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不会吧，难不成我们两个一组？
宁瑞倒没什么想法，或者说，他不觉得自己会被分配出去成为治安局顾问。
他的信息部门也知道，直到昨天都还是对畸变降临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污染抗性手术。
眼前这一幕却是新人考核结算，属于完成了所有训练和选拔的人才能参与的。
和他绝对没什么关系。
宁瑞无关心，王介却非常难受。
对他来说，最后居然只剩下他和宁瑞，那他未来的队友，肯定是宁瑞无疑，而且没得选。
王介其实对队友没有硬性要求，只要不作死就行。
哪想部门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给他的是毫无作用的宁瑞。
他刚开始还在想，鸡肋能力的宁瑞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和他分在一起。
现在才知道，倒霉的是自己。
等到倒数第二组的人离开，沈鸿云才喊道：“宁瑞，王介。”
“他叫宁瑞？果然和我一组啊。”王介微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去沈鸿云那里拿了东西，便站到一边等宁瑞过来。
宁瑞和他一组，算起来还是最优的选择。
只要按照他的提示办事，治安局里的畸变案件难度不高，活下去的概率便也更大。
要是换作其他人，只怕对方和宁瑞要一起死。
“真的给我分了组？”
相较于已经接受现实的王介，宁瑞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他本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新人报到应该在另外的场所，不过来都来了的看一下也无妨。
宁瑞是真没想到部门会让他去当治安局顾问，他可完全没有经受过有关训练啊。
等一下。
宁瑞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能力够强的，直接就成为参与者，乃至顶尖参与者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明面上的能力，是极弱的那种，连训练都不需要，所以直接打发到治安局去？
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
“这样的话，一开始不让我加入部门不就行了吗。”宁瑞很无奈，若不是安逸仙一再挽留，他本来的打算可是待在家里全天候练级。
眼下既然已经被分配到了治安局，只能先走马上任。
至少治安局的话，要比待在部门训练更安全，跟顶尖参与者们的距离够远。
别说宁瑞困惑，分组的沈鸿云困惑不比他少。
因为安逸仙队长特地吩咐过，要他给宁瑞安排到治安局去当顾问。
如果没记错的话，宁瑞昨天都还是普通人，一点训练都没接受过，怎么能抗衡畸变呢。
困惑是困惑，沈鸿云还是执行了安逸仙的吩咐。
沈鸿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顶尖参与者者和普通参与者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在他看来他难以理解的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深意，只是他没能看出来而已。
对此，沈鸿云也不恼，要是他能看出顶尖参与者队长的隐藏目的，那他还当什么一流参与者，直接进顶尖队了好吗。
因为伪装了身份的缘故，沈鸿云并不知道新人里的哪一个是宁瑞。
他一开始的注意力，放在有一个穿着常服，在一种黑风衣里特立独行的宁瑞。
不过马上沈鸿云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对方全身上下都显示出一种“妈妈生的”的感觉，毫无违和感。
哪怕是畸变衍生物，该违和的地方一样违和。
除非有什么人或者畸变物的能力是让自己化妆化的更像，让人觉得看上去不像家的。
但是要是谁真有这样的能力，沈鸿云能笑他一整年。
没别的意思，单纯是这技能太垃圾，听着就想笑。
随着王介拿完东西走到一边，紧接其后的就是宁瑞。
沈鸿云注意力便也聚集到了宁瑞身上。
没想到这个穿常服的还真的是你啊宁瑞。
沈鸿云瞪眼。
可恶啊，又输给你一次。
他还没忘记，昨晚他自报身份的时候，宁瑞那一点吃惊意思都没有的样子，甚至还用看学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不过没关系，他原谅宁瑞。
毕竟宁瑞不知道部门的情况下，理解不了他那些身份的分量，不过没关系，等宁瑞到了部门，自然就会明白。
看着走过来的宁瑞，沈鸿云面带微笑。
少年，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赶紧成为我的单推人？
然而等他看清站到他身前宁瑞的脸时。
沈鸿云的微笑一僵。
你谁啊？
他的脑海下意识出现这个词。
沈鸿云的主观意识知道，来的事情宁瑞，并且隐藏了相貌。
可当他看到宁瑞化妆术的脸时，你谁啊三个字下意识就蹦了出来。
因为眼前这种脸，明明如此陌生，沈鸿云却又感觉像是在哪见过，这两种想法的感受让沈鸿云难受的不行。
看了几眼后，沈鸿云终于确定自己为什么觉得见过宁瑞的脸了。
因为这太太太太大众了，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样的脸就会出行好几张。
怪不得他会觉得见过。
宁瑞不知道沈鸿云就看他一眼，脑海里居然能跑出来这么多东西。
他只是拿了东西，便半点不停留的走到王介旁边，跟着对方离开了部门。
全程没有多看沈鸿云一眼。
被，被无视了。
沈鸿云呆呆看着宁瑞的背影，就算你不崇拜我，打个招呼也可以吧。
可恶啊为什么要无视我。
感受身后仿若实质的幽怨目光，宁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过他依旧没有回头。
愚蠢的富哥，你也不想一想，都伪装身份当萌新了，怎么可能和你一副熟络的样子啊。
然后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看着宁瑞背影的，除了沈鸿云外，还有一人。
部门大楼五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后。
安逸仙目光深邃地看着向外走去的宁瑞。
他低声道：“宁瑞，让我看看，你究竟是怪物，还是人类。”
在预知者处，他问了四个问题。
副本是否通关，有没有其他存在离开了副本，参与者是否还是他自己，以及直播间为什么会黑屏。
预知者给出的回答是，副本已经通关，没有其他存在离开副本，参与者依旧是他自己，副本的力量被未知存在完全掌控。
这四个问题，有两个能够确定。
畸变副本没有降临，所以副本的确通关。
直播间黑屏，所以副本力量的确被掌握。
那么不确定的就只有两件事。
未知存在是否离开副本，参与者是否还是他自己。
因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接到有光新的畸变怪物出现的报告，未知存在是否离开副本，这个可以暂时当做确定状态，没有离开。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参与者还是不是他。
如果参与者还是自己，那么存在一种可能，掌握全部副本力量的就是宁瑞。
而他的畸变能力，无限循环的阶梯，和副本也极为相像。
可如果参与者不是自己。
那么也满足，没有其他存在离开副本，和副本的力量被掌握。
说到底，虽然预知者是前同伴，安逸仙也相信如果她还是她的话，不会说谎。
但她被畸变影响的太深，意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
作为顶尖参与者们的队长，部门里除了预知者之外的最强畸变能力者。
安逸仙却从来不信任畸变能力。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也是他留宁瑞加入部门，又让他前往治安局，成为坐镇一方顾问的原因。
越是被自身掌握的环境，就越容易显露出本质。
所以宁瑞，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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