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寺内，箜看向了张清，后者停下了诵经转过头来。
“有弟子判出了寺庙，我佛可以微言？”
“我佛？”
张清抬头起来看了看那与自己越来越像的佛像，“我佛怎么可能有微言呢？”
“护持自己所爱，遵循自己心中所想，佛也不能阻止。”
箜看向张清，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他不明白，为何缔造了珈蓝寺，让祖树诸天诞生佛门的张清，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少佛性。
至少自己如今都比张清这个珈蓝寺住持尊者更像是一个佛修。
“怎么，开始怀疑我的信仰？”
“师弟不敢。”
“不用不敢，佛是众生，我是众生，所以我为何不能是佛？”
“等你到了我的境界，你就能懂了。”
张清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箜的肩膀，离开了这殿堂。
“以后诵经的事就交给你了。”
张清舒展了下身体，诵经近两百年，他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空荡荡了。
若不是在其中察觉到了自己的不灭金身在一点点变化，就算是诸佛站在他面前，也不能逼迫他去诵那什么破佛经。
“仙道逍遥，仙道自在，我是要成仙的。”
张清的身上，不灭金身的淡淡金光附着，这一刻，他的不灭金身竟然没有以恢弘佛像的模样诞生在体外，而是融入了血肉之中。
不灭金身，在逐渐发生变化。
“恐怕就算是斗战魔佛，也想不到这一点吧？”
张清身上，渐渐出现了明王身的气息，他现在正在想办法让明王身与不灭金身彻底融合，到时候，自己的不灭金身，将彻底摆脱斗战魔佛神通的影子。
在这条路上，他将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不止如此，他想要改变的不仅仅是不灭金身。
他身上许多的力量来源都是他人之物，在这诵经的两百年时间里，他也收获了许多道理。
道三，道二，道一，终究是属于自己的道，阴阳五行演化其中，也是要遵循自身的。
每一个仙，都是独一无二的无上存在，若是有相同就会有强弱，怎么能够被称为无上？
至于箜所说之事，他自然是感应到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佛门因果的力量。
他也终于理解了佛门的强大。
因果之力，恐怖如斯。
“或许，从那个弟子进入珈蓝寺的那一刻开始，他身上的因果就已经注定了未来。”
张清瞳孔中金光一闪而逝，他隐约感觉到，珈蓝寺和那弟子的因果联系，还没有彻底断绝。
还有，最后的一回因果业力存在。
……
雨夜，冷刀与热血。
斗笠下的目光凌厉，行走在雨水之中，水滴溅起的水花与四面八方的脚步声重叠。
下一刻，当刀光反射水滴之中的瞬间，数十上百名苦修体魄的道修杀来。
长街之上，雨水散落八方，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各个角落。
或许是血腥味过于浓郁，惊扰了初生的心灵。
“哇~！！！”
一声尖锐的哭声从怀中响起，那飞舞的长刀回到了身边。
“宝贝不哭，很快就到了。”
他想要伸手去抚摸那怀中娇嫩的脸蛋，抬起的力量却空空荡荡。
周围，仅剩的几人对视一眼，在一地倒下的尸体中渐渐逼近。
黎明，珈蓝寺。
看到张清的一瞬间，男子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惧和慌张。
“今天寺庙诵经之日，没有人值守，只能我亲自来了。”
“你有何事？”
男子将手中的襁褓举了起来，“求尊者收下孩子。”
“收养？”
张清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到了远方那一个个手持法器等候的身影。
“收养她，然后让她和你一样判出佛门？”
“这么多年来，你可是头一个。”
男子羞愧低头，不敢与张清对视。
“请住持不要告诉她身世，一心向佛。”
“不告诉她身世，倒也是个不错的方式，不过……”
张清眉头紧蹙，“你也知道，我佛门重地，是不收女人的。”
男子表情呆滞在了原地，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但是吧……”张清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
结果那襁褓，看着其中不哭不闹的女婴，张清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这珈蓝寺的住持。”
“在这里，我还是说了算的。”
说着，便继续看向了手中的女婴，张清的心跳声竟然也加速了些许。
看着那朝着自己身上佛光伸过来的小手，张清并没有阻止，静静地看着佛光融入女婴手掌之中，随后眉心浮现一抹鲜红朱砂。
眉心白毫相。
“是你吗？”
张清呢喃地询问道，而怀中的女婴自然是没法回应他的。
砰！
面前的门户彻底关上，门外的男子明白，自己和佛门最后的一丝因果也消失了。
“我来了。”
他宠溺地笑着，转身朝着那漫天的杀气走去。
……
珈蓝寺深处，张清将襁褓放到了蒲团之上，然后抬头之后就看到执天官的化身出现在了面前。
这位果然很关注佛门的一切啊。
“是她吗？”执天官询问着。
“不知道，或许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只是……”张清看向执天官，既然是化身，那就不需要尊敬了。
“你们这么多纪元以来，难道连那位佛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吗？”
执天官皱着眉头，“佛有众生相，男女，甚至是不是人，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佛众生相，难不成时刻都千变万化不成？”
执天官化身点了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找到他。”
张清看了看那酣睡女婴，同样回应道：
“别忘了我要的一株不死药。”
珈蓝寺多了一个佛子，也有了寺庙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诵经的殿堂中，箜的旁边也多了一个人有模有样地学着。
至于张清，他开始再一次钻研迦蓝经这佛门无上心经内蕴含的道韵。
他需要从其中找到更多关于灵山诸佛的信息，以此对照祖树诸天的那位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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