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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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二十九话

作者:

长子原

    是夜,高密等人退至崃山之上远观江川,江川很黑难见其物,娇将入阵所见以及对天干阵的了解告知高密。

    陶范见入阵百人归者不足三成心中甚是担忧,在高密的一番劝说下,众人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天空有星,是星高、是地厚,娇不明白今夜为何感觉如此之暗,所幸自己在夜中行走靠的不是眼睛。

    有些时候,娇也非常不适应,眼前所见与心中所感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如进入天干阵,眼前所见是硕果累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心中却是一片破败不堪、墙倒土塌之景。

    娇停步看看天空星辰,星光闪烁、天如水洗,甩甩头使劲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但一些事、一些人却无法抛离脑海。

    娇一叹,“你将去往何处?”

    高密道:“那边太乱!”

    话罢在一块大石上端坐而下。

    一夜无话,阳光渐渐洒落,高密起身走下巨石,率众人来到江川之外。

    见得高密点头,陶范率工部十人,塞耳遮眼,一紧手中兵器直冲江川。

    江川本属冀龙所辖,虽在太子渡劫下被那天雷地火所毁,但经陶范等人多日查勘,目前耳不能闻目不能见,全凭记忆冲向那阵眼所在之地。

    祝融在大殿中看着突然冲入的十人,手中令牌飞出,御卫五营悄然而动。

    陶范等人入阵后找准各自的方位一路横冲直进,凭感知到达位置后一展自身境界之力。

    陶范遵伏羲氏之传统,将翼龙划分为两类,女巫男觋。

    入阵者皆为觋,巫则负责救治。

    高密看着那被天干阵震出的、和御卫五营拼杀的人众,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陶范,希望他能破除庚位阵眼。

    庚位本无人,但陶范可以确定目前他遇到的是人。

    陶范舞戟如风,护住周身各大要害,迎着那不断入身的刀枪剑戟缓慢突进。

    姜芈看着突破御卫冲向自己的陶范,一跃而起,脚上头下,手按石碑,在旋转的石碑下道道虚影自石碑中冲出直击陶范。

    看着江川内到处有着虚影冲出,高密道:“真如你所说,阵中幻境都来自于那石碑。”

    娇道:“十干本各有所值,他们没有悟道,造不出十干之景,只能提前将一些幻境之景藏于碑内。同样他们一样还未能将天干分离,动一碑而全动也!”

    高密看了一眼还未有所动的太子以及五营之首,“一会我入阵,天干一缺。”看看立于身后的众人,“五营就交给他们了!”

    江川内庚位只见戟影绰绰,人来人往,你进我退、你去我来,一场恶斗,煞是好看:

    海外蟠桃几千春,平明摘来带露新;

    犀牛生来本通天,仰望明月一气连;

    仙人指路云归岫,鹤驾冲天鸟出笼;

    仙驾遥临降彩云,彼此会合岂无因。

    陶范一戟划出,戟尖气聚直击石碑,一声巨响,江川尘飞土扬、水花四溅,整个江川为之一晃。一戟入地,开耳睁目,看着那崩碎的石碑,一握手,戟直指姜芈。

    姜芈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人众嘿然而笑,在笑声中提手一震消失在戟下,随着姜芈的消失,庚位也有光线的出现。

    陶范收戟而坐,黑气渐渐缠身,看着能自由运转的境界之力微微一笑一颗丹药入口,满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高密对着娇一点头,直入大殿。

    看着又再次变暗的庚位,高密笑着在祝融身侧坐下,“生灭轮转,是起也是落,能屈也能伸也!”

    祝融道:“那又如何,就凭元婴境的你?”

    指指九面画壁中的各色镜像,高密道:“我无需顾忌其他,可你却不同!”

    祝融笑笑道:“这才是天干阵!”

    境面有九,此时甲位巨木之上雷惊电绕,乙位林中狂风暴雨,丙位烈日下熊熊烈火,丁位星辰中火光烛天,戊位黄沙上霞光万道,庚位黑暗中玉兔银蟾高悬,辛位秋叶飘落鸿飞霜降,壬位云雾缭绕烟菲露结,癸为水面上沛雨甘霖。

    高密看着在月光照耀下衣服四处飞散的陶范道:“我若所猜不错的话,殿上殿外应该是云迷雾锁吧!”

    祝融嗯了一声道:“天干十阵,阵阵不同。就算你是圣者在阵中一样无法开启空间规则!”

    高密道:“你是利用她不懂境之能力而故意为之?”

    祝融道:“我不入圣又无自己的道,虽知天干阵之威但一直未入其门,生是死、死亦是生之理还无法参悟,能开启天干阵已是难得!”

    高密道:“春季甲乙东方木,夏季丙丁南方火;秋季庚辛西方金,冬季壬癸北方水;戊己中央四季土。此乃天干阵之总纲。”

    看看祝融又道:“己土田园属四维,坤深能为万物基;水金旺处身还弱,火土功成局最奇。失令岂能埋剑戟,得时方可用镃基;漫夸印旺兼多合,不遇刑冲总不宜。此乃己土之长短。”

    祝融道:“天干无刑,戊己土居中央故无冲。”

    高密走到戊位所在界壁前道:“本应按五行而布,你却按九宫而作。阵虽被激活,可他们却没有合阵!”话毕,高密一拳直击界壁。

    随着高密的拳落,大殿也随着一震,姜妘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戊位霞光消散、黄沙消失,随即出现的只是一片水流四溢的田地。

    戊位的坍塌,其他之位的景象也开始一阵混乱,陶范一紧手中戟,戟出击月。

    娇见得此景,一指甲位姜己,“抢碑攻主!”身后一人提棍直冲出去。

    还未等姜己有所动,只见一棍盖顶砸来,姜己头一偏,伸手接棍。

    来人弃棍,变掌为爪,直接抓起姜己身旁的石碑冲入大殿中。

    殿中祝融看着冲入的老者一掌拍出,老者让过那火龙,提碑直砸祝融头顶,碑落祝融让,高密一声好,接住石碑直直插入大殿正中。

    江川一声巨响,大殿消失在那黄灰覆盖下。

    黄灰散尽,但见江川之上人影绰绰。

    是江改道、是殿引江,三山之水汇于一处横跨江川,两部之人立于江水两岸隔江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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