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胜和夏希出门去看房子。
到了小院，才发现院子虽然和自己的一样大，但是房子多了四间房，前面正堂是三间的，后面一排是四间房，前院和自己的一样，东西各方面一间房，厨房和佣人房。
房子里也不怪夏希说有问题，房子里家俱一应俱全，厨房的锅锈烂了，但是炉塘里的碎片上像是有食物残渣，牛胜用手抠了一下，二哥这是什么？
馒头，一锅馒头。
进了堂屋，迎面的供台上的祖宗牌位都还在。主人书房里的书也在，包括账本也在，牛胜拿起来翻看，这家是个粮商，粮食出入都是千斤万斤的记录。
牛胜拿着账本说：这家人是慌张出逃的，连这个都丢了，对商人来说，这个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了。
接着查地下室吧，既然是慌张出逃的肯定会留下来东西的。
先从堂屋开始吧，地上是地砖，专门就是铺地的方砖，牛胜微蹲下来，抬右腿猛的一踹地，一声闷响。
二哥如何？
没有，我说你能不能用个锤子，你这猛一下的，你的脑子都在震颤，时间一长，我怕你英年早逝啊。
牛胜说：你不早说？早说我不就拿锤子了吗？
你的智脑的智都上哪去了？
唉，我错了，我不该说的。
牛胜喊：空间，有办法卸载智脑吗？
有，再被雷劈一次就行了。
那个咱能不能别这么暴躁，我承认我的错误，我下次尽心尽力不就行了吗？
你能保证吗？
我们的程序答应了就不能更改，你放心吧。
行，我找一个木棒再说吧，去佣人房找木棒。
打开佣人房，一点不乱，衣服被子都整理的干净利落。
角落里堆着工具，先拿了一把斧子，又看到了捣衣棒，干脆都拿上，回到堂屋边上的主人房，好像就是一个人住的，牛胜和夏希一说，夏希说：也可能是老板算帐办法的地方，平时算账晚了他就在这里休息了。
嗯，夏希说的有道理。
先在屋子中间用木棒敲击了一下。
那个，牛胜，这个敲击的力度不够，你试试用斧子。
牛胜又回头从佣人房拿了一个木盆放在屋里地上，拿斧子的锤头砸在盆底上，一下盆就散了。智脑说：力度够了，书桌下面有一个浅层空间。
那就把桌子搬开，桌子是两头沉的样式，两边都是抽屉，加上中间的两个抽屉，死沉死沉的，搬到一边以后，牛胜就跪在地上去看桌子下面的地面，好简单，用手一按，一块砖有松动，换另一头，用力一压，砖块翘了起来，从翘起的地方一翻就打开了，入眼就是一把手枪，短小精干，乌黑发亮，是一把漂亮的枪，下面压着一摞纸，牛胜把枪拿给夏希，就把纸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大多都是借据，看日期都是前朝的了，现在可能也没人认了，也就没在意，随手递给了夏希，然后下面还有一个存折，存在外国银行里的，有七十多万白雕币，️惜没有密码，下面还有五根小黄鱼，牛胜拿出来掂了掂，这也是牛胜头一回见到这个。
二哥说：31.25克。
夏希说：这个可能是送礼用的，现实中没有用它买东西的。
其它就没有什么了。
到堂屋的另一边去砸，没有问题。
后面的屋子也没砸出来有地洞。
夏希说：就是一个厕所没有查了。
牛胜说：谁家的钱藏在厕所里面，进出也不方便呀。
夏希说：你去看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厕所不一样。
牛胜就说：那就去看看吧，走到跟前才发现主人和别人还是分开的，厕所是一个厕所，但是有单间，连门的朝向也不一样，厕所就在堂屋主人房的后面，主人从堂屋出来，右转就贴着房子踩在青石板走到屋后就进入了他用一小段墙隔开的单人厕所里了，老式坐便器，水呢砌砖的座位，上面盖着木板，也没有小便池。
牛胜说这也没什么呀？厕所就是水泥地面。
