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铎之罪案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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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侬我侬 (1)

作者:

易泗0707

    许在野和叶如许在电影院里看着电影,已经是农历的正月十一,仍算是在过年,过年期间各种“贺岁”大片轮番上映,许在野不太喜欢看电影,叶如许则是看不看都行,没有更好的消遣,就想着和心上人看电影。叶如许不在乎做什么,在乎的是与谁一起。二人目前都处在被停职阶段,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恋爱和爱恋。二人看的是算是众星云集的国产战争片,情节精彩,特效逼真,战争场面宏大,叶如许却颇觉无聊,依偎在许在野身上,在他耳边时不时地轻声呢喃。许在野对于这种生活,颇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叶如许漂亮,家世也好,能看上他这种穷小子,多次令许在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在现实中闻到叶如许身上所散发的香水的味道,又令许在野觉得梦想和现实之间,也不是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许在野握着叶如许的手,感受着叶如许的温度,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能过多久,希望是越久越好。

    二人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快到中午,叶如许便让许在野给安井打电话,问安井到哪儿了。叶如许多次让许在野把安井也叫上,几人一起逛街吃饭,想要拉近一下与安井之间的感情。许在野觉得安井会破坏二人之间的气氛,找各种理由婉拒。叶如许却颇为坚持,在叶如许的坚持下,许在野也不好再搪塞,便在之前问了安井,安井说今天中午恰好有时间,许在野便跟安井约好一起吃饭。

    二人来到安井工作的奶茶店附近的烧烤店,提前预约订了桌子,再次给安井打电话,安井在电话里让他们先吃,说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在等待的过程中,叶如许悄声说着:“你妹妹好像不太喜欢我。”

    许在野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如许说:“你忘了,上次同事聚会,你喝多了,我和老王送你回家,刚到你家楼下,安井就从楼里出来了,我要帮着老王把你扶上楼,安井却说不用,我要上手帮忙,却始终被安井用身体挡着,明显就是不想让我碰你。嘴上说着谢,脸上挂着霜。还有那次,我开车送你回家,恰好安井从楼里出来,我和她打招呼,她不但不理我,还瞪了我一眼。”

    许在野说:“是你想多了吧?”

    叶如许说:“你应该知道啊,女人的直觉,也就是第六感,是非常准的。”

    许在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她是小孩子,不定性,跟我也一样,阴一会儿,阳一会儿的。”

    叶如许夹了口凉菜,问:“她不会到了青春期,喜欢上你了吧?”

    许在野说:“你别瞎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叶如许说:“或许,人家没打算把你当哥哥呢!”

    许在野说:“她还只是小孩。”

    叶如许说:“不小了,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许在野说:“我就是一直把她当妹妹。”

    叶如许想了想,问:“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勉强,但你也得想一想,如果我们在一起,她怎么办?你总不能管她一辈子吧?”

    许在野沉吟着说:“她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不管。”

    叶如许又说:“我可以尝试,让她不那么讨厌我,但如果不成功,她始终讨厌我,……我觉得你应该为以后的事情想想了。”

    许在野叹了口气,说:“到时候再说吧。”

    许在野没有明确的答复,叶如许也并不强求,做了两年的同事,许在野的性格她还是清楚的,往好了说是体贴耐心细致,往不好的说就是优柔寡断。二人又聊了几句,安井到来,脱了羽绒服,坐在许在野身旁,颇为礼貌的和叶如许打招呼,叶如许觉得安井只是看在许在野的面子上才和自己客气,但她并不在意,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安井,是一套护肤品,算是知名品牌,一套护肤品花了叶如许几千块钱。安井推辞一番后收下,连声道谢。三人边吃边聊,聊了几句之后,安井说是去卫生间,到了卫生间后,对着镜子,脸色又阴沉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嘟囔着:“那个骚货有什么好?怎么能配得上我哥?我哥怎么会看上她?我哥就是我哥,是我的哥哥,任何人都甭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脚边一只蟑螂爬过,安井盯着蟑螂看了看,眼疾手快的将蟑螂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然后用手一根根的拔掉蟑螂的触角和腿足,只剩下头和躯干。有个女孩也进入女厕,见安井在拔蟑螂腿,惊叫一声,然后捂着嘴出去了。

    安井将蟑螂握在手里,又回到餐桌旁,装成是夹肉,将手里的蟑螂放入叶如许调好的烧烤汁里,以为无人注意,却没想到许在野始终在盯着她,刚把蟑螂放入叶如许的料汁里,许在野就装作不小心,将装料汁的碟子打翻在地,同时问料汁是否洒在了叶如许的衣服上,叶如许检查一番,未发现料汁洒在衣服上,叫来服务员收拾,同时去了卫生间。

    许在野瞪视着安井,问:“你放了什么?”

