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秦川扎心的话语戳中心脏似的，彩叶捂住胸口。
“一般情况下，难度相差20打起来就会很吃力。如果差40以上，就要考虑靠数量能不能取胜的问题了。”
“至于难度的具体判定方法，明天我会教给你们两种感知系魔法......总之，今天是第一节课，你们只需要记住，打得赢就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就行。”
因为被模拟战浪费了太多时间，导致第一节课的内容无法展开细讲。
秦川感觉两位新人魔法少女虽然表面不说，但心中似乎对于逃跑这件事还颇有抗拒。
只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白玫，就不会让两个孩子身陷险境。
至少，不会让她们被逼到要自己做出选择。
“所以现在算是放学了？”
“嗯，你们下午还要回学校，我就占用你们的时间了。”
“切，我看是大叔你得去上班了吧？你今天又要加班到像那天那么晚吗？”
“要生活嘛，大人的世界可是很严苛的。”
“叔叔和蓝鸢以前就认识吗？感觉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明黄色的魔法少女歪着脑袋，冷不丁的问了句。
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倔驴可能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这种话就算打断秦川的腿他也不可能说出口。
“一点也不熟，不如说，谁要跟这种言不由衷的大叔熟。”
蓝鸢撂下这句话，就像是不快点就赶不上末班电车似的飞奔出去。
“这是我们见的第二面。”
秦川诚实的回答只得到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哦作为回应。
接着，彩叶像是没了兴致，经过中年男人身边之后，才礼貌性的回过头。
“......那我也去上学了，叔叔再见。”
秦川皱起眉头，少女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拜拜，明天见。”
“接下来，我也该稍微活动下了。”
送走两位新人魔法少女，秦川回味着刚才蓝鸢提到的生活。
她没时间学习，是因为白天上课要补觉。
虽然不能说明她每天晚上都在和血兽战斗，但至少表明了她出击的频率相当频繁。
理论上来说，最近频发的血兽灾害相当不科学。
像是野兽标记领地似的，千代田的外围有秦川定期散播的，相当于灾害等级龙的血兽气息。
除了少部分头铁的血兽，十几年来千代田市几乎没遭受过多少血兽袭击。
证明他这套手法是行之有效的，高效的驱赶血兽手段。
如果是猫头人那种强者偶尔闯入倒还能理解，可今年一年的血兽灾害报警次数已经比这些年加起来还要多了。
这很不对劲。
一般情况下，血兽可以套用蟑螂法则。
当你发现城市里有一只血兽的时候，最好当作城市里已经有了一堆血兽。
秦川在心中提出三种假设。
第一种可能性，是千代田的内部原本就有一定数量的残余血兽。
千代田原本的设计，是地下地上两部分共同组成的蜂窝式超级都市。
但是由于二十年前的兽潮，尚未建设完备的地下城市全部沦陷，上下层间的通道也就随之关闭。
这些年来地底到底有多少血兽谁也心里没谱。
这些从十几年前苟活下来的血兽逐渐发展壮大，随着群体总数增加，隐藏在地下能够获取的资源就会变得稀缺。
所以今年才会蹦出那么多低阶血兽破坏城市。
第二种可能性，是千代田的内部有人在豢养血兽，打算借着血兽灾害的名义牟取暴利。
只要让民众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血兽，了解到血兽的恐怖，想必即使增加赋税，提高各种物资价格，市民也会在生命的威胁中选择妥协吧。
但是目前看不到有大范围通货膨胀的现象，也没有宣布要提高税收的预告。
能做到豢养血兽的大型机构，除了市政和异处局外，包括方舟集团这样的巨头企业在千代田市也有好几家。
这样考虑的话，果然还是涉及到对血兽武装采购的两家企业嫌疑比较大。
不过，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主动驱使血兽破坏城市这种事件一旦被曝光，不管是什么样的机构，也挡不住愤怒的民众吧？
所以这种可能性相对于第一种要低一些。
第三种可能性，则是一些类似于他昨天碰到的猫头人隶属所隶属的组织，从地下社会浮上水面，准备进行对人类社会的颠覆行动。
但那样做，等于是把组织暴露在拥有强大武力的魔法国度面前。
就算是魔人或者恶魔，面对大量的精英魔法少女围攻，也只是自讨苦吃。
更别说通常情况下，那些热衷于搞事的组织，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顶尖战力。
血兽只靠数量是赢不了魔法少女的。
这是从古至今无数次的兽潮中验证过的事实。
比起在这里进行无用的思考，还是身体力行，亲自去地下看看比较好。
秦川想到这里，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笑道：
“看来得亲自跑一趟了。”
使用超出人类范畴的力量越多，精神的易变也就越重。
每次使用力量之后，那种令人作呕的厌恶感，会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已经不再是人类。
或许放弃做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像现在活得这么辛苦。
可想到还没长大，无法独当一面的儿子，秦川捂着隐约浮现出坚硬鳞片的额头笑出了声。
“......或许多培养几个魔法少女也不错？”
只要她们顺利成长的话，守护樱的家乡，守护欢欢所生活的世界的重担，就不用压在自己身上了。
“至少最坏的情况下还可以......”
秦川说完愣了片刻，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强行忍住了，只是咽了咽口水。
“......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
身形一晃，就来到户外的秦川形体发生了变化。
随着轰的一声，他的身形迅速膨胀，像是肉瘤般肿起的背部射出了像是翅膀的东西。
那并不是像天鹅翅膀那样优雅的洁白羽翼，而是污浊，扭曲的血色屏风。
“！”
教堂深处的密室里，有一瞬间捕捉到异样不详气息的年迈的神父歪过头看向坐在他对面，腰间长着一对翅膀的女仆。
“想要对付那个，只靠我等会有些吃力。”
“你怎么会这么想，阿川他可是我最疼爱的后辈。”
女仆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她缓缓站起身，抖了抖那对黑色的，形似蝙蝠的小翅膀。
“我要对付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白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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