夏希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厕所别扭，其他我就没看出不妥的地方了，你看啊，主人房的窗户外面就是厕所，你怎么想他也不对呀，还有这个隔断墙也太高了，牛胜抬头看墙头，墙头正中立着一个路灯，正好照顾到了两边，嗯，路灯，那我身边的这个路灯是干什么的？牛胜转头看着比自己头就高了一点装在墙上的一朵向下长的花朵路灯，一个还带拉灯开关的路灯，灯绳是铜的链条，牛胜拉了一下，灯就亮了，再一拉就又关上了。
这灯肯定有毛病，向下拉，没用，向上抬，也不动，向左，一扳灯是动了，明显的把灯头扭下来了，金属的灯柱是螺纹扭在底座上的，扳它也是没用啊，最多就是把灯拆了。
难道我猜错了。
蹲下身子去敲地上的青石板，也没什么毛病。
牛胜来回走了好几遍，还是看上在主人房后墙上的路灯别扭，尼玛，不行，我要把它拆了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抓着灯柱向左扭到底，连续扭了七圈，灯头卸了下来，但是有电线连着，就只能挂在那里，牛胜掂了一下灯头，这也太重了吧，金子做的？
夏希听了牛胜说的，咬一下就知道是不是金子的人，抓着灯头就要去咬，可惜个子矮了一点，嘴没够上，夏希掂起脚尖去够灯头，一用力，电线被拉了出来，牛胜说：你别把电线拉断了在电着你。
夏希看了牛胜一眼，笑了笑，用力向下一拉，电线拉出一米多长。
嗯，这就明显不对了，夏希说：这是个机关，你去找一下哪里露出来洞口了。牛胜回头就去了堂屋，三间房都看了，没有？
牛胜走回厕所，走到夏希身边的时候，她站在青石板的路上，牛胜就让开她走在了泥地上，贴着石板路边上的土地上了，走过夏希进了厕所里面，还是没变化？
二哥说：我觉得泥地有问题，我觉得泥土下陷了一点？
牛胜忙问是哪一块地方？
就是夏希站着的青石板边上。
牛胜就趴在青石板上看泥地，没看出毛病，夏希说：怀疑它，你就挖出来不就完了吗？你能看死它呀。
尼玛，夏希说的对，泥地挖就完了。
从佣人房拿了一把铁锨，第一锨就铲不动了，一巴掌深好像铲在木头上了，夏希弯腰把土扒开，才发现是一个木盒子盛着土，木盒边上还有一个拉绳，夏希拎着拉绳向上一提，露出一个五十公分宽的洞口。
牛胜说：这盒子兜着土，一般人也拉不动呀？
夏希说：你仔细看下面的土。
牛胜仔细看才明白，下面就不是土，是碎麻，剁碎了的麻搀着土，尼玛真聪明。
洞口边上还有一个开关，就是老式的拉线开关，麻绳的拉线。
夏希拿了一根树枝伸进去绕了几下，把灯绳拉开，里面灯开了，三米的土层下面透出一点土黄色的光芒，味道难闻，透着一股恶臭，牛胜说：尼玛，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钱放在厕所里。
夏希一下抓住牛胜的胳膊，抓的紧紧的，抓的手指都陷进了肉里。
牛胜转头去看她，发现夏希的脸是青色的，眼珠子有点红，牛胜说：怎么了？
夏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死人，很多死人，你不要下去看了。
牛胜说：打电话报警吧。
夏希点头，站在那里身体在抖，不像是害怕的抖，而是愤怒无处发泄的抖。
牛胜也不敢问，连忙回自己家的小院里打电话。
先打查号台，又打刑警队，现在还没有110呢。打电话的时候那边还问，你是不是打着玩的，编瞎话的话，找到你以后，就没你好果子吃。牛胜又是保证又是说，这个电话就是本人的电话。
打了电话又赶紧回去陪着夏希，把夏希拉到主人的书房里，坐下说话，牛胜说：这个不会是把佣人都杀了吧？这老板也太狠了吧。
夏希脸色好一点了，摇摇头说：可能不只是佣人，也许这个小院的所有人都在下面。
啊，这要多少人了？我刚才看佣人房就五个人了，后面房子还没看呢，现在就去看看，夏希摇摇头，你不要看了，没有意义了，算死了多少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牛胜让夏希说的也没了兴趣。
两个人相对坐着，牛胜问：夏希你刚才怎么了，情绪那么激动。