    安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反问:“放什么?”

    许在野问:“你往叶如许碗里放了什么?”

    安井说:“什么也没放啊?”

    许在野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告诉你,——不行。如果你还把我当哥哥,就好好吃饭,不然,……”

    安井挑衅似的问:“不然怎样?是打我骂我,还是不要我了?还是报警把我抓起来?”

    许在野叹了口气,说:“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安井盯着许在野说:“我也不希望有下次。你们俩要是再约会,记住别再叫我。”

    叶如许从卫生间出来,回到餐桌旁,继续吃着烧烤,还给安井夹菜,让安井多吃点。叶如许得知安井是请了一下午的假,便提议吃完饭后一起去逛街,许在野刚要找理由婉拒,安井却答应下来。吃完饭,叶如许开车带着二人来到商场,安井颇为乖巧的挽着叶如许的胳膊,与叶如许一起逛街。许在野却颇为紧张,他清楚安井很可能还会“作妖”,不清楚安井会怎么做,只能小心防范。三人在商场逛了一会儿,叶如许觉得一件衬衫很好看,让许在野穿上试试,许在野看了眼标签,价码要两千多,便以不喜欢这个款式为由拒绝,叶如许却坚持说许在野穿上一定好看,让许在野相信她的眼光,坚持让许在野试试。许在野不好再推辞,只好去试衣间换上衬衫,如叶如许所说,许在野穿上衬衫后,无论是版型还是款式,都颇为妥帖。许在野也觉得适合,但嘴上仍说不喜欢这个款式,安井则说衬衫颜色不适合许在野,穿上后显老。叶如许让营业员把衬衫包好,许在野想要去付钱,叶如许却抢先到吧台把钱付了。

    三人又来到售卖体育休闲服装的商家,叶如许觉得一个套装很适合安井,便让安井试试,安井却说难看,还说不要以她的眼光来判断别人的审美。叶如许被安井怼的无话可说,又让安井试试运动鞋,试了几双鞋,安井不是说大了,就是说款式不喜欢。叶如许颇为有耐心的帮安井挑选,许在野却看出安井是在有意的“折腾”叶如许,趁着叶如许去货架上挑选的工夫,在安井耳边低声说着:“差不多行了,……”

    安井却像没听懂似的,说:“什么行了?刚才那双没我能穿的号了,叶姐姐又去给我找别的款式去了。”

    叶如许拿着一只鞋过来,问安井这鞋怎么样?安井笑着说她喜欢这个款式,又试了几双鞋和几件衣服,最终安井选了一件卫衣和一双鞋,许在野有了之前的经验,先去收银台把钱付了。叶如许还有些不高兴,说着说好了是她给安井买衣服,许在野为什么要付款?许在野则解释,他是当哥哥的,给妹妹买衣服也是应该的。

    三人继续逛街,逛街了一家女装店铺,叶如许觉得一套套装不错,适合冬季的时候穿在羽绒服里面,去到室内,脱掉羽绒服,既轻便又透气。叶如许想试试,安井便说陪着叶如许去试衣间。叶如许让许在野在外面看着她的羽绒服和挎包,穿着T恤进了试衣间,由于是轻便女装,叶如许只得脱掉T恤,穿着内衣试穿,安井在一旁,一边帮着拿衣服,一边说:“姐姐,你皮肤和身材真好,怪不得我哥会喜欢你。”

    叶如许笑了笑,说:“你现在还小,或许将来长大了,长开了,肯定比姐姐好。”

    安井问:“能吗?”

    叶如许说:“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嘛?你才几岁。”

    叶如许对着镜子,试穿着衣服,猛然见看到镜子里有红点闪现,稍一寻思,便猜到大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试穿衣服,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抓住安井的手,果见安井手里拿着手机,且摄像头是打开的状态,叶如许拉下脸来,质问道:“你在偷拍我?”

    安井委屈地说:“我哥让我拍的。”

    叶如许仍旧疑问:“许在野让你偷拍我的?”

