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牟斌让锦衣卫把管事的都抓起来,朱厚炜冲他怒喊,“你敢!”
牟斌理也没理,向锦衣卫喊话,“圣谕。撷芳殿奴才看护二皇子不力,将管事的重责二十大板。二殿下送宗人府圈禁。”
朱厚炜被一个锦衣卫拦腰抱起,上了马背。
他挣扎大喊,“牟斌!你敢动我的人试试!小爷跟你没完!”
牟斌听一校尉说,执事太监李喜不在。
牟斌拱手问道,“二殿下,李喜何在?”
朱厚炜骂道,“你这臭丘八,小爷凭啥告诉你?快把我的人放了,我要见父皇。”
“二殿下,微臣奉命办事。”
牟斌又冲校尉说,“李喜擅离职守,速去呈报司礼监。”
朱厚炜被紧紧抱着,挣扎着乱喊,一着急又冲那校尉的大手狠狠咬了下去。
那校尉手被咬的鲜血直流,他依然一声不吭。
牟斌冲他说,“速将二殿下送宗人府去。”
朱厚炜被带走时,他冲吴昊喊道,“吴大人,去求我母后,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啊~”
看他远去,吴昊瞅瞅同僚说,“各位,你们先忙,我一会儿就来。”
一太常寺官员说,“吴大人不可糊涂,坤宁宫无召可不能去。”
吴昊笑说,“锦衣卫雷厉风行,去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帮二殿下搞点药来。”
撷芳殿凡有执事的,哪怕是只管三五人的,都被锦衣卫撩起裙摆,扒下裤子,打的皮开肉绽。
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吓得殿外的官员,殿内的宫人,一个个心肝直发颤。
何青看看那些光溜溜的屁股,一棍下去就见红,再一棍就是血肉模糊,立刻满腹悔意,自己竟进了这么惨无人道的地方。
她拉拉朱厚炜奶娘的手,在她耳边偷偷说,“快装病,打坏了你二殿下就没人照顾了。”
奶娘拨开她的手,“躲不掉的,就是现在死了这板子也要挨。我若有三长两短,二殿下就拜托你了。宗仁府里很冷,等他们走了你替我给二殿下送些衣物过去。”
轮到她时,青儿急忙去上前拦住,冲牟斌说,“我来替她挨。胡尚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照顾二殿下的,你也敢打?”
牟斌冷眼看看,“凡管事的皆要打。”
何青趴上长凳,“那就先打我。”
她对行刑的锦衣卫小声说,“胡尚仪年纪大了,你们下手轻些,有气就朝我撒。”
奶娘急忙上前,“青儿不可,你没有执事,又是个大闺女,被人扒光了打以后还怎么见人?”
牟斌走近问道,“你叫什么,可有执事?”
何青瞅瞅他说,“回大人,何青,奴婢是药膳局尚宫。”
牟斌翻开执事单看看,冲她说,“竟敢冒充我大明五品官吏,送死囚牢去,听候刑部发落。”
奶娘对她说,“青儿你跟他们去,总比在这里挨打强。放心,二殿下一定会救你的。”
何青被锦衣卫带枷拖走,她回望奶娘一眼,见她被褪下裙裤,锦衣卫举棍就打,又惊又心疼。
正被拖着往外走,远远见皇后娘娘过来。
她挣扎着大喊,“娘娘救命啊!”
张皇后走近问,“撷芳殿怎么了哭天喊地的?”
何青跪着哭诉,“回娘娘,凡有执事皆被陛下责罚了,求娘娘救救他们吧。”
张皇后看看何青问,“你犯了什么事?”
“他们说奴婢冒充大明官吏。娘娘不用管我,快救救胡尚仪,救救他们吧。”
张皇后也没再理何青,带一帮侍奉奴才,匆匆向撷芳殿而去。
牟斌听皇后娘娘驾到,急忙命锦衣卫跪迎。
张皇后一进院,就见院中一帮奴才,跪着哭哭啼啼。
廊下更有许多,哀嚎着,挣扎着向她下跪,血迹淋淋彻底不省人事的有数十人。
“都免礼吧。”又冲一院的宫人说,“都别跪着了,把伤者抬下去。”
见胡尚仪光着趴在冰冷的条凳上,已经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她问牟斌,“撷芳殿宫人犯了何事?”
牟斌半跪奏道,“回娘娘,搅扰早朝。”
她四下望望,又问道,“二殿下何在?”
“回娘娘,陛下命微臣送去了宗人府。”
张皇后环视下问道,“所有人都要打么?”
“回娘娘,圣上有旨,将撷芳殿管事的重责二十大板。”
“管事的不过区区三五人,你竟然打伤这么多。胡尚仪只是奉本宫之名来照顾二殿下的,充任二殿下乳娘,她在这撷芳殿并无执事,你竟然连她也打?牟斌,你可知矫诏是什么罪名?”