我见过这样的家庭。一家人突然不在了，邻居都以为是搬家了，后来二十年了拆房子，才发现人都死了，埋在家里面的地窖里了，一家十一口人，包括小孩子，就少了一个婴儿。
哎，这房子买谁的，也许跟他有关系呢？牛胜说着。
夏希说：那你就要问潘老太太了。
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夏希说：等一下吧，看看里面有多少人吧。
哎，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这也不像杀人劫财呀，桌子下面咱都没怎么看就找出来了。
仇杀！
不求财的仇杀。
正说着，警察来了，刚才牛胜出去回来的时候就没关门，所以两个警察直接就进到屋里，看到二人就问：你说好多死人在哪儿？
牛胜说：在屋子后面的地洞里，我们没下去。
说着话的时候，警察突然问：你是医科大学的吧，你弄的假人还在呢。
奥，还是熟人，另一个警察就绕过房子去了屋后，看到了洞口，就站在窗口说：味道对，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然后警察也放松了下来就说：我们还以为你们是乱报警呢，你的电话呢，我要打电话让法医来看了，我们再下去。
牛胜说：你们就跟我来吧，夏希我们也回去吧。
一个警察跟着牛胜回去，路上警察还问：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牛胜就实话实说，我们想找地下室，找来找去就找到了。
那么你为什么知道有地下室？
牛胜说：我买的房子，只要有年头的就都有地下室。
到了自己家门口，警察就看见牛胜的汽车了，就问：这车是你的？
牛胜点点头。
是你的，还是单位的？
牛胜又把军事情报处的证件拿出来了。警察叔叔看了就不问车子了，开始问证件真假了。
牛胜说：你要不相信就打电话去核实呀，你不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啊。
那你这个房子不是你调查什么的时候发现的吧？
牛胜说：我不知道你的权限应不应该知道，要不要我请示一下。
啊，那就算了吧，我请示我的上级再说吧。
进了屋里以后，警察打电话了，夏希出去把小黑给喊回来了，小黑马上偎在牛胜身边，求抱抱，求抚摸。
牛胜抱着对它说：你是做面子工程的吧，天天看不见你，看见你了，来我身边撒娇。
夏希为它打抱不平的说：你天天不着家，它也能见着你呀。
警察打完电话就回现场了，吩咐牛胜别乱走。
警察刚走，牛胜就好困，眼就睁不开了，把小黑交给夏希就说：我好困。
夏希就说：我在后面铺好了床，你去睡吧。
牛胜就往后院走，刚坐在床上，就一歪倒下就睡了。
睡梦中有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百褶裙，大脑袋，大眼睛，圆圆的脸，站在黑暗里面说：大哥哥帮我报仇，你帮我报仇我就把我的玉佩给你，手举着一个圆形镂空的玉佩，一个凤凰涅磐的图案。
牛胜笑着说：好，我答应你，心里想着，尼码，这梦做的很真啊。
小姑娘又重复说了一遍，然后脖子上开始出血，血流满衣服，白色的裙子被染的都是斑驳的血迹，最后头掉了下去，大大的眼睛里流下了两道泪水。
然后眼前就黑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夏希把牛胜推醒了，牛胜一睁眼。
奥，天亮了，看着夏希问：怎么了？
夏希眼圈红红的，鼻子有点不通气的说：隔壁洞里的人都搬上来了，
你去看看吧，太惨了。
牛胜说：我还做梦有个小姑娘要我给她报仇呢，还说报了仇送我一个玉佩。
唉，夏希叹一口气说：真的是有一个小姑娘，头都被砍下来了。
牛胜心想：梦里也能当真了？还真有小姑娘。
起来走门口的时候，在厨房弄了一点水给脸上洗了一下，就去隔壁了，进门就看见大手了。
