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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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超凡显现

作者:

不为而成

    “三天前,学院侦测到矿山附近有异界波动聚集,预计在明天上午达到顶峰,形成穿界节点,引发入侵。”里昂站在法阵中央,自顾自地说道。这是在给尼尔斯做前情提要。

    艾希则一脸迷惑地望着卢克,眼神暗示,“他说这个干嘛?我们也要搞战前动员了?”

    卢克同样回以眼神,艾希也抬头望着他。几秒钟后,眼神交流失败,她似乎已经忘记新人这回事了。但这没什么所谓,她要开始准备战前场地效果和增益法术了。

    “作为被入侵的弱势一方,我们一般选择主动出击。借助世界的力量提前引爆节点,锁定对面的特定区域,探索、搜寻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以战养战。”里昂进一步解释了这次任务、乃至探索队存在的意义。

    艾希从身上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了他需要的施法材料,经过一系列尼尔斯看不明白的动作、手势、仪器引导后,她激发出自身的超凡要素“生机”,开始为众人准备增益。

    “生机涌动”

    她释放出一道以她为中心的无形能量波动。这是一道范围增益法术,能检测友方单位,为受术者注入一道短暂存在的“生机能量”,可以在持续时间内提高人在面对极端环境的适应能力和对濒死状态的抵抗力。

    “咦?”艾希惊奇地发现他的施法范围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友军选项——那是学院的学者罩袍自带的友军反应。她看向里昂,在得到他确认的点头后,艾希默默将自己的施法材料换成五人份的。

    其他两位队友也将这个小细节也看在眼里,一直看观察的尼尔斯更是明白变化的缘由,自此,里昂的五人探索者小队就位完毕了。

    “被入侵的次数多了,我们也总结出一些规律。像这种由外界超凡实体自然逸散、渗透进我们世界的超凡要素,会自发的向同类、同相性的要素靠拢,集聚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能形成穿界通道。而在其真正爆发前,穿界通道指向的界域是不确定的。”里昂继续说道。这是在表明“虚界”中超凡入侵的基本原理。

    尼尔斯瞬间联想到了系统面板中的“末法前兆(超凡入侵)”,或许在过去,有一次强大的外界入侵而导致了新界的末法?还是说因为末法才导致了新界敌强我弱的形势,招致了入侵?暂时还不得而知。

    “渗透进来的各类超凡要素,在通常情况下会有同类相吸的倾向。比如怀恩,在这生命女神的恩赐之地,生命、生机、活力、治愈等要素的浓度就要远高于其他地方。”

    “根据相性不同,超凡要素可能会以多种形式与自然界的实体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反应,从而催生出各种超凡生物或材料——也是我们探索队的任务之一。”尼尔斯现在知道了里昂那辆“奉献者”为什么要如此设计了。

    “前段时间,进步大学的某位前辈开发了‘穿界通道定向技术’,这项技术可以使用富含某种要素的物质作为‘祭品’,短暂拉高某一类超凡要素的含量,从而吸引到相对应的特殊界域。当然,危险也更大。”里昂再一次提到了国立进步大学,似乎那里才是当前科技发展最前沿的阵地。

    “这不就是卡池限定up吗?我可太懂了!”尼尔斯震惊,他没想到穿越了还要当“赌狗”。顿时,一些不好的回忆快速浮现,什么“人权卡”、“大小保底”、“连歪”、“抽卡玄学”等不可名状的名词带着无数“非洲人”的怨念涌上心头。

    “痛,太痛了!”

    尼尔斯间歇性地进入了发疯文学的领域,那些狂乱扭曲的混沌思绪借由他的身躯宣泄出这最深沉的慨叹。他默默地瞟了一眼卢克手里提着的昏迷“感染者”,思考着这“献祭玄学”可能带来的收益,“加油啊,异界的学者,不要被伪随机打败了口牙。

    “首先,锁定爆发节点。”里昂从腰包里取出一颗水晶样式的物体放在法阵中央的权杖上,刚好合适。随后,他朝艾希点头示意。

    此时的艾希已经完成数个增益法术和场地效果的布置了,包括“要素”施法:“群体强身术——提升体力和耐力”;“虚弱结界——降低范围内敌方生物肉体活力和攻击欲望。”

    以及材料施法:“群体清晰术——提升对环境的感知和反应速度”;“震慑立场——模拟高位超凡生命气场,震慑敌方生物,对低智野兽有奇效”。

    艾希刚完成“群体延缓毒发”的施放后停了下来,收拾好施法材料和道具,喝下一瓶药剂,似乎在补充消耗。随后走到法阵中央,启动了“锚定法阵”。

    法阵中央的水晶散发出微光,随后这光芒迅速蔓延到整个场地。几秒钟后光芒消散,只在法阵中央显露出一个圆形光圈,大概是“祭品”的进料口了。

    卢克上前,扯去绑在“感染者”身上的绳子,用某种手法捏醒了手中的猛兽,随后梆梆几拳打在“感染者”的头上,助其清醒的同时,还能激发凶性。他这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打完直接往光圈里一丢,旁边的艾希直接控制法阵开始“定向”。

    光圈将“感染者”包裹,几声嚎叫之后再也没了声响。尼尔斯本以为“定向”要复刻原始祭祀血腥残暴的过程,他还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前给自己打好了心理预防针。毕竟对于当了一辈子好公民的尼尔斯来说,血腥暴力实在离他太遥远。

