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了，他的举措并没有错，一双惨白纤细的手伸出油画，轻柔的接住了日记，而随之而来的火雨被那看看起来纤细的手背轻松挡住。
“看来，还是我赌赢了。”
古笑这才彻底吐出了憋了许久的一口气，身子一软便坐在了桌上。
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要不是他赌上了这一把，就算他左脚没受伤，恐怕再坚持几分钟他就得因为抽筋而淹没在这攻势之下。
随着双手的出现，会议室里一切都开始了暴动，第一攻击目标不再是瘫软在桌上无力闪躲的古笑，而是那双手的主人，那副油画。
就连会议室外也冲进来了数十个黑影，不要命般冲向了油画，试图用手中的武器砸碎它。
“笑哥，现在怎么办？”
刘川枫出现在了古笑的身后，将其搀扶而起，向安全处拉去。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还好，大牛哥抢了对面一把武器，招架住了，没怎么受伤，我就是被门偷袭了，生存值还比较健康。”
刘川枫翻着菜单回道。
“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生存值，但是战斗力还剩多少就不知道了。”
这破剧本啥毛病，弄得这么写实，现在他这左脚洞穿，肩腹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贯穿伤和灼伤，也得亏这到底还只是剧本，再写实生存值没见底也还能喘口气，要是现实里这已经可以开席了。
“那边什么情况？”刘川枫回头看了一眼。
那双手的主人已经杀疯了，那黑影虽然战斗力不会超出常人太高，但是十几二十个不要命的普通人也能堆死不少强大的生物了。
但是在那双手里，无非是一扯，一颗头颅便凭空飞起，一挥，一座冰雕便凭人出现。
那双手上下挥舞，那黑影便一个个的倒下。
“那是安东尼的母亲。”
“啊？他，他母亲这么厉害的？”
“这里是精神空间。”
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古笑才开始向刘川枫以及匆匆赶来的大牛解释道。
“你还记得我问那个清洁工几个问题吧。
我最先问他，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几个，问的不是像我们这样，拥有自我的意识的，还有几个。他的回答是在我们之前只有一两个。
那么所谓的一两个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说实话在我看到那双手的时候，我一直没想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了。
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必须先回答一个事，那就是，这里不是梦，不是某个人的精神空间，而是安东尼这个人的大脑里，以他的精神空间构建的含有复数意识的特殊精神空间。”
“安东尼的母亲还具有自我意识，是因为那双手正在现在正在反抗会议室？正在反抗这个空间？”
刘川枫小心翼翼的看向会议室，会议室内的黑影已经团灭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两只还在苟延残喘。
“是的，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双手的主人应该是安东尼的母亲，她应该是这个空间里除了我们三个以及这个空间本身的意志外唯一一个还有一部分自由意志的存在了。”
“那boss……”
“等里面打完了我们进去收尸，这剧本快结束了，等我们和boss对峙后，一切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的。”
半拉上会议室的大门，三人背靠墙相互依靠着，刘川枫自然是又一次担任起了战地医生的职责。
“也不知道商店卖的消耗品有没有这么好用。”
经过一通包扎，古笑发现不但是流血，瘫痪，骨折等减益状态都消失了，就连生命值也从百分之二十回到了三十五六的情况，就战斗力而言，他也从毫无还手之力回到了大概全盛的六成。
“应该没这好用吧，但是一般的副本我们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
大牛受伤最多，几次下来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是数量却足有二十来道，几次包扎后，大牛已经快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了。
“这绷带也挺耐用的，居然用到现在才用完。”
“这说明这估计是我们面对boss前的最后一战了。”
古笑撑起身子，会议室里的打杀声音已经逐渐褪去，就是不知道是谁占了上风。
“大战之前必有补给我知道的，就是没想到大战前的大战前就给补给了，还是一次性给两场战斗的。”
大牛搀扶起了刘川枫，跟在了古笑的身后。
小心翼翼的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已是一片狼藉，妇女油画已经变成了一副只有背景的空画，而老史密斯的画像已经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那副安东尼的画像则是被数道抓痕撕成了数瓣。
“这情况，是……”
“看痕迹，应该是女鬼下的手。”
“那不是安东尼吧，不对，那不是小安东尼吧。”
刘川枫肯定的说道：“以小安东尼和他母亲的关系，我目前没看到有任何对立的地方。”
“看来你想到了，这位母亲和自己的孩子没有对立的地方，但是她恐怕和她的另一半有着不小的仇恨。”
“那个清洁工说过，小安东尼是妈宝，只能在母亲的注视下才能做事，原先安东尼的画像挂在他母亲的画像边上也是挺合理的，但是现在看来……”
“所以我问了一句是不是三幅画都是小安东尼最重要的人，而且母亲的注视，这位红发先生可从来没有吸引到这位女士的目光。”
“很显然他自己并不在这个行列。”
大牛补上了最后的结尾。
“但是问题就来了，真正的小安东尼在哪。”
刘川枫站在挂画下，顺着画框面朝的方向看去，那边只有百叶窗和走廊。
“是朝那个方向。”
在场真正近距离接触过挂画几次的也只有古笑一人，所以也就只有他还记得这挂画面朝的位置，只是那边也同样是走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走廊有夹层吗。”刘川枫第一个反应到这，虽然办公室有夹层很奇怪，但是考虑到这精神世界也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不，这样看看。”
古笑说着就把百叶窗拉了下来，刘川枫和大牛才第一次知道了百叶窗拉下来后的景色。
“正常的百叶谁会用这么亮的银色，答案只有一个了，这百叶除了遮掩外，还有别的用途。”
而这个用途便是，镜子。
“那，这挂画所注视的地方……”
刘川枫顺着镜面反射的景象，很轻松的定位了自己的目标，那个之前他想打碎的那个窗户，而现在，扇窗户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中被砸成了粉碎。
“看来先前砸不开镜子还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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