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很久,卫禾抬起头来小声问:“能多说说她的事情吗?”
“能说的,我已经说了。毕竟我也不是当事人,当初去关注小女孩的也不是我,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卫禾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露出强行平静的眼神,缓缓张口说:“我说说小男孩看到的故事吧。那时候小男孩因为跟家里人去超市,家长不愿意买小男孩想吃的零食,小男生生气了,赌气要自己走路回家,哪知道小男孩记错路了,越走越陌生,那时候脾气犟,走了很久,来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才忍不住害怕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眼前突然有人递过一根糖来,小男孩抬头看过去是小女孩。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就要好了起来,约好了要一起玩。后面在路人的帮助下回家了。第二次见面可辛苦了,毕竟不认得路,两个人又小,小男孩差点以为见不到小女孩的时候,两个人总算见到了。
小女孩很活泼,在小男孩眼里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是小男孩很开心,因为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朋友。是的,唯一的朋友。
小男孩因为各种原因转了好几次学了,所以不再在学校交朋友了,可是小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所以他就没有朋友了,因此他很亲近当时唯一一个朋友。
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很有趣,还告诉了小男孩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像什么洗澡还有浴缸啊,还带游戏机教男孩打游戏,海带有乐谱,音乐播放器什么的。总之男孩很爱去找女孩玩,并且女孩都会在。
除了玩游戏之外两个人还会聊很多奇怪的话题,别的话不记得了,但是听你的故事,想起小女孩其实跟小男孩聊过死的问题。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是死,只能问小女孩,小女孩说就是不会,不能说话,不能陪我玩了,然后会整个人慢慢消失掉。
小男孩说那他不要小女孩死,小女孩说人都会死的。小男孩很难过的说,小女孩如果死了他会很难过的,那样的话,小男孩希望自己先死,那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可能小男孩比较自恋,觉得如果他死了小女孩也会难过,于是告诉小女孩说,要不你先死吧,我死了,你会难过的,我不想你难过。小男孩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不对,总会有人难过的,最后说,要不我们一起死吧,这样子就不会有人难过了……”
卫禾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控制不住流眼泪,明明他没有哭。卫禾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小男孩父母觉得小男孩总是跑出去玩不好,经常不让小男孩出去,后面见面就少了一些。直到有一次小男孩去他们常去的地方,发现那个地方被封起来了,不能再去那里玩了,还有过警察找小男孩问话,是不是经常去那里玩。
小男孩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去那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里的封锁在解开,可是小男孩在那里一直没有等到小女孩,慢慢的也就再也不去那里了……
那也是小男孩第一次讨厌父母,觉得就是他们不让他出去,才没找到小女孩的……”
“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大夏天都是穿着长袖了……”卫禾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
卫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了,只觉得自己脑袋乱糟糟的,卫禾把窗帘拉上,关掉灯,紧紧抱着自己的被子,就这么抱着、抱着~沉溺于漫无边际的混乱意识中。
时间不知道多去了多久,四周一片幽寂,卫禾坐起身来,整个人异常平静,仿佛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
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卫禾心里默念着。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思考。对,我需要思考。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来着,思考需要有目标。目标?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目标,考上好大学?不是。赚大钱?不是。人都是会死的,这些好像都没什么意思,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体验点不一样的生活?进入公司的学校吧,似乎更有趣一点。卫禾脑海里删过种种恐怖的画面,总会淡然一笑,大不了一死,我好像早该死了。
想通的卫禾觉得莫名其妙的心情舒畅,他“嘭”的一声躺在床上。发现自己似乎睡得太多了,现在毫无困意,便起身拿起工作手机给张简发了一消息:“我考虑好了,想在公司学校上学,应该怎么做?”
卫禾来到操场上,此时的操场只剩下几个人影,卫禾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呼吸上,开始迈动脚步;吸气、呼气、呼气;一圈、两圈……七圈、八圈,觉得自己浑身热起来的卫禾慢下脚步,正打算绕着操场走走的时候,发现张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操场。
张简看到卫禾的目光,走上去陪卫禾一起散步说:“收到你的消息,给你发消息没回,看到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卫禾没有说话,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张简接着说道:“你确定考虑好了?要来我们公司的学校上学?”
卫禾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简继续说道:“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你们学校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要放寒假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
“一般情况就是,你放寒假再过来我们学校上学,等上完一个寒假之后你看合不合适,合适就留下来,不合适就回原来学校上学这样是最好的。对了,忘记说了,我们学校没有所谓的寒假暑假之分,除了正常休息之外全年都算上学日。”
“好,我知道了。”
“第二种,就是找个借口说不去学校,然后来我们学校上学。”
“第三种是直接去跟学校说不上学了,不过这种基本都不考虑。”
卫禾想了想说:“那就第二种吧,反正现在学校都是刷题、复习,也不上课。待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明天我和你对一下措辞,然后一起去一趟你家里和学校讲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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