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这已经不是《一心万念》了，叫它分脑术比较合适。”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果然这种对于肉身有影响的东西还是要少用在体质不同的人身上。”
陆晴亦看着他们不断讨论着，弱弱问了一句：“那我这样没事吧？”
萧长老点头：“没事，就是你现在脑袋里有两个脑子，而且每个还要比你之前的还好用。不过……”
“不过什么？”陆晴亦咽了咽口水问。
一旁的一个面庞消瘦的长老阴恻恻地说：“不过你的脑子和原来不一样，不知是什么东西组成的。你的头的大小没变，脑子变成了两个小一些的。但是它们的功能相当于之前的两倍多，你说它会一点变化没有吗？”
陆晴亦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萧长老又补充道：“不过应当是正常情况，之前我们治疗那个叫希斯的小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脑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旁另一个老者又开口道：“不过，你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它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两个完整的脑子。正常来说应该是变成两个独立的半脑才对。”
陆晴亦吐槽了一句：“怪不得我前几天老是觉得头有些痒，原来是长脑子了。”
“要不，你再来一次我们看看？”
“？？？”
陆晴亦满脸问号看着这个说话的胖嘟嘟的中年人。
“此法可行，之后我们实时监控你的身体状况就能知道结果了。”
虽然觉得他们说话怪怪的，但是陆晴亦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那个胖胖的长老拍了拍陆晴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最多到时候把出问题的部分切除，然后帮你补上就是了。我们可是大天星上最顶尖的医师，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陆晴亦嘴角一抽：“切的不是你的脑子，你当然这么说。”
那个胖长老也没生气，依旧是乐呵呵的说：“我也想啊，但是没有用啊。我们也是研究过你们所谓的基因学，不过太麻烦，而且只能从幼童开始培养，要做研究太过麻烦。”
陆晴亦听了也是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想想终焉界的基因研究，也没有多说什么。
终焉界人类在基因进化的过程中到底消耗了多少生命，这谁知道呢？
说这是一条用尸山血海堆叠出来的路也毫不过分，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看着陆晴亦的脸色，那个脸庞消瘦的长老也是开口道出了一些事情。
“你知道我们和你们那边的契约内容吗？”
“契约？不清楚。”陆晴亦眉头微蹙。
“在保证你们安全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对你们做些研究。虽然你们一个个的确算得上是天才，但是也仅仅是天才罢了。”
“对你们来说，这是一场游学，是一次机遇。对他们和我们来说，这是一场交易，一次尝试。在这里的五年会是你最安稳的日子，嘿嘿。”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这是你的一次机会，把握住你那它可能会是你的一次大的机遇。你的实力可能会出现飞跃性的增长，当然也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想要变强，多少得承担些风险……”
陆晴亦吞了吞口水，也是有些心动了。如果真的如先前那般的提升，自己的算力将成倍增长。
他的能力太弱，很多程度上是因为使用时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去分析所想点燃的物质的材质。
而这种过程需要的计算量很大，特别是面对未知物质的时候更是如此。
然后就是体内能够给能力提供的能量太少，所有效果当然就很差。
不过现在他想了想自身的妄念神瞳的效果后，似乎是明悟了什么。
“好，我答应了。我要做什么？”
很明显，这件事情存在着风险，不过他不打算放弃这次机会。
大脑是人体最神秘的器官之一，也是普通人类的信息存储与处理的核心。
他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些，不要发生意外。
……
“确定是这个点位没错了吧？”
“对，没问题。他自己也确认过了，是这个位置。”
经过再三的确认，他们终于选定了分割点，开始了尝试。
“黄长老，真的没事吗？”
马上要开始时陆晴亦却是又有些慌了，不禁暗骂自己是个怂货。
“放心，我们演练了那么多次了。这还不成我也不当什么医师了，找面墙一头撞死得了。”
陆晴亦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也是懒得吐槽了，他是知道这个黄长老实际上是已经好几千岁的老怪物了，医术肯定是真的好。但是不打麻药做手术，换谁来都得心慌。更别说，还是脑科手术。
“好了，别动了，我准备开始了。”
陆晴亦也是闭上了嘴，顺便把眼睛也闭上了。
