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捏着许元的衣角亦步亦趋，期待的看向许元。
“聂小倩本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正值二九芳华的时候就被坏人所害，葬在了一个叫兰若寺的荒败寺庙。”
“死后的聂小倩被坏人炼成了不死不活的阴尸，让她在兰若寺害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宁采臣的书生借住兰若寺，小倩在去害他的时候被宁采臣的正气所打动，唤醒了良知。”
“她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全都告诉了宁采臣，宁采臣也非常同情聂小倩，决定帮助她对抗那些坏人。”
“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用了很多办法，终于打败了坏人，两人也爱上了彼此。”
“可是聂小倩只是一具阴尸，人鬼殊途，宁采臣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聂小倩也因为没有继续害人而日渐憔悴……”
故事才讲到这许元的手就被攥住了，唐宁低着头，语气悲伤，“不要讲了，故事到这就可以了……”
“你听我讲完。”许元攥了攥唐宁冰凉小手，继续讲了下去。
“终于有一天聂小倩偷偷离开了宁采臣，她不想让宁采臣看到她死后全身腐烂的样子，只想他记住自己美丽的样子就好。”
“宁采臣发现聂小倩离开后也知道了事情原委，可他已经离不可聂小倩。于是他踏上了寻妻之路，也在寻找两个人能在一起的办法。”
“终于他们的故事感动了上天，有位高人找到了宁采臣和聂小倩，传给了聂小倩九九还阳功。”
“许多年后宁采臣垂垂老矣，聂小倩终究练成神功，还阳成人，但宁采臣已经垂垂老矣。”
“几年后宁采臣去世，聂小倩为之殉情……”
唐宁低着头，用力攥着许元的手，心理又是高兴又是伤感。
高兴的是他们现在的ID就是宁采臣和聂小倩，这不就是许元的心意流露吗？
伤感的是宁采臣和聂小倩的故事，如果她还可以流泪，现在早已泪流满面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沉默着走了许久，许元才开口，“唐宁，我有话和你说。”
唐宁又低下了头，松开了许元的手，两只食指勾结在一起，声音也有些扭捏。
“其实你不用说的……相处这么久了，你的心意我都懂。”
嗯？许元一愣，唐宁什么时候这么懂自己了。
“那就好，我看你这几天也不修炼，就想劝劝你。玄隐门还真有一篇特别适合你的功法，就叫九九还阳功。”
嗯？？？
唐宁错愕的看着许元认真的脸，张了张嘴，一甩手快步跑掉了。
许元有些不明所以，“我劝学的方式不太对？”
……
“唐宁，你……”
等许元回到住处，唐宁还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一抖一抖。
“我已经是聂小倩了，你还不愿做宁采臣吗……”
许元这才明白丫头为什么哭，眼神一柔，“对不起，我喜欢你。”
唐宁起身扑到了许元怀中，紧紧抱着许元。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聂小倩的故事就好难过。”
“我难过我的难过连眼泪都没有……”
“我难过我明明抱紧你了却感受不到你的温度……”
“我难过我害羞的时候不能脸红，心动的时候却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听着唐宁的哭诉，许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一只大手攥住，越攥越紧。
他捧起唐宁的脸颊，情之所起，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唐宁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的悲伤像雾一样散去，情愫荡漾起来。
可惜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就只是嘴唇贴着嘴唇，四目相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会儿又好像跨越了前世今生，许元这才离开了唐宁凉凉的嘴唇。
“所以我让你修炼，聂小倩能重新做人，你当然也可以。”
唐宁呆呆问道：“能让我的身体重新有温度吗？”
“可以。”
“可以让我有呼吸吗？”
“当然可以。”
“可以让我有眼泪能脸红吗？”
“可以。”
“可以让我给你生猴子吗？”
“可以，嗯？什么猴子？”
“那我练。”
许元松了一口气，“九九还阳功是玄隐门先辈所创的功法，共分为九重，专为阴尸还阳所设计的功法，九重之后枯木逢春……”
“别说了，我练，我练……”
许元开始教授唐宁行炁法门，只是有些废力。
“膻中穴在哪？”唐宁问。
许元在她身上点了点了。
“紫宫呢？”
“这。”
“天池呢？怎么不给我指了。”
“咳咳，都是为了修炼哈，在这……”
……
其实这门功法并不是什么九九重阳功，那只是许元随口编的，真正的名字叫九重欺天术。
也并非玄隐门所创，而是源自六百年前的一位修行界大佬。
当时还是末法时代，灵炁稀薄，这位大佬修行遇到瓶颈，便另辟蹊径，将自己练成阴尸，广纳灵炁，想借此提升根骨，延长寿数。
却因为杀孽过多，被正门修士发现异常，当做走火入魔，合力围杀。
只是不知道玄隐门如何得到的这本功法，玄隐门三十万卷道藏中这种隐秘功法不计其数，同样不知从何而来。
修炼这门功法不但需要吸纳阴炁，九重分别需要吸纳生气、魂魄、血气、灵炁、死气、怨气。
每一重分别达到气通、血热、窍通、体活、通感、精满、神圆、纳阳、欺天。
更关键的是前六重并非一重接一重的修炼，可以同时修炼，这也是这门功法的开创者在大开杀戒之后才被发现异常的原因。
练成前六重就可以恢复五感、体温、内分泌、毛发生长、血液流通、和吸纳阳炁。
虽然修行路数是邪道，但也不得不服这门功法是多么惊才绝艳，九重之后相当于重塑人身，真正的欺天修行。
更关键的是唐宁身为七阴绝命，是绝佳阴尸体质，修炼这门功法可谓得天独厚。
之所以不告诉唐宁真相，就是怕她担心杀虐而拒绝。
不过许元这些时日经历了许多之后，便知道自己将来定然少不了腥风血雨。
既然如此，那杀戮就由我来，你只需要修炼即可。
滥杀无辜不会，可这世上恶人敌人总是杀不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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