这两大至邪之物，虽然邪气，却也拥有强大的威能，如果收服它们，你便能拥有比其他人更强的法宝，未来也多了更多机缘和可能性。
“但是，同样因为这法宝带着邪气，你怀揣异宝，带来机缘的同时也可能招来灾祸。”
“如果你选择前者，那么你这珠子和短棒，我有办法将它们取下收走，代价便是你要失去这个珠子。”
“如果你选择后者。那我就帮你一起，收服这两个法宝，珠子你留下，获得一个全新的法宝，代价就是今后可能因此而发生的灾劫。”
张小凡静静听着，陷入了纠结的思考当中，他并不怀疑族兄话语的真实性，族兄说这两个东西是邪物那就是邪物，族兄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族兄给了他两个选择，那他就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是绝对的信任！
张牧尘看着纠结的张小凡，淡淡问道：“小凡，你会怎么选？”
“族兄，这两个法宝既然是可怕的邪物，我应该留着他们么？我是不是也会堕入魔道？”张小凡忽然担心问道。
“法宝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主人。魔道正道，也与法宝无关，只看你能否坚守本心罢了。”
张牧尘看见摄魂棒和噬血珠之间的交锋已经逐渐要分出胜负，摄魂棒的黑气将噬血珠的青气逐渐往后推，轻声道：
“小凡，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是你大哥，尽管遵从你的内心吧。”
张小凡看着族兄自信又坚定的双眸，终于打定决心，道：“哥，我不想碌碌无为地活着，我想报仇，想修行有成，想能像你那样强大。我想......拥有力量。”
“很好，小凡，这才是我张牧尘的弟弟。”张牧尘点点头。
给张小凡选择，其实也是张牧尘自己内心在作出一个选择。
要么选择自己收服摄魂棒，拥有一个法宝，但从此张小凡失去“噬魂棒”这一核心法宝，后续的剧情里，他几乎不可能打进七脉会武的四强，没有机会去空桑山，见不到碧瑶，得不到第一卷无字天书，也不会有以后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生活。
而这一切，将由他张牧尘代劳，他会获得一个强力法宝，但如果这样，张牧尘也没有把握能找到滴血洞，获得第一部天书。
仅就目前而言，张牧尘认为还需要按照原剧情推进，纵然有小的波澜和改变，但是剧情大致走向还是不宜变动太大。
另一个选择自然就是帮张小凡收法宝，让他获得“噬魂棒”，实力大增，自己就不去抢他这个法宝了。
平心而论，噬魂棒虽然是比较厉害的法宝，但是对张牧尘这种坐拥宝库的人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两种选择对张牧尘来说，并不一定孰优孰劣。
所以，他干脆就将这个选择交给张小凡。
现在张小凡做出了选择，张牧尘的选择随之确定。
黑气大举侵入，青光节节败退，噬血珠开始吸收张小凡的精血补充自身能量，伴随着剧烈疼痛，张小凡手掌中殷红鲜血渗肤而出，不断融入噬血珠中。
张牧尘知道光靠张小凡自己也能喂饱噬血珠，最终能获得二者融合后的法宝，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既然答应了要帮助张小凡，还是得做出样子，让他安心。
张牧尘索性将手也放到噬血珠上，噬血珠感受到比张小凡更充沛的精血源头，吸纳得更加疯狂。
但是张牧尘修炼八九玄功后，对自身精血控制力十分精准，他严格把控着自身被吸取的精血量，基本与张小凡等同，相当于帮他分担了足足一半的伤害。
张小凡看到族兄为了自己，居然不顾危险将手放在如此至邪之物上，感动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血逐渐倒漫上去，流到了摄魂棒和噬血珠接口处，在此渗透进去，渐渐将棒顶和珠子相融的一部分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再后来，缠斗的青光黑气都暗淡下来，从原来的斗争排斥竟渐渐转化为融合的态势。
终于，咔的一声，摄魂棒和噬血珠完全失去光彩，融为一体，从两人手中掉落。
张小凡脸色苍白，顿时跌坐在地上，全身剧痛，头晕目眩。
张牧尘却有所感应，他左手微微虚握，那“摄魂”与“噬血”融合形成的噬魂棒便飞到他手中，如指臂使，仿佛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
[吸收了我和张小凡一人一半的精血后，噬魂棒的主人竟然变成了我们两个么？]
张牧尘隐隐能感受到，大概是因为修炼八九玄功后，气血更旺盛的缘故，虽然自己和张小凡一人被吸了一半精血。
但是，自己对噬魂棒掌控的优先级，还在张小凡之上。
换言之，他就是噬魂棒的第一主人！他不在时，噬魂棒的主人才是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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