只见黄长老将手按在了陆晴亦的额头手，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陆晴亦脑部的情况。不过仅仅花了两秒的时间，他便已经确认好了现在的情况，准备正式动手。
他将灵气渗入陆晴亦的体内，运送到了需要截断的地方。
他神念一动便将陆晴亦的一个大脑完成了截断的操作，顺势也修补好了截断处的些许损伤。将陆晴亦的大脑截断处的特殊黏膜修补好后，他也是松了口气，缓缓将灵力抽出陆晴亦的身体。
这些被操控的灵力离开陆晴亦的体内后也缓缓消散不再能直接看到，不过它们的总量也是在此过程之中减少了些许。
此时，陆晴亦也是感觉半边脑子一阵抽痛，不比之前使用传道玉牌时候轻松。感觉迟迟没有动静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向周围看去。
只见带着眼镜的黄长老在揉着自己的手腕，似乎不太舒服一样。
见陆晴亦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众人也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过程很是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他稍微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多出来了一个分意识，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情况。
这时候一旁胖胖的长老递过来一顶鸭舌帽。
“戴着它，我们好知道你的脑子的变化。不过只在宗内有效，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就把他交给萧长老就行了。”
陆晴亦嘴角抽了抽，还是将其戴上了。
……
陆晴亦走进了丹殿的教室之中。看着整个讲堂内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他也没有感到意外。
他瞥见红血鹄坐在一边，也是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席地坐下。
环顾四周，除了乾药其他人陆晴亦都没有见过。
众人都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一个个全神贯注没人在意陆晴亦的到来。
想到萧长老说的需要进行考核陆晴亦也是恍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样。
陆晴亦倒是悠闲，揉了揉太阳穴后他缓缓抽出一本丹药典籍看了起来。
这是他手上最后一本没看完的书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发现了身体的异状，也是早就看完了。
他意念一动，将运转吸收灵魂力的功法的任务转移到了刚刚分割出来的一个意识上。
他明显感觉到灵魂力增加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差不多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
在倒不是说承载这部分意识到大脑只有原本的四分之一的算力，而是有一半算力。
但是这一半算力加之陆晴亦的熟练度并不高，效率就会十分低下。
按照功法上的内容，现在阶段，陆晴亦的算力增长会使得其运转功法的效果成倍增长。不过当算力高到一定程度后，运转效率会到达功法和体质的上限。
不过这个上限估计很高，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达到。
也是此时，他不由想的了之前看的的蓝井九奈的状态。
一瞬间就能把周围的灵魂力全部吸收，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将手中已经看完的书本合上，顺手放进了储物扳指之中。
陆晴亦叹了口气，久违地放空了心神让现在无事可做的两个意识放松下来。
不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走了进来。陆晴亦不由的用眼睛仔细打量起他来，不过那人也是眉头一皱看向了陆晴亦。
他眼中蓝光一闪，然后也是转过头缓缓走向讲台。
这一眼，陆晴亦得到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也被陆晴亦以数据的形式呈现在了面板之上。
姓名：？
等级：筑基期
灵魂力：未测算完成
陆晴亦也没有进一步动用自己还不成熟的这项能力去观察对方，因为这样似乎不太礼貌。
而且对方明显能够察觉到，自然是不看为好。
只见那人面向众人盘腿坐了下来，然后缓缓扫视着在坐的众人。
他轻声咳嗽了几声，把其他在看着书的人的思绪都打断了。
有人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一副轻蔑而且嫌弃的表情。
有人则是有些恼怒，冷哼一声。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收敛了情绪，没有将其表现出来。
如果他是正常地咳嗽两声，自然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他那咳嗽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像是直接灌入耳中一般。显然是用了一种传音的术法，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陆晴亦用“瞳术”乱看固然有些不礼貌，但是这人用传音术法打断他人的思绪就是有些不道德的行为了。
