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女王变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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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一场无烟硝的女人之战

作者:

思代路

    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这一点,简甄很懂。

    从小到大,她吃过不少亏,都和没钱有关。“没钱治病只好休学,然后没法再上学;再来就是被渣男坑破产,没钱吃饭养小孩,只好每晚唱歌赚奖金。”这是简甄对那段贫穷日子的哀悼词,写在日记里,当做自我激励。

    只不过,她被渣男坑,是因为她有钱无脑;不骗白不骗,渣男把她吃干抹净,还留两个小孩让她养。这件事成为简甄的纪念碑,四下无人时,她会摆出来和镜中的自己聊聊“说来说去,钱也不见得那么万能。要说谁也有资格说说《论钱与万能》,关小乐一定可以。”

    钱的三观这么有默契,难怪复仇的狗血剧都敢当面说。也被没钱蹂躏践踏的关小乐,对简甄发出的《生活费》提问,没打算矫情:“法兰克留下的钱,够我妈养我三个月,但不够我妈养身体。”

    一句话道出关小乐的妈妈,为什么没去法兰克的婚礼主演《手撕渣男》年度大戏;顺便领一(大)笔封口费,认真养女儿。

    十二岁以后就自己赚学费,努力养活妈妈的关小乐,靠脸靠身材赢来王莉、简甄和一票实业家的喜爱。内行的都知道,外貌打下的社交天地、攻占下来的朋友圈,很容易被其他外貌抢走(详请参考绿茶切入的世间情);三观正才是历久不衰的社交软实力。关小乐的三观,正到让人好欢,被喜爱指数屡屡爆表。

    并不是因为人美又二次元的她遇上奇幻剧,救了非遗大师被收为徒,把几千年的文化智慧传承给她,成为人人夸、大家爱的三观美少女。(真有这种梗,几句话说完,也太不人道)。胜在她的三观简单粗暴,只有一个状态:放轻松,认真你就输了。

    每当实业家找她喝酒聊天,十句内,她一定用这句话把对方放倒:“放轻松,认真你就输了。”如此潇洒放得下,简直是九重天下凡的逍遥派仙女,把实业家逗得龙心大悦。然后,实业家就开始放肆喝酒唱歌,直到开了五瓶酒,完成关小乐本时段的业绩目标。

    身为不久前那个年代的《闪亮三姐妹》团伙,简甄自然晓得关小乐是省钱一姐,从不时兴花钱显摆那套。一身卫衣牛仔裤和帆布鞋,换来换去就那几件,书包也是同款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么节约环保,绝对是妈妈教得好。“你和你妈都不是贪心的人,法兰克抠门小气,这做派不像富家少爷。”

    简甄这会儿是把齐睿大方舍得的做派,拿来当作爱情参考值。法兰克遭遇当男人恋爱时之同级别压制,输惨也是应该的。思考再三,简甄做出一个十分困难的结论:“难道,法兰克从没爱过你妈?”恋爱脑最不愿看见这种事。

    “他们的爱,如夏花灿烂,如流星耀眼,也如惊鸿一瞥,瞬间消逝。”关小乐的诗兴一发作,就没现代诗人什么事。简甄和王莉的眼底,甚至被撩出各种不好辨识的火花。必须说,这副作用不小。

    诗兴这事不好说,一蹦出来,连埋在土里的爱情感叹都发芽;还是别随便拿出来耍,免得副作用过大,伤人伤己。只不过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尤其爱情说来就来,诗兴也说发就发,理智哪挡得住!

    纵使书念得不多,莎士比亚的金句也不太熟;只要不顾一切去爱,也足以让水电工化身为创作者。

    前几天,简甄无意看到这句:“你说好像没有什么爱的感觉/我做了,可心里有些难过。两次。”她和齐睿对这个流程不太熟悉,导致两人也没法搞懂自称《恣睢麻利》的水电工诗人,那费脑的创作心路。但他们都同意:“那肯定是因爱而留下的特殊诗文。”

    热恋中的简甄和齐睿都不是诗人的料,既没法像徐志摩与林徽因,用《你去,我有走》的情,回应《那一晚》的爱。虽然他们说不出高规格的诗情,但画意还是有点本事;尤其跟视觉有关的,他们都很会,反应可谓快狠准。

    当关小乐低吟“爱,如夏花灿烂”,简甄的脑海里浮现好几幕和齐睿咬耳朵、没那么纯聊天的画面。“要死喔!”简甄喝斥大脑正经点,大脑只好勉为其难暂停作妖。

    空出脑子,简甄忽然明白法兰克并非真的爱上关小乐的妈妈。她的语气很坚定:“既然法兰克对你妈的爱那么肤浅,当初为何不阻止你妈生下你?”

    原本只是恋爱脑发作,打抱不平乱问;关小乐却爽快接梗不嫌弃:“他是个穷到只剩下钱的少爷,除了财富自由,其他事都不介意;枕边人是谁无所谓,也孩子要不要生也没关系。这么随性,最适合强势的女人接盘。法兰克把人生搞得成这样,得感谢他背后的那个女人。”

    情节忽然转折的如此狗血,是个人都会刷新三观。简甄换了新三观,舌头颇激动,说话也变得结巴:“小乐,你,你是说,法兰克和你妈之间,除了那位豪门公主,还有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才是Bigboss?”

    话说多很渴,关小乐一口气干掉奶茶,又喝下一瓶水,看来是准备全盘托出隐藏版的精彩故事。“法兰克当年娶豪门公主并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另一个女人的建议。这个女人就是李珊蒂,要不是她,我妈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瞬间,简真觉得自己来晚了,要是早一点来找王莉,这无比精彩的故事就能早点听到;睡前故事也不会只是商业局势那些干货,还能换上她这边提供的香辣刺激水货。

    “甄姐,莉姐这次帮姐夫,不只是因为你,更是因为我。干掉李珊蒂,是我到春花秋月上班,跟着莉姐学习的唯一动力。”

    《那一晚》林徽因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两人各认取个生活的模样。

    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飘,细弱的桅杆常在风涛里摇。

    到如今太阳只在我背后徘徊,层层的阴影留守在我周围。

    到如今我还记着那一晚的天,星光、眼泪、白茫茫的江边!

    到如今我还想念你岸上的耕种,红花儿黄花儿朵朵的生动。

    那一天我希望要走到了顶层,蜜一般酿出那记忆的滋润。

    那一天我要跨上带羽翼的箭,望着你花园里射一个满弦。

    那一天你要听到鸟般的歌唱,那便是我静候着你的赞赏。

    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乱的花影,那便是我私闯入当年的边境!

    ......................................................................

    《你去,我也走》徐志摩

    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你上那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的远去的身影,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目送你归去……

    不,我自有主张,你不必为我忧虑;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棵树,高抵着天,我走到那边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有深潭,有浅洼,半亮着止水,

    在夜芒中象是纷披的眼泪;有石块,有钩刺脚踝的蔓草,

    在期等过路人疏神时拌倒!

    但你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胆,凶险的途程不能使我心寒,

    等你走远了我就大步向前,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须风动,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澈我的心底;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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