    很快,光圈中的“感染者”被“消化”完了,权杖上的水晶大放光芒,散发出实质性的光线,笼罩了大半片林地。

    紧接着尼尔斯在灵性层面上感受到一阵微风袭来,微风中似乎还携带着一些主动涌向自己的物质。恍惚之间他感到肉体被强化了,之前留下的肌肉劳损似乎也修复了,他的身体从未如此轻松自在。

    而其带来的影响远不止此,尼尔斯突然躁动起来,一股难以遏制的攻击冲动意图占据他的思想、主导他的身躯。但尼尔斯脑海里刚升起这攻击欲望的苗头就立刻被他所觉察,随即迅速地被他直接“隔绝”,不再受影响。

    冷静下来的尼尔斯仔细体会这种冲动,拨开其对情绪的影响,他能感应到某种肉食系猛兽的本能狩猎欲望,其中甚至还附带有模糊的狩猎技巧:伪装、追猎、袭杀,以及兽性的生存直觉。但就在他想更进一步学习掌握时,这短暂的影响就已经结束了。

    “这就是超凡要素的影响?”尼尔斯回到正常状态,先前肉体的增强和兽性的冲动仿佛是一场幻觉,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驻。

    这是尼尔斯第一次直观地接触到超凡要素,神秘诡谲的超凡世界正在向他招手,通往逍遥自在的入场券已然触手可及。

    “高质量的‘兽性’、‘血肉’要素。”

    莱莎突然出现在机械车的另一侧,确定了“定向仪式”从“感染者”中分解出的两种主要超凡要素成分。她正在给自己的武器涂抹不明药剂,同时低语着:“更强的挑战、更丰盛的猎获。”说罢,尼尔斯眼前一模糊,莱莎又不见了踪影。好在这般神出鬼没的刺客是队友,不然尼尔斯实在难以想象假如自己被盯上了会是什么凄惨下场。

    “这是哪种超凡要素在发挥作用?伪装?隐藏?难道真有直接隐身这种要素吗?”尼尔斯不解,倘若说血肉和兽性这两种要素尚且有明显的实体来源的话,那么像隐藏、隐身、暗杀这种过程性的行为动作也有超凡要素吗?更抽象的时间、空间、生命、轮回等概念性的存在呢?

    尼尔斯暂且把超凡要素的第一性问题记在心里。这个相性测试的节奏实在太过紧凑,从他进入虚界开始,到现在也才堪堪3个小时左右。整个过程他都相对被动,根本没有多少反应和思考的空间。

    与此同时,艾希正在卢克旁边,为他准备更强力的增益效果。卢克的代号叫做巨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夸张的体型和力量。事实上,根据乌拉神父检测,这位从小就在教廷孤儿院大放异彩的少年,是真的具有微弱的巨人血脉。

    但因为巨人活动的神话时代距今太过遥远,再加上新界的超凡体系在那之后又遭遇过严重断代,诸多传承失散不明。最终教廷这些年多方努力下来,也没能成功激活他的巨人血脉,反倒是卢克在各种资源的堆砌下成长为了现在的“巨人”。

    托教廷财大气粗的福,卢克在20岁还不到的年纪,就快要完成自己第一个核心超凡要素“血肉”的富集,预备进军下一个阶段“虹吸”了。而教廷虽然对不能复现上古巨人有些失望,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继续投资卢克那深不见底的肉体潜力,乌拉神父更是为他请动了一位完成觉醒的“武器大师”,讨要来了“百兵”传承。再配合他高富集的“力量”要素,俨然是打算帮卢克在觉醒前就要凑齐自己体系的重要部件,为他当选下一届“教廷护法金刚”铺路了。

    作为小队的核心,移动的人形堡垒、火力炮台,基本上所有的战术都是围绕“巨人”来制定的。卢克即便身披两层外甲,但他强大的身体素质可以让他轻松驾驭这些微不足道的负重,再加上极强的瞬间爆发力和多种武器的熟练运用,说上一句人形高达那是毫不过分。

    卢克特质的外骨骼背上从左到右依次是三把巨型重武器,一把尖头巨锤、一把巨剑、以及一杆两刃长戟,分别用来攻坚突破、武技缠斗,以及范围横扫,腰部后侧翼更是挂满了投掷专用的尖头长矛。常规战备下,卢克左手巨型塔盾,右手长矛。如此一来,攻守兼备、远近皆顾,武装到牙齿已然不足以形容此等恐怖战争机器了。

    探索小队几人已经做好了战前准备。艾希带着卢克走到附近提前布置过的树林中开启隐藏,尼尔斯还能看见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根色彩很淡的能量带相连接,想必又是某种增益效果。里昂也走到两人身旁,把剑固定在背上,双手抱胸靠着卢克身旁的金属箱子;而莱莎则是早已隐藏,伺机而动。

    很显然,里昂探索小队的经典战术就是“步坦协同”,把卢克顶在前面吸引火力;里昂指挥,掌控全局;莱莎藏在暗处,随机应变;艾希则负责后勤辅助、施法。一个简单而实用的阵势,却能帮助探索小队多有斩获,屡试不爽。

    “落单可不是明智之举,紧跟大部队开混才是正道。”

    尼尔斯一看众人都去另一个位置隐藏了,阅片无数练就的作死雷达开始滴滴警报。于是他赶紧麻溜地躲到“巨人”身后,等待异界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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