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眉闻言顿时心惊肉跳,慌不择言地询问道
“心眉师兄,你尚且不知,三师兄他已经被贼人所害,就在藏经楼丢失经文的那一夜!”
心鉴一脸怒容,此事倒也怪不得他修身养性的功夫不到家,他们一行师兄弟七人,三师兄负责看守藏经楼,本就已经被贼人偷窃了几本极其重要的经书,如今不止又丢了书,还为此送掉性命,这叫心鉴如何能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境,当下作势就要下令,命一众持棍武僧将宋余三人拿下!
心眉听说三师弟死了,自然是悲从中来伤心至极,但却仍旧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要知道他本来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调查,少林寺丢失的经书是否被梅花盗所偷,而在他下山后,竟然又发生盗经事件,须知,当时李寻欢和宋余是绝对没有时间往返少林寺,偷盗经书的。至少两人的嫌疑极小!
武僧持棍将宋余、李寻欢、铁传甲团团围住,三人并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李寻欢反而微微一笑,看向心眉与心树,问道:“原来这就是少林寺的待客之道吗?”
心眉面露羞愧之色,心树则板着脸沉默一言不发,只有心鉴仍是面露怒色,吩咐左右僧人道:“愣什么,还不动手,难道要我将心湖师兄请来吗?”
武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犹豫,要知道眼前的李寻欢无论是不是梅花盗,他的武功造诣也非寻常武者可以比拟,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去试一试小李飞刀的厉害,更何况身边的宋余,腰间那柄黑刀,森然之气毫不遮掩,明显同样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就在武僧们迟疑之际,心眉怒喝一声,主动站出来,将心鉴一把拉下,“都给我退下,心鉴师弟,你着相了!三师弟之死和经书丢失还未有定论,怎能说他们就是贼人?!”
“可是!师兄!”
心鉴回看一眼,似乎还固执要据理力争,却在心眉的严厉的目光之中偃旗息鼓,“都退下吧!”
一声令下,武僧们总算是收敛架势,无声退去。
宋余见状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失望没有表现出来,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罗汉大阵,这下似乎期望落空了。
李寻欢也悄无声息地将掌心飞刀重新收回衣袖之中。
这边,心眉作为二师兄,威信仅次于方丈心湖,有他按下心鉴,对方暂时也就没了先前的声势,余下的只有不解愤懑。
“三位施主,还请随我一起去见心湖师兄!”
李寻欢微微颔首,示意他在前方带路,在经过心鉴身边之时,不易察觉地瞄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片刻功夫,一行人就来到藏经楼前,但见几名年轻灰衣僧人拥簇着两名年老的长者,正在审视偌大的一座藏经楼,其中一位长者穿着黄色僧袍,和心眉等一般无二,前襟挂着一串棕色佛珠,那僧人蓄有花白胡须,年事已高,自当就是少林寺的方丈心湖大师,而他身边,则是一位身着黑衣书生模样打扮的老人,两人看上去一般年纪,这老人衣衫整洁,步履稳健,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想来年轻时也曾英俊不凡,即便是现在仍有几分英气。
这人便是编撰兵器谱的百晓生,同样也是心湖大师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听见脚步声,心湖与百晓生一同回过神来,看向到来的人群,一眼就落在心眉身上,道:“师弟,你回来了?”
心眉欲言又止:“师兄,我听说三师弟……”
心湖面露凄苦之色,轻轻点头,“三师弟的遗蜕如今还在房间里,有时间你去看他一眼吧。”
语罢,心湖将目光投向宋余和李寻欢开口,他的声音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李施主多年未见,近来可好。”
李寻欢笑了笑:“算不得好,所以这不是来见大师了吗。”
心湖摇了摇头,在见到李寻欢的第一眼,他似乎就已经断定对方并不是梅花盗了,或许仅仅是因为李寻欢还是如当年那般,是潇洒与落寞的矛盾结合体,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梅花盗的。
心湖和李寻欢客套寒暄一句,转而向其身边的宋余,“这位想必就是宋余,宋少侠了。”
宋余从心湖的言语之中听出几分示好之意,既然对方如此客气,那他也就不好冷眼相待,当即抱拳一揖,笑问道:“大师未曾下山,还能听说我的名字?”