牛胜就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房子就给留在这了。
你的身份？
我没有必要跟谁都说吧。
我就说你要租我房子不就行了吗。
不用你说了，我就是这么说的。
回头我还要去办居住证呢。
我进去看看，你不看看。
我不去，你不知道我们不插手他们的案子吗？少管闲事。
我是屋主，我要是不问不就不正常了吗？
算了，随便你了。
牛胜这才走了过去地上放了一片尸体，一个挨着一个都蒙着白布，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淌的水都流在地上了，牛胜就问旁边站着的警察，这怎么都是水呀。
警察说：这事你就不要问了。
牛胜说：我的房子，你们弄这么多水，我还不能问一下吗？
这水也不是我们放的，原来就有的，那个地洞里就有那么多水。
牛胜看着地上的尸体，白布下面有长有短，就代表着有大人有小孩，数了一下，十五个人啊。
还有一个小小的白布盖着一个小小的躯体。
警察看着牛胜一脸的不忍看着，就说：一个小女娃，唉。
牛胜不敢再看，迈腿向后院走，前院门口放满了，牛胜只能走边上，小小的女娃就放在边上，牛胜走到跟前的时候，平地起风，小小女娃蒙着的白布一下被吹了起来，一个大脑袋被风吹的转了一下，脸就对着牛胜了，牛胜本能的反应就是这个女娃就是梦里的小姑娘，牛胜发现女娃的脖子是断的，仔细看了一下脸，那个大大的眼睛，现在，哦呃，牛胜吐了一口清水吐在了墙上，连忙扶着墙进了后院。
警察都在后院，穿着连体胶衣，下到地洞里。
牛胜问一个像是领导干部的人：这个为什么不把水都抽干净再下呢？
为了不破坏现场。
那能不能看出来水哪来的？
这还不知道，有意放水的可能性很大，你看这房子的雨檐好长，正好盖在厕所上面，整个院子又是前高后低的地形，水也漫不到这个地方。
牛胜就问：人都杀完了，为什么还要放水，这么大的地洞，放水的时间肯定不短，是什么原因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也要放水进去呢。
对呀，为什么呢？
牛胜说：我刚才看了一眼，仔细看，还能看出来人的长相，是不是让你很惊讶。
难道是为了保存尸体？他们傻呀，那么就是为了毁尸灭迹！
警察一拍手说：你说的有道理。
还有就是案发的时候是解放前夕，地方政府部门都乱了，还有必要吗？
杀人者还不贪财，我在书房还翻出来存单和大额借据，求财的话，用全家性命逼迫，存单和借据都是钱啊。
那你说他是什么杀人动机？警察听进去了。
杀人灭口，李代桃僵，我的房子是买的。
你是说：你的房子是买的，那么这个家里还有人？还是有鬼？
牛胜说：要是有人用的就是这里躺着的人名字，那还不明白吗？
夏希从房子拐角过来，站在牛胜身边，张了张嘴。
牛胜明白，想通话，好吧，脑内通话。房子是从潘老太太拿的，这样？
牛胜说：老太太也是才买的。
夏希你对看尸体没问题吧？
我还好。
那你能把年轻人挑出来吗？
你要这个干什么？
年龄要是太大了，现在就都死了，我还看个屁呀？
那可不一定，那时候结婚早，你别看一大家子，他年龄不一定有多大呢。现在离当年也就三十九年，他要是四十岁，今年还不到八十呢。
话说八十了，你还能下手吗？
呸，尼吗，他八百岁我也砍死他。
牛胜暗下决心，尼玛为了报仇，我也要看清楚死者的脸。
扭头走向前院，把白布一个一个的翻开看清楚，连小孩子的体形都看了。
夏希说：你看了又有H什么用处呢？
牛胜说：我也许可以看出他们以后长什么样子。
那又有什么用呢？
查出姓名，以后看到人就能知道就是假办的了。
还有选这家也可能是因为有人长的就像这家人。
先从老太太那里问卖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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