但是碍于对方修为和身份明显不是他们能够碰瓷的，也没有人站出来公然指责他。
他扫视完众人也是缓缓开口：“我，你们可以叫我单执事。今后，就会由我带你们学习一些炼丹的基础知识。”
陆晴亦眉头一皱，发现他并没有提起所谓的考核，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既然萧长老说有个考核，那就必定是有了。他也没必要骗自己，因为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只见单执事手一挥，后面的白墙上出现了“一品开脉丹”五个大字。
“我们今天要学的，就是它。如果炼不出，那么就不用来了。”
他冷冷说了一句，丝毫不顾及众人的脸色。
陆晴亦也是明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考核了。他一时间有些慌乱，毕竟他从来没有炼过丹，现在还没搞清楚要怎么注灵。
这时，一个面色高傲的弟子冷笑着说道：“这种一品丹药谁还不会炼啊？就是二品的丹药，我也能给你炼出来。”
单执事不急不忙地说：“你们只要按照我的方法炼出来即可，其他的都不用管。炼丹切勿心浮气躁，你们也知道一些药材会比较危险。”
虽然他的语速不快，但是也没有给其他人开口道机会。他大手一挥，一个小型丹炉和众多的药材出现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
他没有多解释，直接开始了炼制。
陆晴亦注意到，他所用的药材是炼制的良品丹药，而非标准丹药。
他挑选着药材，将其按照一定的顺序将所有的药材进行了精炼。
看着一团团液体或者粉末被放入透明的小瓶之中，陆晴亦也是聚精会神看着，将其一一记下。
他并非用脑子记下，而是将其一一记录于他的智能手环里。每种材料的加热温度，时间，他都记了下来。
随着药材精炼完毕，单执事直接开始了萃取的步骤。
他不断将精炼完毕的药材投入丹炉内，随着药材不断混合，逐渐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有些在混合之后剧烈沸腾起来，有些则逐渐凝固，也有些直接化为了有色气体。也有混合之后一半变成液体一半变成固体或是气体的。
有的材料被他扔到一旁的废料桶内，有的刚分离出来就飘散于天地之间。
经过一段时间后，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团液体。他操控着灵力将其等分为10个圆球，不过陆晴亦却是注意到，有一个圆球明显偏小了。
陆晴亦摸了摸下巴，他是知道一半丹药都是固定大小的，这种明显偏小了的肯定是不符合要求的。
不过他看的书中却是没提及要如何处理，因此他也好奇这种东西要如何处理。
只见他控制这灵力包裹的药丸投入了水中，只见一阵白雾升腾。不久，白雾散去，盆中的水位明显低了不少。
此时，丹药已经凝结为固体药丸。这一步凝单也算是完成了。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前前后后也是花了半个时辰多。
只见他以手为刃，在原丹上用灵力刻画出一道道纹路。不过他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刻画着，不敢有丝毫分心。
他在9颗正常的原丹上刻完后，又在那枚偏小的丹药上很随意地划了几笔。
那9颗丹药被他装入了一个小的陶瓷瓶内，而剩下的一枚则被他放入了一个小盒子内保存起来。
陆晴亦瞥见那盒子里是大小不一定丹药，但是好像除了大小都是一样的。
这一切做完，陆晴亦踌躇了片刻拉着红血鹄走出了教室。
“呵呵，你看，别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人真是没礼貌，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
唯独单执事没有多少反应，他只是望着陆晴亦离去的方向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不过其他人，并没有看到。
此时坐在位置上乾药眉头微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是起身离去。
单执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弟子们嘻嘻哈哈，无所事事。
过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离去。他们都是什么话都没说，埋头走出去，脸上似乎是带着几分失落。
不过很多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陆晴亦和红血鹄回到了教室内，拿出了去来的药材放在桌上后，这些迟钝的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一个个急匆匆跑出了教室，向着领取药材的地方跑去。
陆晴亦取出了一个刚刚从萧长老手里拿到的小型丹炉查看起了它的功能。
虽说它并不是多高档的东西，但是也足够用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可以用灵石来驱动的。
至于灵石哪来的？当然是从那几个医师长老那要来的咯。
