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有思路了。”褚天和开着车，冲我用一种确信的语气说道。
我诧异的抬起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褚天和用右手点点头。
我若有所思，随后一笑，“好像还真有点思路。如果文清区的噩梦真的和这个故事有关的话，那么也会有相应的‘木枕’之类的东西。那个故事和文清区噩梦不同的是，在梦中见过那个怪物的人都睡死了过去，而从资料来看，文清区的噩梦一开始并没有干扰现实的能力。”
“在故事里，木枕被砍碎之前只能杀害进入梦境的人。而从孱旦村的人最终都和财主一样的死法来看，应该是木枕被砍碎、怪物显型，才使得怪物拥有了主动使人入梦的能力。”
“那不是怪物，那是郡主。”刘莉莉在后座不满。
我往后看了一眼，“嗯，其实你这个也是一个思路，原本的木枕并没有将人置于死地，直到郡主变成了怪物，那个木枕才变成了杀人之物，或许把郡主的怨气化解之后，那个梦境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问题也就消失了。”
“这才是正确思路吧，”刘莉莉皱着眉，“你想怎么做？”
我思忖了一下。眼下虽然确认了郑老道跟恶意引渡术脱不开关系，但也不能直接走到天法道上门跟他们接触，不说郑老道可能的监视，褚天和与刘莉莉万一再被噩梦袭击怎么处置？既然答应了武伟毅要三天办好这件事，不如先进行文清区白昼噩梦的调查，然后想办法把动静搞大一点引出天法道，这样一来，跟武伟毅也能交代过去，在郑老道那里也有和天法道接触的理由，还能解决褚天和与刘莉莉的后顾之忧。
确定好了目标，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实现把事情搞大一点吸引天法道前来。
“我的思路很简单。”我把手机递给刘莉莉，“找到做噩梦的诱因，然后我来主动吸引那个可能存在的怪物来找我，然后......”
“杀。”
“够简单粗暴的。”褚天和评价道，“那万一你输了怎么办？”
“所以这就是带上你们两个的原因之一了。”我向刘莉莉笑了笑，“我要从你们身上找到能够脱离梦境的办法。”
“那个调查报告里不是有很多人都做完噩梦醒了吗？”刘莉莉皱眉不解。
“那是在它能干涉现实之前。以青城三生道文清区总管杨志的弟子死亡为节点，在那之后进入噩梦的，到现在能醒过来的只有你们两个。”
刘莉莉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原来我们这么厉害的吗？”
“......我可并不认为是靠你们自己的力量醒过来的。不过，天和在梦境里跟那个‘杀人魔’交过手......”
“嗯。不过我并没有打过它。现在想起来，它身上确实有些古怪，恐怕就是那个梦境的问题了。”
“既然天和都能和他过两招的话，我想我应该没理由输的。”我伸展了一下身体，轻松道。
“虽然说的也是实话，”褚天和哼了一声，“但话说得可真是不客气啊。说起来咱俩好像没交过手吧？有机会来练练啊。”
“求之不得。”我早就想学褚天和师傅的“武功”，自然是欣然答应。
“等忙完这几天吧。”虽然褚天和看着比刘莉莉精气神好多了，但眼睛里也同样有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确认一下，等到半夜，你师......它就会过来？”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跟褚天和确认了一下。
“是啊，没错。一到半夜十二点，闻着味就找过来了。”褚天和横了后座的刘莉莉一眼，“我之前还试图把他俩分开，差点动起手来。”
我隐约听着褚天和的话像是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
“总之，先把文清区的那个‘木枕’找到，就算碎掉了，也会留有痕迹与信息。然后找出那些做过噩梦人的共同之处。要么是都接触过什么东西，要么是接触过什么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那这样说起来，不得先从我和天和开始？我们不也进入过噩梦吗？”刘莉莉问道。
我瞥了后视镜一眼，对褚天和说道，“带上你们两个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你们从梦中醒了，第二个原因不就是你们也做过噩梦吗？后座的这个人怎么今天智商这么低？还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低？”
这句话一说出口，车内便陷入了沉默，不但刘莉莉愣住，褚天和也没吭声了。
我立马认识到这句自认为幽默的话让我也显得智商和情商水平过低了。真正跟刘莉莉“恋爱”的可并不是恶灵，而是那死去的唐建鸿。不管刘莉莉多么“依赖”那个恶灵，也只不过是因为它是已经死去的唐建鸿所遗留的而已。
唐建鸿的死，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是难以言喻的心痛“鸿沟”。只是一直以来两人表现得是如此坚强，竟是让我拿苦难开起了玩笑。
“抱歉我说错话了你们就当没听见吧。”我勇于认错。
恰好车也开到了昨晚那个小院里的医院，也就是文清区三生组织的据点。因为是在白天，我终于看清了门口上了年纪的牌子，上面写着“文清区精神卫生中心”，门口的屋顶还摆着那口大锅盖一样的卫星信号接收器。
我走进医院，门卫室中有个顶着两个乌青眼的青年盯着我。
“要再打一架吗？”
青年明显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
“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呢？”
青年沉默了一下，“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难以置信道：“你就是文清区总管杨志？”
青年昂起头，“我是杨志的弟子，我叫杨威。”
“噗。”刘莉莉咳嗽个不停。
我以为刘莉莉是身体太虚弱了，便让她先去车里休息，等安排好了再说。
“杨志呢？”
那杨威乌青的眼眶中眼神一转，“师傅出门了。”
我直觉告诉我面前的这青年在说谎。
“看来，还得再揍你一顿。”我懒得再费口舌，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动手的姿态。
“揍吧！揍也不会说的！”杨威倒是硬气，一拧脖梗表现出打死也不说的态度。
我看着这小子头仰得老高，心中一动，嘲讽道：“不用揍你我也知道你师傅在哪，不就是在恶灵那里吗？”
杨威乌青的眼眶瞪得老大，“你们怎么知...”
在一旁的褚天和一时没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还有这么老实的人？”
我摇着头，“我怎么知道，我当然是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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