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吹一吹倒没什么,只要不做太过,陈家那位公子也懒得出来解释。
但不解释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啊?
那青年能在陈家公子面前坐主位,什么意思武世修还看不懂?还是他根本没看?
明心宗一事私下讨论颇多,千骑夜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但终归是不入流的门派,在座哪个弟子的门派能是明心宗可比的?
只要不闹太过分,谁又会去细细追究?况且冲突一般都是以私人恩怨挑个由头,完完全全上升不到势力。
这姓武的倒好,张口便是镇妖司如何如何,要干嘛啊?不要命啦?
陈将军不在林州,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思绪间迅速迈步上前,无论那黑衣青年是何等身份,必须要以维稳为主,一是提醒对方,二也是提醒武世修。
伸手拦过青年,挤出一副笑容:
“这位公子息怒,我乃冯家冯世弘,武公子酒后略有失礼,都非本心之话,望公子海涵……”
话未说尽便被打断,武世修轻嗤道:“冯世弘,滚一边去,你算哪根葱?这里也有你冯家说话的份?”
冯世弘顿时僵住,还如此狂傲,镇妖司的脸面岂容旁人践踏?这武世修当真是看不明白?
一众亲传更是闻声作嗤,目光鄙夷轻蔑瞥向黑衣青年。
略微斟酌,冯世弘咬了咬牙,催动灵气传音至对方:
“这位公子,武家也有人做官,奉劝您还是再三考虑,连累到自己可就不妙了。”
江桐闻言微微颔首,这酒楼也挺奢华的,若是毁了,确实短期内会少一个吃饭的地方,宽慰道:
“别紧张,我做事向来包赔。”
“……?”冯世弘张大嘴巴,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怎么还变成了对方来安慰他了,倒反天罡?
只见黑衣青年,淡然绕过他拦在中间的手臂,向着武世修走了过去。
“你嗓门很大?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江桐手搭在腰间剑柄上,嗓音中满是冷漠。
武世修微眯眼眸,抬起下颌,神情透着傲然与睥睨:“连身皮都没有,哪来的乡野小子,也敢与我这般说话?”
啪——!话未说尽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武世修面颊顿时肿起,嘴角溢出血丝,脑袋侧着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望着那两道身影,众人瞪圆了眼睛。
堂堂武家嫡子,居然被扇了一记耳光?
这可是林州城,武家一位阳丹老祖,三位阴丹大能坐镇。
武世修本身也是罗玄宗亲传,一巴掌全得罪完了,这黑衣青年到底什么身份?
冯世弘脸色愈发苍白,若是说方才情况是布满裂痕的瓷瓶,那么现在……瓷瓶彻底碎了!
还没等武世修反应过来,刺耳的杯盘碎裂声不绝于耳。
十数人瞬间拍桌而起,一时间整座楼的灵气倏然暴动。
陈孤独见状瞬间起身,一枚令牌扬在手中,林宗珩神情一凛,拔刀相护:“镇妖司办事,尔等胆敢阻挠?”
但下一刻只见几乎所有亲传取出了兵器,森寒冷意骤然散发,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武世修。
“老子姓武,你竟敢对我动手?林州不论哪个将军见了我都要给几分面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武世修捂住红肿的脸颊,心里的火气倏然又旺盛了几分。
闻言一位亲传顿时坐不住,脸色发狠擎着剑便向陈孤独劈去,剑光如星点,骤然落下。
锵——!电光石火间一道一指宽罡气瞬间掠过,剑身断成两截,不由怔在原地。
其他刚扬起兵器的亲传见状竟是收回了手,脸上带着几分惧意。
那黑衣青年如同长了眼睛般,分明没回头但却洞悉场上所有事物,他们可不认为自己的脑袋比那剑还要坚硬。
武世修还回味在脸颊的疼痛中,拳头攥紧,脸色铁青,向来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他?
今日他若不找回这个场子,往后还有何颜面立足?
出于本能的怨毒朝江桐看去,瞳孔骤然一缩,只见一袭黑衫涌动,泛着无形波动的手掌已经狠厉的拍了过来!
……
轰!
二楼地板骤然碎裂!
一道俊秀锦衣的身影瞬间砸破地板,穿过楼间轰砸至大堂地面,甚至在地板上撞出了一个人形轮廓!
几乎同时,黑衣青年从窟窿口跳了下来,见守在轮廓旁被吓傻了的官员,轻轻推至一旁:
“没什么事都回家吧,饭菜该多少银子等掌柜算好,来衙门寻我。”
话音刚落人群瞬间如潮般退散,几个呼吸间便是只剩江桐一人。
二楼之上诸多亲传脑袋凑在窟窿口,惊骇的盯着那大堂木板中的武世修——
只见对方口鼻溢血,眼睛外鼓,半边身子甚至都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仅仅不过是一掌的功夫,那武世修可是筑气境后期的翘楚,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得极为知名的人物。
回过神来再看那黑衣青年,甚至还有些许悠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念此酒顿时醒了,什么武家造反,与他们无关!
