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边靠近边从那一沓纸张中抽出一张递给少年说：“找工作吗？”
“不用……”少年看到男人抽纸的动作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听到工作字眼又转变了说法：“做什么的？”
那男人先是自我介绍说：“我叫张简，小兄弟怎么称呼？”
卫禾对于这种话题的转变不太舒服，神色有了难以察觉的变化，敷衍了一句：“我姓卫，工作是做什么的？”
张简把传单递给卫禾说：“我们公司现在在招暑假工，每个小时18元，每天4小时。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打杂。像帮忙搬东西，打扫卫生之类的。会根据个人能力安排，不会太难。感兴趣吗？”
卫禾接过传单，一边装作用心听着张简说什么，一边仔细看传单上面的描述。看过一两部现代都市小说的他知道，说出来的都是美化夸张的，实际的还是要看“合同”，虽然不知道合同是什么样子的，但总归类似传单这样的纸质的没错。
传单上印着几个身影站里在宽广的大地上，面向宽广的星空的浅色透明背景图：《好好生活有限公司》，还附带着公司地址以及工作时间薪资等方面的内容，确实和张简说的一样，不过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
信息不多，卫禾很快就看完了，问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介绍的张简有些可惜的说：“这公司离这里太远了，要到隔壁和枰市去工作。”
张简听闻卫禾的话说：“这个没有关系，我们公司是免费提供食宿的。只要你想来，不会让其它问题导致你没办法来工作。”
“一日三餐都提供吗？”
“对的，还会提供单人间宿舍。里面浴室厕所都有，不过毕竟是单人间，房间还是比较小的，总面积也就8到10平米。”
“我今年才14岁，能去那里做吗？”
“没问题，我们公司最低招收10岁的。”
“我回去考虑一下吧。”卫禾有些顾忌，找了快一个星期的暑期工了，好不容易看到几家要人的。但是只招15岁以上的，说不满十五的算童工，被知道了会有麻烦。而且一天只做四个小时的工作更是闻所未闻，听说一天只上八个小时班的岗位都属于万中无一了，起步就是10小时，正常都要12小时。四个小时还包食宿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
张简听到卫禾的回答说：“好，我们的传单上面有联系方式，记得保管好。想来了直接联系我就好。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好和公司说一声。”
“我叫卫禾，卫生的卫，禾米的禾。”
卫禾一路辗转，来到了一个城中村的小饭馆。饭馆内人很多，大厅坐的满满当当的同时还有人排队。
卫禾自行拿起一副碗筷去打饭菜，正在帮客人打菜的中年妇女看见卫禾的动作也不管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了。卫禾打好饭菜之后通过一个转角就把饭菜拿上二楼。
在上楼期间，卫禾听到大厅传来对话声。
“老板娘，你儿子回来了。”
“别管那个臭小子，一上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到点吃饭了才回来。”
“你家孩子已经很好，学习好不说还不惹事。不像我家那个，学习不好，天天就知道玩游戏打架。”
“你那个好歹还帮家里干点活。我家这个什么忙也不帮。让他暑假在家里帮点，他居然说要出去找暑假工，天天出去晃悠到吃饭时间才回来。吃完不是锁在房间里睡觉就是玩游戏，有屁用。现在学习定个屁用，今年那些大学毕业生，一问工资才3千多。我都准备让他辍学跟我们干活了……”
走在楼梯上卫禾听着楼下的话语，加快了脚步，在二楼找了凳子，把饭菜放在凳子上慢慢吃完，然后简单把碗筷过了一下谁，拿到一楼的洗晚盘里。
关上房门，打开电脑，看着信鸟号上可爱的表情包，笑了一下回消息说：“在在在，玩游戏吗？”
“你今天怎么那么慢，等你好久了，快上号。”
……
房间内的光线在不知不觉中暗淡，等卫禾回过神来，发现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对着电脑的那一头说了句要下了。再见了好几分钟，卫禾要关电脑事，想起白天的事情。在浏览器上搜索《好好生活有限公司》
网上的内容出乎意料的少，很多都是广告，游戏广告，赌博广告等等，卫禾一不小心还切进去了一个人让人脸红耳赤的网页。卫禾烦躁的点了关闭，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点相关信息。
成立于1849年，坐落和枰市，涉及几乎涵盖所有产业，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但是也仅仅是在和枰市内，最多扩展到省内的临近城市，具体人员不详，名声不显，很少在社会上招工，带有神秘色彩。传闻是某个当地大家族的家族企业，也有人说是国家秘密企业，众说纷纭……
卫禾通过边边角角的信息，最终找到了一个可能是公司官网的网站，上面的内容虽然简略，但是他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
卫禾想起父母嚷嚷的声音，又想起了，张简说是包吃住的；拿出放在口袋中的传单，看向上面的联系方式，上面只有一个信鸟号……
张简合上笔记本电脑，打通了一个电话，桌子上是一沓白纸。
“喂，新人面试的资料已经更新了，审核收录一下。”
“破绽已经露了，在没有人流量的大街上派发招工传单，只有信鸟号的联系方式以及一些言语漏洞。”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表现的比较高冷，虽然没有直接把警惕的反应表露出来，不过从他微小的细节反应中，他大概是发现了点不对劲。尤其是刚刚问我招工的一些事情，有多少人，公司位置，能不能先去看看，怎么去等等问题。”
“我个人判断是合格了的，具体资料已经上传了，你们自己判断。根据了解到的家庭信息，这种情况的异常不足以让他打退堂鼓。”
“等等，他来信息了。说明天想去公司看看，让把位置发给他了，让他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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