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放学的、散步而来的。
干锅炒菜香味扑鼻，啤酒碰杯的声音清脆入耳。
这一刻，老字号的餐馆，像是充满着人间烟火气。
期间，陈卫大部分时候都在后厨帮忙，顺带着也会去大厅给客人上菜。
“来，小月。”
“你要的两份炒饭，都打包好了。”
熟练轻巧的将打包好的炒饭放到餐桌上，陈卫笑着对眼前的小女孩说道。
“谢谢陈卫哥哥。”
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起来依旧是那般乖巧礼貌。
一身初中校服，书包还背在身上，显然是才放学不久。
隐隐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说话对视间，陈卫总感觉，对方的眼睛像是比以前，更加明亮灵动了一些。
暗自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
陈卫随即就看了一眼被对方提走的两份炒饭，笑道：“看来，你哥哥应该回来了？”
“对。”
“哥哥还说要下厨，但我还是觉得炒饭更好吃。”
杜小月笑的很开心，眼睛弯的像月牙。
“是吗，那看来你哥哥应该也这样觉得。”
陈卫笑着调侃一句，引得杜小月眨了眨眼，深以为然道：“没错。”
“小月喜欢吃的，哥哥都喜欢吃。”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
待到目送杜小月背着书包，提着两份炒饭一蹦一跳，欢快而去。
陈卫很快便转身再次去忙活其他。
渐渐地，餐馆人声逐渐嘈杂，手机声、嬉闹声、说话声糅成一坨，不断在空调开启的大厅里散开。
“你以后真的不来了？”
暂且空闲，同样系着一身布色罩衣的小天，站在陈卫身边主动问道。
“嗯。”
点了点头，陈卫猜到是花姐给他们透露了消息。
“好吧。”
不知道这种分别将近应该说些什么，小天张了张嘴就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但活计却是逐渐变少。
如此待到夜晚快要八点时，餐馆客人逐渐离开，郭胖子也很快就端着一大锅干锅出来。
“来来来，该咱们开饭了。”
“锅里还有几个硬菜，去两个人端一下。”
笑呵呵的声音里，大家都像是有默契般各自分工。
碗筷、饮料、凳子.......
期间，似是看见没有酒水。
郭胖子很快就对小天悄声说道：“去，开两瓶啤酒，多拿几个杯子。”
“我来吧。”
看出对方酒瘾犯了，陈卫笑着拍了拍小天，而后便去取来啤酒。
一时间，偌大餐馆大厅里，客人稀少，除了杜小月等寥寥数人外，就只剩他们这一桌人最多。
“叮。”
啤酒被开盖，一杯倒满的啤酒被放到了陈卫的座位面前。
“郭胖子，你干嘛？”
皱了皱眉，忙活完账本，刚刚走来的花姐有些不悦。
“哎呀，花姐，小卫又不是小孩了，喝一两杯没事的。”
挤眉弄眼，郭胖子连忙向陈卫求援。
“呵呵。”
笑了笑，陈卫也没扫兴，很快就对花姐说道：“花姐，一两杯，不碍事的。”
“是么。”
眯了眯眼，花姐在陈卫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随即，就在众人以为她要生气时。
却见她忽然展露笑颜，转身就拿着杯子，去接了一杯泡酒过来。
“行，今天我也陪你们喝两杯。”
“嚯！花姐可以啊！”
郭胖子有些惊讶，一旁的小天与张大娘等人，也是难得见此一幕。
花姐很少喝酒，至少当着他们的面的时候，是这样。
“看我干嘛，男人能喝，女人就不能？”
怼了郭胖子一句，花姐随即就示意众人该倒酒的倒酒，该满上饮料的满上饮料。
而后，眼看众人齐齐入座满杯，便见她举杯看向陈卫，大大方方笑道：“今天这顿饭，大家都知道了。”
“小卫呢，以后要全力准备高考，以他的成绩，大家也应该猜得到结果，未来保底得是个重点大学。”
“这杯酒，就当为他提前庆祝了，来，干杯！”
爽快的话语，陈卫目光波动，心里有些暖洋洋的。
两年相处，大家不说太过了解，但关系都还不错。
多数时候，他都是被关心照顾的那个。
“谢谢花姐，谢谢大家。”
举杯将啤酒一饮而尽，陈卫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一时间，气氛活络，并无太多伤感。
见此一幕，远处还未散去的零星客人里，有人目光闪动，有些惊讶。
亦有人表情复杂，感到羡慕。
........
时间就此悄然而逝，待到夜晚九点后，餐馆客人尽数离开。
而陈卫等人，也差不多结束了这一场晚饭。
“行了，回去路上慢点。”
挥了挥手，花姐站在餐馆门口对陈卫说道。
在其一旁，喝的脸红的郭胖子也跟着叮嘱了两句，而后才带着小天向一处老旧小区而去。
不多时，众人分别。
陈卫踏上石砖，向自家方向而去。
踏！
脚步轻缓，这是一条熟悉的近道。
虽然路灯老化，光芒略有些昏暗，但却胜在距离较短，不到十分钟就可到家。
依稀间，可见两侧都是包围小区的红砖围墙。
在这之外，才是一些麻将馆传来的隐约动静，以及一些人家的说话声。
“回去估计快十点了，到时候洗漱完，还是早点睡吧。”
“明早起来，再接着练武。”
也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陈卫走在路上，感觉自己略有些困乏。
心里盘算着练武的计划，他不一会儿就快要穿过巷道。
踏踏踏！
忽地，一道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巷道对面传来。
陈卫有些疑惑。
待到抬头看去时，一道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身影，正慌张的从对面跑来。
刹那间，只是一秒。
哪怕灯光昏暗，陈卫也大概认出了来人。
“小月？”
挑了挑眉，看着那晃动的马尾辫，陈卫脚步顿在原地。
但很快，还不等他说话，就见那巷道转角，又有三五道身影急匆匆跑来。
“妈的，现在的初中生竟然能跑这么快？”
“别废话了，快抓住她。”
三五道人影都是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夜晚分外显眼。
但是，莫名的，陈卫却觉得其中的一道声音，竟略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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