心湖闻言看向身边的百晓生,后者扬起下巴,抬手摸了摸黑白相间的胡须,哈哈大笑:“就是老夫将你排上兵器谱的。”
宋余也望向百晓生,声音突然冷了几分,“你就是百晓生。”
百晓生得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老夫。”
“好!我正要找你!”
话音未落,宋余悄然已经手按在刀柄之上。
心眉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立马站出来,打断道:“诸位,今日来到少林寺,莫要再起无意义的争端,首要之急是说明一切。”
宋余不屑,连连冷笑。
心湖听见心眉言语,心中已然悟出个七七八八,看来师弟并不认为李寻欢就是梅花盗。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李寻欢身上,他只得主动站出来,叹息道:“我的确不是梅花盗。”
“你不是梅花盗,那还能是谁?天底下谁的暗器水平及你一半?!”
心鉴或许是因为有心湖和百晓生在近处,说起话来又有了底气。
“偌大一个江湖,难道就不能有人施展暗器比李某的飞刀还厉害?”
李寻欢波澜不惊反驳道。
“强词夺理!心湖师兄我看只管将他们拿下,搜上一搜就知结果!”
“心鉴,不得无礼!”
心湖出言呵斥,随即看向百晓生,“你怎么看?”
百晓生面带微笑,不假思索地道:“依老夫看,这天底下比李李寻欢厉害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但那些人都应该对经书没有兴趣。”
李寻欢抬首问道:“那你觉得我对经书感兴趣?”
百晓生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宋余走出来,高声道:“我却知道谁对经书最感兴趣。”
心湖凝视宋余,“谁?”
宋余呵呵一笑,回答道:“当然是念经的和尚!”
此言一出,不止是百晓生,就连周围的灰衣僧人都忍不住怒,心想这宋余难不成是纯心来找事的,要知道少林寺随处可见的和尚!
“施主莫要消遣老衲。”
“哈哈,当然不是,而且我已经知道是谁盗经杀人了!”
宋余的话掷地有声,周遭突然鬼一般的寂静。
随后,只见宋余以冷冽的目光将在场众人一一扫过,缓缓道:“凶手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却不知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心鉴急匆匆道:“你一个初来少林的家伙,怎么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呵呵!”
宋余看了他一眼,置之不理,又自顾自地道:“既然是看守藏经阁的僧人,那想必那位死去的大师,必然也极其爱读经书了!”
心眉听罢凄然道:“没错,师弟他平日里最喜欢读金刚经,爱不释手已可倒背如流。”
“那不知如今这本金刚经何在?可否借来一看。”
“你是说线索就在金刚经里?”
“没错!”
宋余刚说完话,已有人迫不及待。
心鉴快步转身道:“我这就去将那本经书取来!”
宋余却忽然又道:“不必了!”
心鉴停下脚步,一头雾水,怒声道:“这是为何?你难不成是在拿我等打趣?”
“听他的,不必了。”
就连沉默的心湖也骤然出声。
“方丈师兄!”
心湖直望向心鉴,眼神哪还有往日里的慈悲,忽地怒喝道:“心鉴!”
佛门狮子吼果然非同凡响,心鉴顿时恍然大悟,如遭雷击,立刻跳了起来,惊呼道:“师兄,弟子冤枉!勿信外人栽赃啊!”
“那你为何如此急切要拿那本金刚经,难不成……是要销毁证据?”
宋余似笑非笑地在一旁呛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心鉴身上,他顿时汗流浃背,慌忙道:“我想快些找出杀害三师兄的凶手,难道有错吗?”
宋余点点头:“是没错。”
就连百晓生也沉声道:“单凭这点确实不足以说明心鉴就是凶手。”
听见老友的话,心湖方才冷静下来,旋即看向宋余,欲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讲。
却只见宋余不急不忙,幽幽问道:“自心眉下山以来,想必少林寺一直都是大门紧闭吧?既如此,那丢失的经书肯定也还没来得及被送下山去,就将每一间僧房都搜上一搜。”
宋余言语间忽地一顿,看向跳脚的心鉴,“不如就从这位大师的房间开始,如何?”
汗涔涔的心鉴想也未想,整个人便甩袖狂冲出去。
心湖大师见状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若即若离地跟在他身后。
众人同样尾随其后。
那心鉴身形起落间,果真回到自己的僧房。
门已敞开。
心鉴直冲进去,一掌对准木柜劈下,里面竟有夹层,丢失的经书赫然藏在夹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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