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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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废材很嚣张(一 修)

作者:

梦醒欲眠

    在大哥居住的院子入口,楚軒起看著說要ˋ他诶來的二哥和表哥,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神情緊繃。

    說話的男孩,按輩分算起來是她的表哥,今年十歲,比他大三歲,即將突破地階三級,在楚家旁系子弟中天賦算是不錯的;另一個人,則是他的二哥楚軒陵他看著楚軒起的眼神也透露出鄙視和厭惡。

    楚軒起定定地看著他們,不說話。

    “表哥的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也是實話,小弟,你要不要乾脆放棄習武好了,承認自己沒天分也後就不要再去練武堂,免得老是惹爹生氣。”楚軒陵用很關心的語氣說到。

    雖然很虛偽,但這絕對是必要的。

    楚軒陵是段玲瓏的兒子,今年八歲,已經修煉至地階三級,在楚雲飛眼裡也是個寶。

    算起來,楚雲飛的五個孩子裡,就只有楚軒起和楚伊人這兩個最不爭氣,一個是沒天賦、一個是天生的病殃子;要不是楚軒昂的天賦極高,楚雲飛一定會冷落墨意柔,把正個明媒正娶的夫人當擺設。

    今天,就因為楚軒起修練心法遲遲無法突破,劍訣也學不好,所以才會被楚雲飛留下來訓斥。

    這種情況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從楚軒起六歲之後就時常發生,每隔一、兩個月,當楚雲飛到練武堂巡看一回自家子弟們的修練情形,就會訓斥他一次。

    以楚軒昂即將突破至地階八級的武力天賦來說,楚軒起真的可以說完全沒天賦可言。

    在武神大陸上,成為強者是全民所嚮往的,而要成為強者的兩個途徑,就是成為武者或靈師。

    而要成為靈師都需要有特殊的天賦,相較於全民皆可以成為的武者,人數非常稀少。

    武者的等級為:地階、天階、武王;各階細分為九級。

    無論修煉哪家的武學心法,愈到後面愈難突破,花的時間與精力也愈長愈多,地階前三級是最容易突破的,能一年晉升一級者都算是有天賦,地階四級之後的晉升則要視各人的情況而定。

    而楚軒起身為楚武家主的直系子孫,三歲背心法、五歲開始修煉,到今年七歲都還停在地階一級,簡直就是丟盡楚雲飛的臉,也難怪楚雲飛看他一次就忍不住要訓他一次。

    要不是因為有楚軒昂護著、楚軒起自己又不肯放棄,楚雲飛早就讓他不必再到練武堂了。

    “我不會放棄。”楚軒起很堅定地說。

    沒有實力,就不能保護自己、更不能保護妹妹,所以他一定要成為有實力的人,無論多困難都不放棄。

    “不放棄?”表哥嗤笑了一聲。“不放棄的結果,就是你每年都在地階一級,每次都被家主訓話,等到家主哪天受不了了,就直接把你踢出練武堂,到時候就連大少爺都保不住你,說不定還會因為有你這種廢物弟弟而感到丟臉,被人在背後恥笑!”

    “笑什麼?”一個很甜美的稚嫩童音軟軟地問著,讓人一聽就覺得甜到心底去。

    “笑楚家的天才,竟然有一個廢物弟弟和廢物妹妹——呃?”表哥嘲諷的語氣突然一噎。“誰!”

    “我啊,你口中那個廢物妹妹。”抱著披風從院子入口的圓形拱門後站出來,楚伊人笑得甜甜的,看著這三個小正太。

    廢物妹妹?楚伊人!?

    表哥和楚軒陵突然想起來,大少爺(大哥)的院子裡,的確還住著小姐(小妹妹),只不過她幾乎沒有走出過大哥的院子,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那她——就是楚伊人?

    瘦小的身體看起來嬌嬌弱弱,臉色很蒼白,在陽光下看起來有種透明感,好像隨時都會都消失、不像是眞的人;可是,她的五官卻長得異常好看,臉上的笑容補足了病弱的蒼白,讓人乍看之下,還是會被她要亮的小臉驚住,而她軟的聲音聽起來甜甜的,會讓人聽得忍住心都軟了,想一聽再聽。

    在表哥和楚軒陵都發愣,呆呆看著楚伊人的時候,楚軒起則是立刻走向她,見她手裡抱著披風。就拿過來、抖開。然披抗在她料肩,把縄帶繫好。

    “妳怎麼出來了?會不會冷?”

    “不會冷,小哥別擔心。”她對小哥笑著,伸手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因為剛才被羞辱的氣憤,還有些顫抖。

    在被妹妹握住的那刻,楚軒起頓時忘了剛才的氣憤,轉而用兩手把妹妹的一雙小手掌包握住。

    “妳還說不冷,妳的手都冰冰的,”楚軒起皺眉說道。

    “我的手本來就那樣,沒有冷啦。”她甜甜的笑容讓楚軒起不忍心再責備她,只是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打算用自己暖暖的溫暖她。

    楚伊人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想辦法側個身,小哥想握就繼續握,她則打量著這兩個陌生的小男孩。

    嗯…左邊那個是所謂的表哥,那右邊這個眉眼長得跟小哥相似的,應該就是那個她聽說過,但是沒見過的“二哥”,楚軒陵。

    根據她從侍女那邊聽來的訊息:她“父親”的子女,目前有五個,以年紀作排行,長子是十一歲的大哥;長女是段玲瓏生的女兒,十歲的楚朝容;然後是次子,八歲的楚軒陵:再來就是三子,七歲的小哥楚軒起;最後是三歲的她。

