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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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我会保护妳(三 修)

作者:

梦醒欲眠

    墨上塵當然沒有把原因告訴他,不然以風衍的個性,一定會愈問愈多,墨上塵完全不想自找麻煩去解決十萬個為什麼。

    他只是提醒風衍,無論他們提升自己到哪一種程度,都不能忘記最初那個想變強的心情,不自滿,保持心態平和,繼續刻苦修練。

    修練之路無止盡,無論在別人眼裡,墨上塵站到什麼樣的高度,在他心裡永遠不滿足;如果說“武王”是這個大陸公認的最強者,那他更想知道,在武王之上還有什麼?

    日子就在學習、研究、種田、修練、去山林裡陪靈獸們玩,然後學習、研究、種田、修練、再去山林陪靈獸們玩的循環中過去;伊人也從一個小小的十歲小少女,長成個十五歲的真正少女。

    伊人不但個子抽高了,臉蛋也長開了,眉如秋水、眸若寒星,五官細緻美麗,一頭長髮烏黑柔順,神情單純橋憨,眼神裡卻有抹隱藏的慧黠與頑皮。

    不瞭解的人,絕對會以爲她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事實上,她可是有著利爪子的小老虎,看輕她的人,絕對會吃苦頭。

    這一點,沒有人比一手養大她的墨上塵更瞭解了。

    想到前幾天衍傳來的訊息,墨上塵也有了決定,看著伊人練完一整套“幻影劍法”之後,對她的用心很滿意,將她叫到面前。

    “伊人,這把劍,是外公送妳的十五歲生日禮物。”墨上塵將一把紅色的劍柄遞給她。

    “生日禮物?”伊人好奇地接過。

    只有劍柄啊,這是劍?

    “妳將一點體內的力量灌注到劍柄上。”墨上塵說道。

    伊人照做。

    “咻!”地一聲,劍身由劍柄迅疾刺出。伊人嚇了一跳,立刻收力,銀色的劍立刻又縮回去。

    “外公,這劍是軟的!?”雖然只有一下子,但是她有看見劍身是綿軟的,可是當她將力量灌注在劍上時,銀劍卻會變得鋒銳無比。

    “是軟劍。”墨上塵點點頭,再拿出一個銀白色的長套,示範給她看:“劍柄上有一個小凸起,妳按下,劍身自然就出現,這是劍套,可以讓妳將劍收好,以腰帶的形式別在腰上;也可以不用劍套,將劍柄收在身上,這就是妳的武器。”

    “外公…”雖然外公沒有說,但是伊人知道,這是外公特別爲她煉製的。

    那劍柄比一般長劍,完全符合她手能握住的最佳尺寸,而劍身的材質更是一看就知道必定不凡,外公一定收集了很久…

    “是妳的劍,妳自己取名;怎麼運用它,也看妳自己。”墨上塵看著她很愛惜地拿著劍,心裡也覺得很高興。

    “外公,我要叫它『紅雪』。”劍柄是紅色的,劍身銀白,像是雪裡的一抹紅豔。

    “妳高興就好。”墨上塵點點頭,然後再拿出另個東西,是一件淡藍色的衣服。

    “這個,是妳衍叔公送妳的十五歲生日禮物,他特地找齊『天堂羽』、『千絲錦』,再配合其他材料,煉製成『羽天衣』,這件衣服雖然防禦力不怎麼樣,但是優點在於它可大可小,可以配合妳的身形變化,落水不浸、遇火不熔,對毒性也有一定的防禦力,也算是一件很難得的寶衣。”

    “羽天衣”在武神大陸上可是排的進前十名的罕見寶衣,可遇不可求,可是被外公一說出來,好像價值非常令人不滿意,很勉強才接受這件寶衣,讓伊人聽得陣汗。

    外公的標準眞是太高了。

    “可是外公,我的生日還沒到。”

    還有半年耶!禮物會不會送的太早了?

    “我知道,但是明天我要離開墨玄島,不一定可以趕回來陪妳過生目,所以先把禮物給妳。”墨上塵摸摸她的頭。

    十二年了,有伊人作伴,隱居的日子一點也不無聊,沒想到他也會這麼“安分”地待在一個地方這麼久。

    “外公,你要走?”伊人一聽,立刻就緊張了。

    “嗯。”墨上塵點點頭。“妳衍叔公遇到一點困難,需要我幫忙,所以我會到慶城去跟他會合;這段時間,妳一個人留在島上,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如果半年後我沒回來…妳可以出島。”

    “外公…”伊人抓住外公的衣袖,有點不安。

    “別擔心。”墨上塵拍拍她,再拿出一個灰色的儲物袋交給她,“這裡頭有一些金銀錢財,還有幾張令牌,如果到大陸上有什麼需要,妳可以拿著令牌到靈獸師公會,或是其他地方尋求幫助,要他們幫妳打聽消息也可以。”

    伊人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

    外公的語氣,好像把靈獸師公會的人當成小嘍囉,隨便喊來喊去沒關係。

    “外公,是什麼事讓衍叔公找你幫忙?”

