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月初成为了张捕头手下的一名捕快后，齐辰对于捕快的一应工作基本都已经熟练。
捕快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除了偶尔需要抓捕嫌犯，平常只需要在辰时和申时两个时辰分别在自己所管的街巷巡值一圈儿就好了。
其余的时间都相对的自由。
齐辰这些天被严谨认真的张捕头带着，别的不说，业务能力提升的是真的快，并且还偶然得到了吴通县的一次认可。
这也让齐辰得了不少的好处。
今天就是齐辰正式成为一名捕头的日子。
难为张捕头这冷闷的性子，有些为难的扯出一点僵硬的笑容，他拍了拍齐辰的肩膀道：“以后你就是县衙里第十捕班的捕头了，好好干！
记得为国为民……”
齐辰没有应答，但他也没拒绝。
看着齐辰的眼睛，张帆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知道齐辰和他并不完全一样。
但他相信齐辰最深处的底色不会让他失望。
齐辰又转头看了看林墨和王峥二人，但是他没有发出邀请。
他们两个嘴上天天挂着张捕头的不好，但真的要离开张捕头的捕班，也真的未必会愿意吧？
……
齐辰和张捕头他们都有一点儿伤感。
但还好，齐辰新分到的轮值区域就是紧挨着云水街的另一条街道，平时还是能常常得见。
升官发财，齐辰请客，邀请林墨、王峥，再强拉着张捕头狠狠的搓了一顿后，齐辰才往家里走。
及至红衣巷的时候，大牛又在那棵歪脖子树下吹牛了。
自从齐辰十好几天没搭理大牛，大牛的胆子慢慢的就又重新恢复了回来，红衣巷的歪脖子树下，逐渐的又有了大牛吹嘘的身影。
只不过，现在一提到齐辰，大牛就经常是闭口不言，讳莫如深。
偶尔在别人说到齐辰的坏话时，他还要反驳上两句，弄的其他的同龄人都是莫名其妙。
最后，别人只当大牛是收了齐辰的好处，还是该说说，不去理会大牛的态度。
大牛每每只能在后背湿着汗，捂嘴离开。
这是我不能说的秘密，但你们对齐哥真是一无所知！
……
今天歪脖子树下的同龄人聚会，又有人提到了齐辰。
自从上次徐成在拂柳巷收头钱儿之后，齐辰和巷子里的人起了冲突过后，拂柳巷的其他同龄人看待齐辰的态度就一直不是很好。
平常也多是以贬损居多。
隔壁的王二丫头率先提起的话题，撇着嘴，奸兮兮的道：“谁看看巷口的日晷，马上就要过了巳时了吧？
我们的齐捕快不是每天这个时辰下早班儿？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切，就他，还齐捕快！”当日田大爷家的二儿子田虎嗤笑，不屑的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在半个月前齐辰还想加入武馆习武呢，结果被人拒之门外！
空有一膀子力气，没有练武的天赋，真是笑话！”
自从那次齐辰拒绝将玉环交给徐成，整个拂柳巷就田家对齐辰的怨恨最深。
如果不是黑蛇帮突然势弱，拂柳巷中收头钱儿的变成了铁狼帮，今秋过后，他们老田家多少要死两个人。
田虎落井下石，田牛也在一旁帮腔：“我看他也就是个见习的，给人打个下手吧？
我听说想成为县衙里的捕快，都得是什么熬骨境的修为。
不到熬骨境，都只能是见习捕快，给人跑腿儿打下手的那种。
而最厉害的捕头都得是一身干练的黑衣，想成为捕头明劲境界的大高手才行。
那齐辰连武馆都拜不进去，根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捕快。
估计他就是能当上一个见习捕快，都要烧高香了，给人当官儿的做牛做马，被人呼来喝去！
至于那捕头，他这辈子都不配！”
“欸？你们倒是说句话嘛？你们说我说的到底说的对不对！”
田牛大声的说着，想要在同伴们身上获得一些认同。
但是他突然发现身边儿的小伙伴们却出奇的安静，全部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的身后，眼神和见了鬼一样。
他弟弟田虎更是浑身都在哆嗦，低垂着眼，不断给他使眼神，但就是不敢直视看他。
“怎么了？你们都？”
田牛在空气中察觉到了一种凝滞感的诡异。
有小伙伴儿声音颤抖着开口问：“田牛，你刚，刚才说捕头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来着？”
“黑色啊，怎么了？”
“田牛，你，你你背后！”王二丫头声音颤颤巍巍的提醒，至于田虎，早就吓的口不能言语了。
田牛早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此刻更是好像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寒意。
有些迟疑、慢慢的回拧头部。
黑色！
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袍，腰间挂着的那枚亮白色崭新身份铁牌是那么刺眼！
上面大大的书写着几个大字——【隶属天阳县县衙——十捕头：齐辰】！
田牛只觉得裤裆一阵温热，一股暖流在他腿下蔓延。
秋天的风是极凉，也是极其频繁的。
倏然一阵秋风吹过，田牛的裆下瞬间一片冰凉，将他晕乎乎的头脑惊醒！
只不过这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是一片苍白色了。
哪还有之前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红润激动的颜色？
不等田牛再抬头，齐辰伸出手来，极其冷漠的就将田牛、田虎、王二丫头三个人直接提溜了出来，狠狠的扔了出去！
“哎呦！”
“啊！”
田牛感觉自己的手臂折了，但他哪里还敢嚎叫。
在地上捂住胳膊，连滚带爬的就往家跑。
生怕齐辰记恨，要继续惩打他们。
但齐辰并没有搭理他们，他们还不配。
就像齐辰无视了歪脖子树下其他人看向他或惊惧、或崇拜、或羡慕或嫉妒、或谄媚……的目光一样。
走上练武的这条路，他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降下雷霆或者是雨露慈悲，都得看齐辰有没有心情。
“起来，我找你有事儿。”伸手拉扯起大牛的胳膊，在其他人羡慕又复杂的眼光中，齐辰将他拽走。
他有事情要交给大牛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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