    安井楚楚可怜地点了点头,说:“我哥说想给哥们们看看她女朋友的身材。”

    叶如许说:“把手机给我。”

    安井把手机递了过去,叶如许拿过手机一番操作,删除了安井偷拍的视频,又将手机还给安井,弯下腰,扶着安井的肩膀说:“妹妹,听姐姐说,偷拍是个很不好的行为,被人发现了,会骂你,甚至会打你,搞不好多方报警,你还得去派出所。”

    叶如许并未发怒,换好之前的衣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试衣间走出来,穿上羽绒服。许在野见叶如许脸色不佳,便问:“怎么了?”

    叶如许在许在野耳边轻声说:“跟我出来!”

    许在野心下狐疑,当即想到可能是试衣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便让安井在店铺里待着,与叶如许来的店铺外的走廊。安井在店铺里,看着二人,见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叶如许似乎是生气了,许在野则满脸无奈,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在她心里,许在野是她的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令安井没想到的是,二人又说了几句,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神情上二人似乎又和好了,叶如许再次投入许在野的怀抱。随后二人进入店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喊安井继续逛街,安井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又在骂人。三人又逛了一会,安井见二人似乎都忘了之前的事,越看二人越不舒服,便说累了,想要回家。许在野让安井先打车自己回家,安井却又说他们现在租住的房子,她打听过了,半年前死过人,所以才一直没租出去,这两天在屋里她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让许在野跟她一起回去。许在野当然明白安井是在扯谎,也有些生气,冷下脸来,说:“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和你叶姐姐还要继续逛街。你要是跟我们一起,那就一起逛街,再顺便吃晚饭,你要是想回家,就自己先回去。”

    安井既像撒娇,也像是赌气似的说:“不嘛,我就是害怕嘛,想让你回去陪我嘛!”

    许在野还是冷着脸,说:“要走自己走。”

    安井委屈地哭了起来,抽泣着说:“我害怕,陪我一起回去嘛,求求你了。”

    许在野还是冷着脸,说:“自己走。”

    叶如许劝慰着说:“安井害怕,你就先陪她回去吧,明儿咱再逛街看电影。”

    许在野既是对叶如许说,也是对安井说:“不能惯着她,小孩子越是惯着,越是不懂事,越爱胡闹。”

    安井瞪视着许在野,目光中既有愤恨,也有哀怨,还有几许伤感。安井瞪视许在野半晌,之后便转身离去,叶如许喊了两声,要去追,被许在野拉住,说:“别惯着她,越惯着她越胡闹,让她自己回去,也让她知道,她有她的世界,我也更该有我的生活。”

    许在野继续和叶如许逛街,吃饭看电影,将近午夜才回到家,回到家后,见安井那屋还亮着灯,先是敲门,听到安井让他进屋后,才推门进屋,见安井正窝在被子里,玩着手机,许在野来到床前,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嗫嚅了半天,还是安井先说:“想骂我就骂吧!”

    许在野叹了口气,随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安井的床前,说:“安井,你来我这几年了?”

    安井问:“要撵我走了?”

    许在野说:“我想有我的生活,你也应该有你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井苦笑着说:“不明白。”

    许在野组织了一番语言,又说:“我们之间,……我只能是你哥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哥哥,谁要是欺负你,我会第一个冲出去帮你;我在帮你搞户籍的事儿,搞定了你就能在这边上学了;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起,将来你也会有喜欢的人,会有你的生活。”

    安井略带嘲讽地说:“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就你,……”

    许在野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安井也严肃起来,说:“我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不想让你当我哥哥,至于户籍啥的,你愿意搞就搞,搞不定也无所谓。我也不想上学,我,……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说我会有我的生活,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生活。”

    许在野准备了许久,但面对安井,却又是语蹇,嗫嚅良久,方说:“你的生活,不是我的生活。”

    许在野说完话,转身便走,安井从床上下来,猛地从后面抱住许在野,说:“别不要我,我之后什么都听你的,别离开我,……好不好?”

    许在野想要掰开安井扣住自己的双手,又怕弄疼安井,只是轻轻用力,却发现掰不开安井的手,加了些力气,还是掰不开,又加了些力气,才掰开安井的手,转身,狠心心来,说:“你别傻了,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许在野说完话,便转身而去,安井怒吼着:“那个贱货有什么好?不就是比我白,比我身材好,比我好看嘛?我能为你付出一切,甚至能为你去死,她能嘛?”

    许在野略一驻足,没再回头,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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