    衍叔公是公會長老,身分高、修爲也很高,公會也有一堆人,如果真是衍叔公無法應付的事,那表示一定很困難,或是——很危險。

    “是陣法,妳衍叔公一竅不通,所以找我去幫忙。”墨上塵對那些人實在不以爲然,如果不是爲風衍,他根本不會去蹚渾水。

    “外公,如果有陣法,那表示一定也有危險。”

    “就算有危險,也不算什麼,外公去過不少祕境,也走過大陸上很多地方,難道還會怕危險?”墨上塵是隱居十二年沒錯,但可沒磨掉他那股冷傲的脾性。

    但是她會怕。

    可是伊人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了。

    “外公,如果你沒有回來陪我過生日,那我一定會去找你,然後你要賠我個生日,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擔心的話沒必要說,阻止的話更不必說,外公有外公的傲氣,不用她來提醒或建議,她只要支持外公,讓外公知道,她在等他,就夠了。

    “好。”墨上塵很難得柔和了面色,知道她的意思,然後又神情嚴肅地看著她,“如果妳眞的個人行走大陸,要記住一件事。”

    伊人立刻也滿臉認眞,聽著外公說。

    “妳是我墨上塵唯一的孫女,妳可以囂張、可以不講理、可以任性妄為,可以不必給任何人面子,但只有兩點要記得:不准懦弱、不許憋屈,面對任何名利權勢都不必屈服,也不必害怕,就算一國之君在妳面前,妳也只要平等以對,不必理屈,知道嗎?”

    他們這族,沒有向人低頭的情刮,就算世人現在不明白,他也不會允許她弱了他們這一族的人該有的氣勢與驕傲。

    “知道。”她用力點頭。

    血可流,傲氣不可失,她瞭解外公剛強的個性,不會讓外公丟臉。

    “好了,明天開始要好好照顧自己,先去休息吧。”

    “外公也早點休息。”伊人對著外公一笑,就先回房了。

    不過她可沒休息,而是從須天戒裡拿出一些材料,然後整個晚上就混在煉藥房和廚房這兩個地方了。

    隔天早上,神采奕奕地陪外公吃完早餐,然後再送外公到海邊,把準備了個晚上的東西交給外公。

    “外公,我準備了一些食糧和丹藥,還有我從上古藥方中找到,煉製出來的『辟穀丹』;雖然沒有像書裡那樣達到吃顆可以一個月不必進食的效果,可是吃一顆抵十天是可以的,一個玉瓶裡有十顆,總共二十瓶。”統統讓外公裝進他的黑色儲物袋裡。

    “辟穀丹!”墨上塵很驚訝。

    那個藥方他也看到過,不過由於並沒有迫切需要,所以他沒有花心思去研究,沒想到伊人卻煉出來了

    “其實我研究了很久,失敗了很多次,也浪費了很多藥材。”想到浪費掉的是煉出來的好幾倍,伊人在心裡默默汗了一把。

    後來能煉出來,還是因爲她的“混沌訣”好像有提升,體內竟然可以自己冒出火——是一種熾白色的火焰,“辟穀丹”才終於煉成功;只是初初煉成功,她的控制力不是很好,所以才煉成兩爐,兩百顆而已。

    至於那個火焰,等她有空再研究。

    “成功了,就是好事。”墨上塵大概看出她的心虛,想到她學煉器時材料浪費的程度。

    咳,要淡定。

    雖然藥材浪費,但是伊人也很會種、很會在山林裡找藥材,所以不怕消耗,最重要的是,伊人有學會。

    對墨上塵來說,給伊人學的東西,只要她有學會,要什麼他都會提供,並且不覺得是浪費。

    而伊人自身的悟性和努力,也讓他很欣慰。

    “我會努力進步。”至少浪費掉的珍貴材料要減少一點,她心虛地想。

    “好。我走了,好好看家。”

    “外公小心!”

    伊人目送外公離開,然後才一個人慢慢走回墨玄谷。

    一直安靜待在她手腕上的小吞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寂寞,立刻爬出來,鑽到伊人的肩上,蹭著她撒嬌:“媽媽,媽媽,小吞陪妳。”不寂寞。

    “小吞。”伊人笑了。

    外公才剛走,她就這麼失落實在太掉外公的面子了,她要振作。

    “我們回去修練。”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實力都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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