深吸了一口气后，陆晴亦也是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丹药炼制。
他戴上了一副隔热的手套，并且将一株药材丢人丹炉内。调整好丹炉的温度后，灼烧了片刻。
他打开丹炉侧面的一个阀口，将流出的药液装入玻璃瓶内。
然后是下一株，继续同样的操作。
很快其他的弟子也都取到了药材回来了，不过有人看见陆晴亦“笨拙”的炼丹手法也是不禁嘲讽。
“连灵气包裹药液都不会，还炼什么丹啊。”
陆晴亦文言眉头一皱，但是没有理会那人。
这的确是他的一个硬伤，虽然他已经在尽量避免各种药液与空气接触了，但是难免还是会使得药液受到影响。
他用一个分意识投入操控身体精炼药材的过程，另一个分意识则在思考着如何进行萃取的步骤。
他的丹炉只有一个腔室，所以得一步一步进行。
很快，他已经有了思路，就等药材全部精炼完毕。
这个过程会很久，毕竟他一步一步操作的话远远没有这些修仙者直接用灵力托举物品来的快。
他没有精力再去考虑其他问题，只是时不时让红血鹄把他需要的东西递给他。
虽然他记得每一种药材精炼需要的时间，也记得萃取药材所用的时间，但是他却是忘了总共要多久的时间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周围的人都已经炼好了丹药完成了考核。
陆晴亦看着眼前的8颗原丹，也是长舒了口气。
他看向红血鹄，发现她有些怪怪的，像是没什么精神，这才想起来她今天只吃了顿早饭。
陆晴亦给了她一颗从周诗诗那里得到的辟谷丹，让她吃了。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好意思，我忘了看时间了。”
她似乎是享受着陆晴亦的这番举动，却也是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陆晴亦看向那几颗完成的丹药，准备开始尝试注灵。
经过之前几天的努力，陆晴亦已经成功模拟出了与火灵力效果类似的能量。
抬起右手，指尖上凝聚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指尖挥动，他便在丹药划出了自己之前看的的纹路。
不过片刻，便刻画好了。
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
那些纹路渐渐变成了单纯的划痕，自然也失去了本有的效果。
他叹了口气，思考着自己刚刚的步骤是否有什么问题。
“灵性吗？灵魂力……如果把它融入，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了？不对，我刚刚的丹纹不对。我用的不是正真的灵力，自然有问题。”
“需要调整，防止能量的溢散。是调整丹纹还是调整输出的能量呢？”
陆晴亦很快就敲定了主意，决定还是先调整自身输出的能量。
“我模拟的能量，和灵力的差别吗？”
陆晴亦眉头微蹙，最后还是决定用眼睛看一看。
这一刻，他也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他创造的这种能量和灵力最大的区别便是在其与灵魂力的亲和性上。
正常的灵力会与灵魂力相互交融，不过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效果。而他自己模拟出的灵力与灵魂力互不相干，彼此没有任何交集。
陆晴亦思考许久，没有答案。
他不知道缺了什么，至少看不出来。
无奈，他只好一次次地刻画着，不断调整着这种模拟出来的能量。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眼前的这枚原丹碎裂开来，陆晴亦才停下了尝试。
“啧，看来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灵气、血气、生气……等等，是这样啊……怪不得……”
陆晴亦无奈笑了笑，又取出了一枚原丹。这次他在原丹上轻描淡写似地刻画下了丹纹，完成了注灵……
不或许还不算完成吧，还缺了一些东西。
他拿出一把小刀，用它在这枚丹药上留下了一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一朵被斜着切开的火焰……
“人，才是关键，或者说人的意志……灵，人……”
陆晴亦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看着一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红血鹄，他露出了如同老父亲般的微笑。
他背起了红血鹄走出了丹殿……
……
情感是沟通物质与灵魂的基础，这就是陆晴亦所才明白的一个最的道理。
一个人做事总会有其原因，究其根本都是出于人的情感。如果没有情感，自然也不会以自身的意志去改变自己的状态。
生命的基础源自于对死亡的恐惧，那是铭刻于灵魂之上的恐惧。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在能可以符合自身意志活下去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想死。
这种恐惧也是驱动人类成为一个正真的人的根本，然后才是各种各样的感情，将相同的人变得不同，也让世界变得多姿多彩。
人嘛，总得有些念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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