冯世弘赶忙跑下楼梯,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武世修,随即瞪着眼睛看向那黑衣青年,这是处理人的法子?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还觉着是哪个将军校尉在镇杀妖魔!
他只觉口舌干燥,三声劝告,对方仿若未闻,并非是无知,而是真的有这般实力……
思绪间对方的令牌露出来了几分,冯世弘看着上面的两道云纹,瞬间愣住,连制止劝和的心思都没有了。
江桐伸出手掌,一把拽过地板中的武世修的衣领,如提死狗般提了起来,静静注视着对方:
“怎么不狂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武家,但你耳朵好像不太好使?”
一句又一句话落下,周围人皆是噤若寒蝉,只见武世修瞪着那副怨毒的眼眸,但嘴巴却是再未张开。
武家公子,罗玄宗亲传,武世修……怂了?
“想造反?有胆子扣帽子,怎么没个硬拳头来干活?”
话音落下,江桐从怀中掏出一枚徽记,上面刻着大大的“玄”字,其下一行字眼虽小,却是颇为显眼——
太上长老范千钧弟子——江桐。
瞥见那行字眼,武世修眼睛瞬间瞪大,但还未来得及开口,轻蔑的声音落入耳畔,转目望去,对方鄙夷的神色映入眼帘。
“罗玄宗的亲传,怎么到你这就这副德性?”
见武世修紧紧盯着徽记,江桐倏然收回,骨节分明的手掌掐住对方的脸庞,甚至能听见隐约骨裂声。
“方才是耳朵不好使,现在连嘴也张不开了?”
他说罢便顺势拿起桌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瞬间灌入武世修的嘴里,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手段之狠辣使众亲传纷纷咂舌,但楼上的陈孤独却看得大为痛快,林宗珩略微呆滞后,惊愕之色溢于言表:“真他妈够劲……”
痛楚瞬间在嘴内爆发,武世修身子瞬间绷紧,仅剩完好的手掌倏然扬起!
一掌将茶壶拍落,随即握住这镇妖司武夫的手,浑厚力道瞬间爆发!
但他甚至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掐在嘴上的五根手指却如同磐石,甚至连一根都掰不动!
武世修咬牙切齿的怒吼,眼眶怒红。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无论你是哪个营的,哪个将军麾下的,做事须有尾,等我告知家父,定要让你尝尽百般苦头!”
冯世弘见状差点没吓个半死,不顾江桐在场,直接上去捂住了武世修的嘴。
既然都认怂了何不怂到底?哪有怂一阵莽一阵的,拉扯半天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武大少爷,您可别……”
一面手掌伸过,直接将冯世弘拽开,江桐眼中精光四溢,嗓门都大了几分:
“别拦着,瞧你这意思衙门里也有你武家的人?”
闻言,武世修嘴角勾起:
“一方将军可是你这种武夫可觊觎的?”
江桐挑眉嗤笑,还有大鱼?他倒是要看看这武世修今天能闹多大!
他所见过最没脑子的人便是赵炎懿,没想到有卧龙当真还必有凤雏!?
也想看看,今日一事,到底是武家的意思,还是武世修做了枪?亦或是……武家也是枪?
“不着急,先走流程。”
提过对方的领子,如拖死狗般踏上了楼梯,武世修眼中怨毒更甚了几分,他何时受过如此大辱!?
思绪间各亲传的脸庞皆入了他的眸中,但他看向谁谁便是满脸怯意,将众人护至身前。
还未来得及恼怒,只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脑海中一片眩晕,回过神来,镇妖司两位武夫映入眸中,紧接着脑袋便是不受控制的往地面撞去!
砰!砰!砰!
……
一连六声过后,武世修脑门甚至都瘪了几分,鲜血四溢,血光满面。
周围人皆是瞠目结舌,武家少爷竟是给两位武夫各磕了三个响头,不禁将目光投向那位黑衣青年,眼中唯有浓浓的忌惮。
拿出令牌扔给林宗珩,江桐沉声吩咐道:
“宗珩,孤独,代我回趟衙门,以两纹校尉江桐之命领军,围了林州武家。”
林宗珩看着手中的两纹令牌,激动的甚至手指都在打颤:“我也能有今天……?”
一旁陈孤独淡淡颔首将陈家令牌一并拿出:
“老爷子不在,我这小陈的名声,倒是也能帮帮你。”
交代过后,拎过武世修的脑袋,招手唤来冯世弘,让其在旁边等候。
静静注视着武世修,甚至能见其额处渗出几抹冷汗。
江桐手指着对方,寒意彻骨:
“把你要叫,想叫,能叫的人都说出来。”
“有多少算多少,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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