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儿...我舍不得你...们。”
“你是舍不得大洋马吧。”
他嘴一瘪，一副不舍分离的样子。“她...她说有喜欢的人了。”
“没事，更惨的事儿多了去了。”
“啊？”
“以后你至少不冻脑袋。”
临近结束，张举白拉着王保强来到一旁，让达叔给他3000块钱。
王保强一脸惊讶，连连拒绝。
“快过年了，回家多拿点钱。”
王保强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哥我不能要，都说好了一天二百。”
黄勃从他身后冒出来，贱嗖嗖的来了句，“你不要我可就帮你收了啊。”
“收着吧，我不差这点钱，”张举白把钱塞王保强手里，“别叫我哥，我特么比你小五岁呢。”
“我......”
看他还在那犹豫，张举白又说道：“就当票房红包，宣传的时候没准还得靠你名字拉观众呢。”
“那...我就收了。”
黄勃看着王保强的鱼尾纹，不由感慨。
“要不说你是影帝呢，这眼泪流的快，收的也快。”
“你也不用在这揶揄他，你俩早晚都是角儿。”
黄勃一乐，脸更丑了。“这话说的好，那可就借您吉言了。”
“好听是吧？”张举白目光一闪，“好听的话往往不灵，年年有人跟你说恭喜发财，你也没发呀。”
看着俩人黑下去的脸色，张举白又开始安慰。
“不过你俩长得这么有特色，肯定会有出息的。”
“这是什么逻辑？”
“物以稀为贵嘛。”
王保强不像黄勃这老油子，虽然张举白话不中听，心中还是很感动。
“哥...不是...导演，以后有片子您想着点我。”
张举白摆摆手，一脸拒绝。
“怎么着，你也大户吃美了？”
傻子才会再拍电影！
做为导演，脑补能力自然要异于常人。
能够把零散不接的镜头，在脑袋里归纳成一部完整的电影，脑容量但凡差点，也不好干这行。
这份工作适合才华横溢，创作欲望高的人去做。
就像张艺谋，熬鹰一般的战斗力，精力充沛到年轻人都扛不住了，他还在那里头脑风暴。
这才是干导演的料儿。
张举白有了系统加持，根本就没有动力。
未来的千亿富翁，玩儿还玩儿不过来，他没有任何创作的欲望。
直接在家躺尸一天。
正琢磨从明天开始如何悠闲度过，手机短信却响了起来。
心立刻揪起来，他觉得自己得了手机PTSD。
‘小白哥已经杀青了吗？’
‘没有，还拍着呢。’
‘你个大骗子！’
张举白一愣，她怎么知道完没完事？
陈鑫威那里他还没说呢，达叔告诉他了？然后陈鑫威这个狗腿子告诉了刘小漓？
张举白又开始找借口，啪啪打字。
‘我在做后期剪辑。’
‘再骗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
张举白彻底毛了，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四处转悠，是有摄像头吗？
一无所获，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邪门了啊。
永远也不理我？这可是你说的！
他把心一横！
‘我在认真学习，思考剪辑思路。’
‘你这个大坏蛋。’
阈值直接到了3/10。
张举白干脆关机，继续躺平。
忍了，只要不爆表，绝对不心软。
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滚到床脚，要是没有床尾凳，半夜就得掉下去了。
大床躺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自己睡不打滚多浪费。
这是一栋莱蒙湖独栋别墅，刚回国时陈鑫威便给了他。
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千平涉外高档别墅。
附近有国际学校、高尔夫球场、马场，纯粹以符合外国人生活习惯做的配套，全欧式装修，富丽堂皇。
卧室简欧乳白基调，水晶吊灯必然是标配，卫浴独立成间。
他洗漱后来到一楼客厅，给陈鑫威的司机打了电话。毕竟他养七八个司机，这倒是不用觉得麻烦人。
别墅配了两间车库，停着一辆阿斯顿，但有前世经验在，他这辈子不会再摸方向盘。
客厅挑高八米四，窗边摆着一架钢琴，随手按了两下，不成曲调。
窗外就是莱蒙湖景，冬天已经结冰，一片银装。
平时都在学校，现在别墅内也只有他一人，家政会定期上门进行清理打扫。
终归不想被保姆给剁了，有些人总是会住着住着，就把别人家当成自己的。
让司机给他拉到北新桥去吃卤煮。
一间小门脸，店里大锅煮着，热气腾腾，上午十点食客并不多。
一碗12块，据说大肠早上送来时还在抽动。
卤煮其实就是猪肠、猪肺加香菜，一口咬下，汤汁在口中蔓延，略有重口。
吃完去潘家园，也不知道这个时代还能不能捡到漏。
小摊位前逛了一圈，觉得哪个都像是真的。
许是见他蹲的久了，摆摊老头问道：“小兄弟想找老物件？”
张举白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老头满脸皱纹都能夹死苍蝇，跟他论兄弟有点吃亏。
“你有？”
那老头探探头，离得近了才压低声音说道：“刚出土的。”
焊烟的味道有点冲，张举白摸摸鼻头身体往后仰。
土夫子？盗墓贼？
前世身边有点钱的都往这里面跳，他也觉得是个提升自己品味的方式。
虽然这行水深，但是问问看看，不买也不吃亏。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老头缩回身子，搓搓双手哈了口气。“我看小兄弟面善，跟我去掌掌眼？”
老头把摊位让旁人帮忙看着，带张举白七拐八绕，领到一个小旅馆。
店招就是一块立在路边的灯箱，日晒雨淋已经破旧。
门框两边还留着去年贴的对联，因为日久业已褪色。
开门进屋，里面热气立刻化作一团白烟翻涌而出。
吧台正对着门口，老板坐在里面嗑瓜子，眼睛盯着一台小电视。
身后展架上放着各种日化计生用品，落了一层灰尘。
来了顾客，老板却连眼神都没移过来。
老头领着张举白往楼上走去，自建房的楼梯是钉的木板，走起来嘎吱嘎吱，楼梯角度还有些陡峭。
在二楼最里间，门上贴着大红福字，老头敲了敲门。
“谁？”声音异常谨慎。
“似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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