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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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章权的想法

作者:

王秦川

    自从采买完桌椅后,章权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这几日总是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怕是空闲时间,他也不再和李公辅几人玩耍,惹得李公辅也没了往日的活力。

    讲堂之中,张夫子在台上讲解着经义,章权在台下认真的听着,可没过多久,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烦躁。

    自从前几日从星子县回来之后,他想了很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如今更不愿意在此枯坐,听夫子讲解经义。

    章权猛地起身,不顾张夫子惊愕的目光,直接大踏步的走出了讲堂。

    “夫子,我身体不适,请假一天!”走出讲堂的瞬间,章权停下脚步,没头没脑的对着张夫子说出请假的事情,而后也不等张夫子答应,直接离去。

    “好”

    看着章权的背影,张夫子只是愣了片刻,就又开始讲解起了经义,

    他知道这几日章权的变化,明白章权是有些事情没想通,所以他才不会在意章权刚才的冒犯。

    讲堂中的学生一脸羡慕的看着离去的章权,心里更觉佩服,也就只有这位‘小夫子’才能如此的无所顾忌。

    要是其他人敢如此做的话,估计张夫子的戒尺早就打在身上了。

    苏护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眼里有了一丝担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已把章权这位同龄的人,当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山长宅院中,孙绳祖一脸不悦的看着章权,他正在给秀才们上课,却是忽然间被章权拉回了宅院,自然有些不喜。

    “说吧,着急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

    “老师,我不想在书院待着了!”

    孙绳祖皱了皱眉,他知道章权最近状态不好,于是便点了点头,回道:“不想在书院待着也行。刚好你陈伯父最近要升任南康知府,您正好过去替我祝贺一番。”

    陈文豪升任南康知府,这也是最近才确定下来的,据说此事还有提学官的功劳,但具体细节,陈文豪却一直忌讳莫深,不肯细说。

    章权摇了摇头,他看着孙绳祖,很是认真的说道:“老师,我是想出去游学!”

    “游学?”

    孙绳祖无奈的看着章权,虽说这游学之事古已有之,但在大明朝,士子外出游学的还真不多。

    “你想去哪游学,要去多久?”

    章权想了想,最后不确定的回道:“就在江西走走吧,大概需要两年时间!”

    孙绳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章权复又言简意赅的重复道:“江西、两年。”

    “不可能!”

    孙绳祖拒绝的斩钉截铁,他还以为章权就想在周围游学,哪想到章权想在整个江西都转转。

    “老师!”章权盯着孙绳祖的眼睛,语气中透露着真诚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怎么了!”

    孙绳祖吐槽道:“我看这天下好好的,反倒是你怎么了?发什么疯?”

    章权悠悠问道:“老师认为这天下当真没问题吗?”

    孙绳祖沉默下来,他可是关中人,家乡的乱象他也是见过的,谁要是敢说大明朝没问题,孙绳祖第一个不答应。

    “大明朝就算有问题,你游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温习经义,只有早日金榜题名,才能医治大明的病症。”

    “来不及了!”章权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

    孙绳祖疑惑道:“什么来不及了?”

    章权并未解释,而是诚恳的说道:“老师,您当初问过我少墟先生的学问,您还记得吗?”

    “自然!”孙绳祖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也是他和章权的第一次见面,如今依旧记得很是清楚。

    “戒空谭、敦实行!”章权说完后,又紧接着说了一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孙绳祖看着面色坚毅的章权,问道:“这些我都知道,可这些又和你游学有什么关系?”

    章权解释道:“少墟先生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脚踏实地的去做事情,但是做事情之前总该了解事情的本质,所以我想游学,想自己去看清这天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孙绳祖怔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他没想到章权会用少墟先生的学问来说服自己。

    “学、行、疑、思、恒”

    这是少墟先生治学的准则,孙绳祖也一直用这五个字来要求自己,可看着章权,孙绳祖觉得,自己的这位弟子才是真正将这五个字贯彻下去的人。

    与章权比起来,孙绳祖感觉自己更像是将这五个字束之高阁,当成了一尊吉祥物,而不是和章权一般,用来治学求真。

    “你决定了?”

    孙绳祖哀叹一声,声音中带有些许的疲惫,章权在他心中可不仅仅只是一位弟子,而是如同至亲一般的存在。

    章权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决定了,我准备这段时间就出发!”

    “等过完年吧!”孙绳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不舍道:“一起过个年,等年后你在出发。”

    章权看着孙绳祖,神色中也有了一丝动容,要不是老师,他可能和妹妹早就死在了北方了。

    他朝着孙绳祖深深叩首道:“多谢老师成全!”

    孙绳祖赶忙将章权扶起,双目含泪的连呼痴儿。

    在书院待的最后几个月,章权保持着原有节奏,没有缺课。

    不过私下里,章权却是默默的给自己加大了运动量,李公辅教给他的武艺,也被他每日反复练习一两个时辰左右,身体素质强了一大截。

    等过年的时候,书院的学子尽数归家,原本热闹的书院也变得安静许多。

    “过年了!”

    书院里,章权裹着厚厚的衣服,看着天上的烟火,神色有些恍惚起来,这可是他在大明朝过的第一个新年!

    不远处,章淑瑶和孙玉贞小心翼翼的点着爆竹,可两人的胆子太小,没等点着就远远跑开,反复几次之后,反倒是将她两人气的吱哇乱叫。

    “哈哈哈,小妹,哥哥来帮你们点!”

    章权大笑着走了过去,从小妹的手中接过燃香,凑近了爆竹的捻子,等点着后,带着两个妹妹,迅速跑开。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几人的笑声,响彻在书院之中。

    孙绳祖也在一旁看着,他和妻子两人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可惜,总有人不识趣,陈文豪不知何时从书院冒了出来,他带着自己的一家人也跑到了书院之中。

    “好你个孙绳祖,我说你怎么不迎我呢,原来是娇妻在怀,早已忘了我这老友了!”

    陈文豪哈哈大笑的看着窘迫的孙绳祖,将手里的美酒直接递了过去。

    “待会儿自罚三杯,不然我就将你这丑事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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