牟斌慌忙跪下,“娘娘,微臣不敢。”
“敢不敢你都打了,下去吧。等散朝后,自己去向万岁爷请罪。”
“可李喜未归,尚未行刑,微臣不敢擅离。”
“撷芳殿宫人搅扰朝会一事,是本宫监管后宫不力。你带锦衣卫退下吧,万岁爷若怪罪下来,有本宫替你担着。”
牟斌这才率锦衣卫离开。
张皇后望着一帮宫人,伤的伤哭的哭,实在凄惨。
她又看那奶娘一眼,“来人,将胡尚仪抬到坤宁宫医治。”
张皇后又冲宫人训道,“二皇子不过是个四岁孩童,你们不相劝反而跟着他胡闹,都成何体统?”
“这牟斌,滥用职权也到罢了,下手也忒狠了些。”
说着就带宫人走了。
朱厚炜被带往宗人府,一路上都在想清宫戏里宗人府的残酷。
一帮奴才,有欺负皇室成员的机会还不高兴坏了啊?
把自己换做他们,也许都把持不住,有这种机会那必须下死手揍他们啊。
可这下,自己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想想又怕啥,不过居住环境差了点,哥哥朱厚照不也常去吗?
就是可怜那些跟着自己的奴才,被锦衣卫打了,还不知会不会有命在。
到了大堂,见上面是一个一脸疲态,十分慵懒的官员。
看他帽翅冲天立着,朱厚炜便知道,他也是宗族一份子。
宗人府,本来主要职责是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编纂玉牒。就相当于专管皇家户口和生养死葬,记录皇室后裔一生四个菜的衙门。
这些在永乐年间就移交礼部去管了,如今主要就是替皇帝教训不听话的家庭成员。
明孝宗就一个皇后,两个儿子。要不是太子经常犯事,他们的日子过的也可叫一个清闲啊。
那人见二皇子也被带了来,看他站大堂中央,又是小小一只,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笑问道,“二殿下,你犯啥错误了?”
朱厚炜笑说,“惹父皇生气了呗,看在咱们都是一个祖宗的份上,送我去个暖和的屋子啊,有好酒好菜都弄来。”
那人笑冲部下说,“去好好清理下,待会儿送二殿下过去。”
朱厚炜暗想,为避免皮肉受苦,干脆先套套近乎。
他扬起头笑问,“你是谁啊?我该叫你哥哥还是叔叔?”
“不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很闲我可很忙的,怕以后没时间聚。”
那人又笑说,“你一个岁不满五载,身不过桌案的小孩,进来就要酒喝,我看你以后会比太子殿下来的还勤。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那能把我送哥哥常待的屋子去吗?再送几本书过来,不然很闷的。”
只见那人起身,朱厚炜这才看见他胸口的麒麟图案。
暗想穿越成他多棒啊,估计这就是大明朝最清闲的一品大员了。
他被送进了一间小黑屋,墙高窗小,门一关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里面又湿又冷,他暗暗感叹,这朱祐樘也太心狠了。
我就算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忍心把一个五岁的孩子关进这种地方?
要不就哭一下吧,没准就被放出去了。
又一想,这可不行,只不过让外面那帮人当笑话看,他们没有接到皇命,也不敢放自己出去。
或许该反思下了,身在这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时代,还是要收敛着点。
也不知道这是平行世界,还是自己的梦境,自己的小命丢了没事,连累别人终归不太好。
唉,以后当啥王爷啊,不能早早去就藩,要留在这京城,那必须做皇帝才行。
就自己的新时代三观,又容易冲动的性格而言,不当皇帝,不远离京城,能不能活到成年都很难说。
只要当了皇帝,就凭那些朝臣,那什么所谓的不怕死的言官,自己高兴了就跟他们玩玩,不高兴了就成全他们。
不就想要名节吗,死了都封忠义王,免费赠送响亮名号一个。外加环保又健康,绝不含甲醛的滑盖棺材一幅。封建大地主的拥趸们,等小爷掌权了都去死吧,死不了吃亏,死不了上当。小爷再把你们墓碑都涂成金色的,埋一起去,一片金灿灿让你们好好长长脸。
正得意地幻想,不一会儿就感觉四肢麻木,腹部开始不适。
慢慢又感觉头晕目眩,眼前渐渐一片漆黑。
晕乎乎醒来,微微睁眼一看,自己的爸爸妈妈,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守在他身边。
我是回到现实世界了吗?这么快体验就结束啦?
这他妈谁干的?皇子的童年也没啥好体验的好不?
不对啊,自己不是在上课吗?怎么会到了医院里?
见妈妈上前,流着泪轻抚着他的脸,一声声“小东”唤着。
他愣愣望望,想叫她一声,却呼吸困难,没有一丝力气。
慢慢感觉身子好轻,有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渐渐又脱离躯壳升了起来。
见双亲扑在他身体上放声悲哭,他大吃一惊。
不会吧?我竟然死了?只不过在课堂上睡着了,怎么会死呢?
忽然见眼前一道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亮光暗下来后,睁眼看看,又见朱祐樘站在他面前,旁边是那个冷皮鬼太监李广。
感觉自己腹部又极其不适,干呕几下,又觉得脑袋里好像有火在烧,渐渐就没了知觉。
太监李广推开禁闭室的门,朱祐樘见小儿子在冰冷的地上,四仰八叉,面朝外躺着,看了他一眼又轻轻闭上,吓得一下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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