    其中,除了從小就病痛不斷,老早被認爲沒出息,被冠上“廢物武者”的她之外,在五歲之後開始被嫌棄的還有她小哥。

    很明顯,現在杵在這裡的兩個小正太,正在找她小哥的麻煩。

    “妳是…我最小的妹妹,楚伊人?”楚軒陵有點好奇,再次確認她的身分。

    “我是楚伊人。”她點點頭,可沒承認他是她哥哥。

    “那妳見到我爲什麼不打招呼?”楚軒陵故意皺起眉。

    “我不認識你。”伊人直接回到。

    除了大哥和二哥、負責她三餐飲食的兩個婢女之外,她幾乎沒有見過其他人,不認識他是正常的。

    “我是楚軒陵,妳的二哥。”雖然他說得沒錯,但是楚軒陵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無視了,有點小不爽。

    “喔。”伊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分類:此正太絕對是仇視他們兄妹三人。原因很可能是因為各自的母親長久以來的不合,還有三年前的事。

    “小小姐,妳怎麼不叫二少爺哥哥?”被晾在一旁的表哥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你又是誰?”伊人偏頭斜睨著他,表情看起來非常單純可愛。

    “我呢…依輩分和年紀算起來是妳的表哥。”表哥有點驕傲地說。

    是嫡系又怎樣?沒天賦的人就沒有囂張的資格,加上他身邊站著楚軒陵,所以一點兒也不尊重他們兩個。

    “喔。”伊人繼續點點頭。

    分類:此表哥為路人甲,可以不用多做理會。

    “現在認識了,為什麼還不打招呼。”楚軒陵質問道。

    “你好凶。”伊人瑟縮了下,手拍著胸口,表情驚恐,圓圓的大眼睛裡充斥水氣。

    “呃…”她那個表情,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害楚軒陵一時凶不起來。

    他討厭那個女人,連帶討厭她的三個孩子,但是現在對著一張弱小可愛又漂亮的小臉,無害又無辜,兇狠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口;跟表哥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反應都一樣,凶不出口。

    但是他們沒說話,不代表伊人沒有,她雙手交握、表情一換,一張小臉亮撲撲地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真的很令人崇拜耶!”伊人說道,而且表情真的就是表現出“很崇拜”的樣子。

    表哥和楚軒陵都呆住了。

    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

    而且,她和她的哥哥被他們罵了,她沒生氣就算了,還很崇拜他們?

    她腦子沒問題吧?

    “伊人?”楚軒起也覺得很奇怪。

    自認為很善良的楚伊人開始幫他們解惑。

    “我大哥,很疼我們,對吧?”她問表哥和楚軒陵。

    “嗯。”表哥點點頭。

    大少爺出名的,除了他的修煉天賦外,就是他對弟弟妹妹的寵愛程度,那就是用“母雞帶小雞”來比喻也絲毫不誇張;所以當大少爺在的時候,他們沒人敢惹楚軒起。

    “這裡,是我大哥住的房院子門口,對吧?

    “嗯。”表哥再點點頭——啊!

    “所以說,你們兩個敢在我大哥住的地方,這麼嘲笑大哥疼愛的弟弟和我這個病弱的妹妹,一點都不怕大哥生氣,這種勇氣,怎麼不讓人崇拜呢?”楚伊人用很誇張、很稀奇的語氣說道,表示她真的很崇拜。

    不怕死趕在老虎臉上捻鬚的人,簡直可以說是“視死如歸”,也可以說是“自找死路”,這樣的勇氣絕對值得崇拜一下。

    畢竟死者為大,對死者表達一下敬意也不會少塊肉。

    楚軒陵一聽,頓時有點心慌,但是表面上又努力保持鎮定,理直氣壯地說道:“他也是我大哥,我說的又是實話,不怕任何人聽見,他…他能對我怎樣?”

    “二少爺說的對!”聽到這句話,有點心虛的表哥立刻附和道。

    “是啊,是不能對你們怎樣。”楚伊人點點頭,同樣他們的話。“不過,明天你們還要上練武堂,大哥秉持著愛護家族小弟的精神,『認真』、『仔細』的『督促』你們修煉,也是應該的。

    認真、仔細、督促。尤其是最後那兩個字,特別又加重語氣,其中的意思誰會聽不出來?

    “妳想教唆大哥公報私仇!?”表哥立刻說道,一臉忿忿不平。

    “哪有?”楚伊人滿臉無辜,“大哥身為少家主,督促你們修煉本來就是他份內的事,這跟公報私仇有什麼關系?再說,我們有仇嗎?你們兩個剛才不是說你們說的都是實話,不怕任何人聽,那你們現在又在擔心什麼?還是說…你們兩個做賊心虛,根本是打著嘲笑二哥的主意,故意在羞辱楚家主的兒子?”

    “沒有,才沒有,你別亂說!我們已經把三少爺送回院子,這裡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先走了。”表哥慌了神,拉著楚軒陵就走人,讓楚軒陵想再說什麼都沒有機會。

    楚軒陵一邊被拉著走一邊不忘回頭,就看見楚伊人甜甜地笑著,還對他們揮揮手,表示不送。

    楚伊人今年只有三歲吧?那些話是一個三歲的小娃娃說得出來嗎?

    而且還說得讓他不知道怎麼反駁。

    想到這裡,楚軒陵突然覺得,這個病弱的小妹妹,說不定才是他們三兄妹中最不好惹的人…

    呃——他在亂想什麼,她才三歲啊!又是個廢物,哪裡會不好惹?他一定想錯了。最不好惹的,是她的大哥,天賦過人的楚軒昂才對!

    可是這個小妹也很可惡,竟然用大哥來壓他,哼!她以為他就會怕嗎?

    這個家做主的人,可不是大哥,而是爹…哼哼,楚軒起、楚伊人,別以為這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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