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唯一还能看清的，就是那两只依旧闪烁着疯狂的眼睛。
几人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求饶的勇气，只能一个劲地挪动着身子，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他的视线。
这些人全都是坐在那辆商务车上的人。
也是他的手下。
徐林眼中的一丝犹豫陡然间消失，便要抬腿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男人走过去。
可耳边却忽然间传来了张烨的声音。
“徐警督。”
“要不要上来聊几句？”
他一抬头，就见张烨已经带着王虎和艾冰爬上了车厢，正在上面笑着看着自己。
脚下的男人已经失禁了，一股骚臭味直冲鼻腔。
徐林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神情更加厌恶。
懦夫。
自己居然会保护这种人？
男人见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顿时又露出了几分讨好，像条狗似的看着他。
“谢谢徐警督，谢谢徐警督！”
“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
徐林冷哼一声，直接顺着车厢边缘的梯子爬了上去，就见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已经再次出现了十几只丧尸。
它们已经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张望了一会便往这边过来了。
而张烨正趴在边缘处的扶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见他上来，马上扭头招手道：
“徐警督，这边。”
“快过来。”
待徐林过去，下面的丧尸已经距离那几个男人不到十米远了。
而那些保镖和保安则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只是在两边站着。
徐林先是打量了一眼张烨，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地上那些戴着笑脸面具的人影。
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包括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镖。
他们的站姿十分标准。
很专业。
乍一看很像是经历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军人或者警督。
但是徐林又很清楚，哪怕是真正的军人，在面对眼前的场景时也不可能如此镇定。
此时此刻聚集在卡车下面的丧尸已经超过了三十只。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支小股尸群了。
可这些保安呢？
他们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眼前逐渐逼近的尸群似的，甚至还有几个人将外围分散出来的丧尸全都赶到了中间，似乎是为了避免丧尸进入后方区域。
后方是什么地方？
一个小区。
徐林在车厢上看的很清楚。
这里正是三江市中心地带唯一的豪华小区。
透过大门上镂空的花纹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栋又一栋的别墅。
好像还有几个人影正在里面忙碌着。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看着张烨的眼神中再次多了几分震惊，原来这小子的根据地居然是这个别墅区？
可这里的位置又正处在繁华地带，人流量注定了这里丧尸成堆。
张烨怎么敢在这里安家？
不要命了？
他正想着，下面的惨叫声已经连成了一片。
男人们拼命地蠕动着身体，想钻进卡车下面，以此躲避那些如同豺狼般扑上来的丧尸。
可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那些保安。
它们就像完全没有看到面前的尸群似的。
只是一个劲地用身体挡在车前。
可是当有人侥幸躲过它们的视线，爬进卡车下面时，这些保安马上就会俯下身子将其再次拖拽出来。
涌过来的丧尸同样无视了这些保安。
它们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这些在地上挣扎扭动的活人。
牙齿和爪子撕开皮肉。
猎物还没断气，内脏却已经被一把扯出。
随后在一阵狼吞虎咽的声响中，彻底没有了生息。
男人们仅仅坚持了不到五分钟。
每个人的表情都仿佛定格在了死前的那一刻。
绝望，痛苦，忏悔。
还有对卡车上正在看戏的张烨等人深深的憎恨。
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动弹。
只能偶尔在胸前丧尸的撕扯下轻微的晃动。
而那些保安和保镖则从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任何畏惧，甚至就在尸群进食的时候，他们还趁机将其围了起来。
很快工作就开始了。
日常任务。
消灭视野内见到的任何伤害丧尸。
保安们迅速分散开来，从最外围的丧尸开始逐个清理。
一手摁着丧尸。
一手拿着武器。
如同曾经课本上的闰土刺猹。
丧尸们的脑袋就是那月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西瓜。
一颗，两颗，三颗。
很快外围的十几只丧尸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波折。
无声无息。
里面的丧尸依旧在进食。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周围的动静一般。
直到最后一颗丧尸的脑袋也被钢管做的长矛刺穿。
接着便是清理尸体。
周涛等人已经只剩下几根带着血渍的骨头。
而那些吃掉他们的丧尸，则统一被装到了另一辆车里。
早已等在车里的杜超对着这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发车离开了。
“倒垃圾。”
张烨扭头解释道。
“不然这么多尸体堆在一起，引起传染病怎么办？”
徐林看着他不说话，眼里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那些丧尸会完全无视掉下面的人？
掩盖了气味？
还是使用了某种药剂？
又或者，这些人全都是传说中的异能者？
小说里经常这么写。
更何况正常人就算有异能，恐怕面对这么多丧尸近身，也很难保持冷静。
可张烨这些手下却不同。
他们太冷静了。
简直就像是尸体一般。
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情绪。
但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异能么，又或者说会有这么多拥相同能力的人么？
几率很小。
更何况这些人还只听一个人的命令。
和这种可能相比，反倒是另一种可能性更高。
那就是这种能力只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而这个人，就是张烨。
正因为他有这种能力，所以才可以在别墅区建立根据地。
徐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强烈的好奇心让他迫切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谁知张烨的答案却异常简单。
他喊来了一个保安，接着便扭头看向了徐林。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揭下面具看看。”
徐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坦诚，居然直接告诉自己答案？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保安就在眼前。
徐林深呼了一口气，正准备抬手摸向面具，却忽然瞳孔一缩。
面具后的眼睛.......
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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