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件仙器与诛仙剑共同掌握在一位仙的手中，那位仙，与时序界主其名，是仙庭四防御之一。”
“一钟一剑？”张清好奇地问道。
要说他对人世间最初的视野开阔，不是玄武神灵带来的，而是在玄武神灵之前的那一钟一剑。
不知道是谁掌握了那么两件可怕的物件，将东神道洲近半的天地在短短呼吸间犁出了一条平坦大道出来。
“嗯，当年那位……”
执天官再次紧锁眉头，许久之后茫然抬头，“我……忘记了那位的存在？”
他震撼，因为他可不是一个地仙，而是执天官的化身，本质上来讲他就是一个执天官行走祖树诸天的意志。
然而现在，连自己都遗忘了一个仙的存在？
“这件事，还是不要讨论的好。”张清有些深意地说道。
他转移话题说道：“那两处地方，真的不能藏佛？”
“绝对不可能。”
“两位道主，分别在祖树顶端试图捕捉祖树的根本道韵和树根深处谋取那件仙器。”
“道庭能够掌管祖树诸天的一切，那些异端也只不过是没有出手而已，唯有这两者，是道庭不能触碰到的尽头。”
“所以，那两个地方都有一位道主存在。”
“就算佛藏于其中，他也不能越过道主做任何事。”
张清好奇，“那祖树本身呢？”
“更没有可能了。”
“是因为道庭对祖树的戒心才是最重的？担心祖树诞生意识？”
执天官化身盯着张清，“当初那小千世界，是你的手段？”
“道庭就如此担心祖树诞生世界意志？”张清反问道，也算是问题的默认。
执天官化身看着张清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来源于祖树。”
“而如果祖树诞生了意志，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祖树会有意识地，本能地，开辟阴阳五行，令这诸天万界诞生属于自己的天地灵气，而不是道庭利用手段从遥远之外牵引灵气来此。”
“做到了这一步之后，祖树诸天，会诞生——法！”
“也就是祖树本身赐予天地万物的法，用你能够理解的意思来描述，便是修炼手段。”
“如今祖树的法来自于道庭，而道庭的法，是曾经人世间道庭的法，与仙道相似的道统。”
“道庭传下的道统，和祖树自身孕育的法，是肯定不一样的。”
“到时候，祖树诸天将会出现乱道时代，两种法的厮杀，将持续到一方的灭亡。”
“要么道庭覆灭祖树，妖魔祖树本能地重演天地诸天，道庭在这个过程中灰飞烟灭。”
“我之前所说的两位道主之一，在祖树顶端寻找祖树根本的道韵，就是想要改变这个结果。”
“祖树可以诞生意志，但必须是在道庭之中诞生，以道庭的道庭成长。”
张清内心忍不住震惊，祖树意志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不过……似乎也的确如此，自己以天之血让百族战场明镜天诞生了世界意志后，那股意志也遵循本能地去吐纳天地灵气，诞生符合人世间修行者所需要的资源和环境。
道庭担心的，是这个吗？
“所以，你们到现在也没有成功？”
执天官化身没有说话，张清也分辨不出来对方是否认还是默认。
但是他想到了九宫化身所说的那件事。
祖树，是有一缕及其微弱的意识的。
是道庭塑造的，还是道庭也没有发现的？
如果是，道庭是不是已经有了办法，如果不是，和那位佛有没有关系。
毕竟能够瞒着道庭搞事的，如今似乎也只有那位佛有这个本事。
“很有可能啊。”
张清心中暗道，随即与这执天官化身告辞。
珈蓝寺内，诵经之声音不绝于耳，张清作为住持，难得出现在他人视野一次。
今天是个例外，因为外出布道传法的弟子归来，张清要为那些想要加入珈蓝寺的凡俗提点佛门规矩。
和人世间的佛门寺庙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规矩这东西，本身就是为了护持众生，惩善罚恶，宣扬佛法。
除了最后一条，都不是坏事，仙道宗门和那些修仙家族，也都是如此模样。
但具体怎么做，可就是个人的事情了，好的规矩，做成坏的结果，修行界比比皆是。
下方，那些即将皈依佛门的凡人一个个好奇无比看着上面声音平静的张清，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张清身后不远处，那一个小小的脑袋。
据说珈蓝寺有佛子，珈蓝寺唯一的一个女弟子。
未来的珈蓝寺住持，就是她吗？
“珈蓝，回来诵经了。”
身后的殿堂中响起箜的声音，他的呼唤让少女收回了目光，缩头缩脑的回到殿堂之内，稚嫩的声音随后响彻。
……
“你要修过去法？”
张清看着箜，有些惊讶的问道。
箜点了点头，“师兄，我之法，不属于纯粹的佛法，珈蓝经中本就记载过去法的篇幅最长，想来是适合的。”
“唯有褪去此身，转世重修迦蓝佛经，我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你可知转修过去法的凶险？”张清眼神微眯盯着箜。
“自然知晓。”
“然，过去法也能够让我最快地恢复自身的力量，只要我的下一世能够找回过去金身所在，便能在短时间内重返巅峰，甚至更进一步。”
箜看着殿堂内那高大的属于张清的金身佛像。
“这大殿之内只有师兄一个位置，还空旷得很，师弟将金身放在这里，再显眼不过了。”
“祖树诸天，唯有我珈蓝一佛门，所以转世重修，自然也在迦蓝寺周围，届时便劳烦师兄接引了。”
张清点了点头，不再阻止，只是问了一句。
“你打算何时转世？”
“再过些年吧。”箜看了看不远处那好奇周围的少女，“等到她能够静下心来修行佛法我便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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