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昊问：“有个朋友在江门？”
毛毛似乎知道黄昊想问什么，便笑着说：“她是女的，之前和我是一个模特团的，认识珠海一个人，当天晚上就上床了，还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打理这个酒店，叫我过来的。”
黄昊：“认识当天就上床了，还蛮快的嘛。”
毛毛说：“她傻呗。要是我，不是非常了解，才不会这样。”
黄昊说：“毛毛你这么年轻，身边肯定很多人追啊，怎么不找一个？”
毛毛说：“是挺多人喜欢我的。有的人财大气粗，还说给30万出去喝酒，有的还说给我买房子结婚。我一个都没看上，有钱了不起啊，我又不是急着用钱，我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才正式谈恋爱。”
黄昊赞许地说：“毛毛你这个思想挺好的，我们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有钱没自由，或是有钱没感情，有什么意思，对吧。”
毛毛说：“对啊！我平时少用钱，拿到工资一般都寄给我妈，我妈喜欢钱，我爸也不喜欢钱，可能我像我爸。”
黄昊：“你们家，应该是你妈妈当家吧。”
毛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黄昊故意逗她：“我掐着手指算的。”
“骗人！黄老师，你知道吗，那个舒琴也没做了，好像她跟汉奸头在联系。你还记得舒琴吗，上次跟我们一起去动物园的那个。她跟我一样，也是不出去陪客人的，也辞职了。”
黄昊：“你们都值得赞扬，思想正派，对得起自己和父母。”
毛毛：“我和她都是陕西的，我是西安郊区的，家里要求比较严格。你知道吗，我的第一个团长，是部队转业的，从上海到西安招模特，就招到我一个人。到了上海训练，你不知道他有多严格，真是军人出身，一点情面都不给。训练时，要求我们贴背靠墙。我站久了就想偷个懒，他发现了，一盆冷水就泼我身上，大冬天的，冻得直打颤。我原来有点驼背的，硬是被他整直了。他虽然严厉，但思想端正，给我们讲做人要正直，从来不允许我们单独外出。说实话，这辈子遇到这样的团长，心里还蛮感激他的。后来的团长，一个不如一个，最后这个简直变态了，为了赚钱，让我们出去。老娘才不干呢。”
黄昊忍不住笑出声来：“毛毛，你怎么称起老娘来了，哈哈。”
毛毛：“不好意思，黄老师，我爆粗口了，想起来就来气。”
两个人废话连篇，却越说越带劲，黄昊的手机没电了，换块电池继续聊，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
末了，黄昊说：“不好了，不好了。”
毛毛在电话那头担心地问：“黄老师，怎么啦？”
黄昊说：“跟你聊了这么久，今晚做梦肯定会梦到你，估计说梦话都跟你聊天。”
毛毛：“那好啊，你要想着我，我会想你的，黄老师。”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没完没了地聊着，直到电话里听到有人说有客人来了，毛毛才放下电话。
黄昊躺在床上，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淋漓。没想到，自己跟毛毛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全是一些没头没脑的废话。他在想，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相爱的人，废话听起来也是情话；不爱的人，情话听起来也是废话。
转念一想，自己恋爱了吗？跟毛毛认识才多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天，见面不过三次，算得上真正相处的，只有动物园那一次。电话也不过才通几次，算得上是恋爱吗？两个人谁都没提到爱这个字眼，也没有暗示对方往感情方向发展。或许这是一种友谊吧，但却又让人情不自禁想念她。
黄昊胡思乱想，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也在要求自己冷静，不要盲目陷入一段感情，或许毛毛也是因为孤身一人，要找个人聊天，来驱散内心的寂寞呢？
黄昊想，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毛毛没有那层意思，天涯何处无芳草，就比如这贵阳的袁婷、舒瑶……
黄昊拨通了广告公司老总的电话，是一个女性接听。
黄昊说想在公告栏投放广告，她说可以到公司面谈。于是，黄昊便打车去了广告公司。
接见黄昊的是老板姚露，她把他带进自己办公室，说电话里听声音，感觉蛮亲切的，还夸黄昊普通话说得好。
黄昊说：“姚总真会夸人，我的普通话真的很普通，之前做直销讲师的时候，经常有朋友提醒我说，湖南口音太重了，NL不分，前鼻音后鼻音不分。”
姚露似乎跟黄昊一见如故，氛围倒是蛮轻松愉悦的。
黄昊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希望能够利用公告栏上面的位置，改造成广告灯箱，这样就可以接一些户外广告来增加公司收入。
姚露对他的想法非常感兴趣，也问了黄昊公司的产品和GY市场的广告投放计划。聊着聊着，通过对话，她发现黄昊在营销和管理方面也很经验，便向黄昊提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意见。
她说：“我这个广告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打理，员工全是一些施工的工人，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死板地做事，有人还不服从安排和管理，有时候需要赶工程的事都完不成，严重影响公司信誉和效率。另外，有客户来谈广告生意，见我是一个女人，要么故意压价，要么就把话题带偏，所以一直比较苦恼，想找一个得力的人帮助管理公司。我看黄先生很有能力，沟通能力很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黄昊面有难色，说：“我是公司派驻贵阳的，再说对贵阳也不熟悉。”
姚露似乎知道他顾虑什么，说：“我不要你专职，你兼职帮我，你忙的时候忙你的，忙好你的工作，多花一些心思帮我。有时候，我这边事情比较重要的话，我提前预约时间。这样，你的时间就不冲突。”
黄昊：“冒昧地问一下，你先生呢，不帮你吗？”
姚露叹口气说：“离了快两年了，没离前他也帮不上忙。”
“不好意思，姚总。”黄昊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姚露并不在意：“没事。如果你愿意帮我，我这边给你副总身份，对内你可以参与管理，开会啊培训，估计你是一把好手；对外你代表公司谈判，接了广告按比例分成。另外，公司每个月给你发一份工资，你不需要考勤，有事就过来，或是我们出去谈单。”
黄昊笑着说：“姚总，你太厉害了，我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你倒把我卖了。”
姚露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伸出来手，说：“那我们一言为定，黄总！”
黄昊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软软的，也凉凉的，心里在感慨：这个单身已久的女人，大概也需要男人的温暖吧。
黄昊补充了一下，说：“姚总，我要事先讲清楚，如果那边公司有重要事情，时间不方便时，这边的事可能就照顾不过来。到时候，姚总就不要罚我。”
姚露喜笑颜开说：“我怎么舍得处罚你呢。祝我们合作愉快。”
黄昊说：“愿意为姚总效力。”
姚露说：“你不要叫我姚总，感觉挺生疏的。我们互相称呼名字吧。”
黄昊说：“好啊！不过有外人的时候，还是要叫姚总。”
黄昊心想，自己这样做，并没有违反公司规定，只要市场业绩做得好，公司是不管日常工作的，一切拿结果说话。广告公司给他一份工作和工资，这个时候是非常需要的，一是减轻自己的压力，公司的薪酬并不能满足在贵阳的生活开支，家里还得给父母钱；二是多一个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创造多一份收入，天经地义。
黄昊回到代理商那里，跟罗从贵说了公告栏灯箱广告的事，他觉得非常好。于是，黄昊把它列入市场广告投放计划中，上报给公司。
公司发的第一批货和试用装到了，黄昊配合代理商，把货铺到各大药店去。开始，代理商似乎有点保守，想留多一些库存。黄昊跟罗总说，如果货不铺完，广告一上去，药店缺货就耽误了时机。货只有流通才能产生价值，放在仓库没用。如果库存不够，可以申请公司及时发货。
罗总听了黄昊的话，觉得有道理，便将大部分药膏铺到药店，只留小部分在仓库作周转。
有一次，黄昊到大十字药店去，舒瑶见了他，毫不客气就把他口袋的一支笔抢走了：“这么久不来看我，这支笔当是补偿。”
黄昊第一次见这么直接要礼物的女孩，就说最近忙，等忙完这阵子，以后多来找她玩。
舒瑶说：“今天你不许走，等我下班，你要陪我逛街。我买了一个小灵通，你以后可以打我手机。”说着，让黄昊给手机她，然后她在手机上输了自己的号码，然后拨打，直到她的小灵通响起铃声。
黄昊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离开，便等着她下班。一到下班时间，她走出柜台就挽起黄昊的胳膊，说：“我们逛街去。”
黄昊看着她，第一次见这么主动的女孩。心想，才跟她见面两次，就这么亲热的样子，她把我当是朋友、恋人还是叔辈？
舒瑶一边走一边摇着黄昊的胳膊，问他每天都在干啥，怎么不来看她，有没有搞我们贵阳女孩子。
黄昊听了，感觉头皮发麻，哪有女孩这么直接说话的。他心里并不想跟舒瑶建立什么关系，她虽然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但总觉得感觉不一样。虽然现在与她挨得挺近的，但他却没有与异性之间肌肤之亲的感觉，自己反倒是有点不自在的那个人，便有句没句地回应她。
走到一条摆满各种小饰物的商业街，舒瑶看中了一个手机包，拿起来把手机装进去，挺喜欢的，让黄昊给钱。黄昊也不方便问干什么，就直接付了钱。
舒瑶便拉着黄昊又往前走，黄昊说：“舒瑶，我现在要赶回代理商那里，等会要开会，确定广告投放的事情。下次再陪你吧。”
舒瑶有点失望：“又下次啊，我还说带你去逛小吃一条街呢。”
黄昊说：“不怕，我在贵阳很长时间呢，有的是机会。”便告别了。
回到代理商那里，黄昊认识了方先生。两个人便结伴吃晚饭。
两人虽然刚认识，倒也像是熟人一样，互相之间都比较随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黄昊说：“方先生，你来贵阳多久了？”
方先生说：“我是深圳一家大型建材公司的财务主管，罗总跟我们有工程项目合作，我每个月都要来几天，监督财务管理，查项目账目。去年开始来的。”
黄昊说：“那你对贵阳的女孩有接触和了解吗？”
方先生：“我没直接接触过，但跟罗总他们有聊到，说贵阳女孩特别开放，白天可能是护士、营业员，晚上你约她就跟你出来，干什么都可以，也不直接跟你要钱，会要你帮她买衣服、礼物啥的。”
“真的吗？怪不得呢，不可能啊。”黄昊有点感觉对应上舒瑶的行为了，但他不敢相信舒瑶是那样的人。
方先生见他表情有点奇怪，便问：“怎么啦，你遇了这种人了？”
黄昊想掩饰过去，说：“没什么，今天遇到一点小事，她应该是把我当朋友吧。”
方先生说：“如果一个女孩主动来挽你胳膊，八成是晚上带得出来的，看电影啊，开房都可以那种。”
黄昊：“方先生倒是像蛮有经验的，看你不像啊，看着跟我一样，挺老实的这种。”
方先生说：“我之前，听到这方面的事，脸都会红，看女人都不敢正眼看。有一次出差，把我彻底给改变了。唉，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你越正经，越没人相信你，觉得你假正经。”
黄昊倒是来了兴趣：“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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