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月穿一袭水红绣裙，右手拍打着身旁的人。
似乎察觉到上官云若是在唤她，谢柔月探过身来看着几人，眼中尽是疑惑。
“你是在叫我吗？”
看见谢柔月稍显稚嫩的面庞，上官云若和殷勿初都是一愣。
“你们是什么人？认识我们吗？”旁边宝蓝衣衫的男子突然开口。
那男子剑眉星目，皮肤黝黑，青丝高束，拿着把带字折扇，颇有一副贵家公子的姿态。
秦经眼中带笑，却让人感到疏离。
冯止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堆笑：“两位误会了，我们是认错人了。”
上官云若也附和道：“是，是我认错了。乍看姑娘还以为是位故人。”
秦经这才将眼中寒意褪去半分：“原是误会，那便借过了。”
说着便要带着谢柔月离开。
“你们是清岳派的人？”
谢柔月却开口了，秦经只能停下动作继续站在她旁边。
“没错，我们是清岳派的弟子，路经此地。”殷勿初一直观察两人，适时开口。
谢柔月眼中似有了些亮光，但还是矜持地点了下头：“不想竟遇见了仙师，方才冒犯了。”
殷勿初心下有些猜想，颔首道：“无妨。”
谢柔月也没再说什么，道过别后便拉着秦经离开，留几人在原地。
“怎么回事？”冯止打破了这阵诡异的沉默。
“方才的人明明是谢师姐，却又不像她。”上官云若撑着下巴，忽然明白了什么，“莫非是从前的谢师姐。”
殷勿初看向她：“照刚才的情形，你所料应不会出错。”
“从前的谢师姐，难道这座城里可以演示从前经历过的事情？那这座城，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
“我的情报不会出错，这里的确是真实的云枯城，”冯止故作疑惑，“说不定是某种法器”
上官云若眼睛一亮，拍了拍殷勿初的肩膀：“师兄，你还记得师尊从前给我们讲的菱镜吗？”
殷勿初自然不会忘记：“菱镜，可复制方圆百里内的景象，还原旧时情景，普通人可以与镜像人沟通，但无法改变镜像人的行为，是衍月堂首任堂主留下来的宝物，多年来一直由衍月堂堂主守护。直到五十年前……”
“直到五十年前，被门内一弟子盗走，不知所踪。”仙乐般的声音突然闯入，三人均是一愣。
冯止：来的真快啊。
她回头轻声道：“师父。”
程玉娇一身茶色长裙，外套牡丹纹窄袖小衫，头上只簪两支祥云银簪，面容清丽，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
上官云若和殷勿初忙上前几步：“参见前辈。”他们是见过程玉娇的，每回清岳派的试剑大会，程玉娇都会去闹上一场，为的就是与当今第一剑修梁轻舞比试一番，许多修士为了看两大高手过招，还有见一见传说中的绝美容颜，都会来清岳派观战，虽说至今仍是胜负难分，来看的人却是不减。
“清岳派的弟子，不错，不错，”程玉娇看着两个年轻修士，眼中充满笑意，“我早就说清岳派该改一下道服了，这样好的年纪，穿死气沉沉的黑色像什么样子。”
两人只能尴尬笑着，不敢接话。冯止却是同意这话，从前清岳派的道服是黑色的，是因为冯止觉得这样像侠客一样，够帅气，但后面想到主角天天一身黑也太压抑了，便换成了青白色。
冯止靠近程玉娇：“师父，您怎么在这？”
程玉娇随口道：“不是说处理完事情便来找你嘛，这不刚闲下来就来追你了。”
她又接上之前的话头：“菱镜失窃多年，流落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冯止心中却觉不对：这才分开没几天，难道程玉娇那部分剧情也发生了改变？
“我还没来过这儿，看上去有点意思，你们要不要跟我去逛逛？”程玉娇看向两位清岳派的后生。
上官云若：“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但师尊交代的任务还未完成，实在不敢分心。”
见两人的“事业心”如此重，程玉娇没有强求，只是扔给他们一个玉环，叮嘱他们：“那好吧，这城中有些故意，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哦，遇到麻烦把它摔碎，我可来相助。”
两人面露喜色：“多谢前辈。”
程玉娇单方面与他们辞别，又将冯止给拉了过去：“小徒弟，想去哪儿啊？”
冯止叹了口气：“师父不是答应我去找落暇剑吗？”怎么把她和主角拆散了，知道为了和他们在一块儿她有多努力吗？
程玉娇却道：“落暇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不如在这里游玩一番。”
她看向冯止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而且，你找落暇剑，也是为了那两个小朋友吧。”
冯止有些惊讶，堪堪稳住面上神情，默默转过话题：“师父现在准备干什么？”
程玉娇笑靥如花：“菱镜可以复原云枯城经历过的事物，不是很有意思吗？”
冯止跟在程玉娇后面，漫不经心地搭话：“师父怎能这番景象肯定是菱镜导致的？”
“刚才没听他们说吗？五十年前有位衍月堂弟子将菱镜盗走，那个弟子，就是你师父我啊。”程玉娇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冯止象征性地敷衍道：“师父真厉害。”
“那是。”程玉娇拉着冯止在街道上乱晃，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
“找到了。”
冯止有些疑惑，只见程玉娇正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首饰铺前的一个人。
冯止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你找那个人干嘛？”
程玉娇故作神秘，只是幽幽道：“不要惊讶，你马上就有机会看到一场高级的对决。”
冯止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该死的胜负欲，这家伙又想找人打架了，她好巧不巧被选中作为见证人观战。
感觉到有人靠近，黑衣女子微微偏头看向两人，眼中黯淡无神，无悲无喜。
那两个清岳派小辈若是在此定会十分惊讶，只因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世第一剑修，清岳派长老梁轻舞。
梁轻舞转过身来，对冯止微微颔首，又面向程玉娇：“是你？”
程玉娇不想过多寒暄，直接说明来意：“梁轻舞，敢不敢在这儿和我比试一场。”
刚进云枯城便发现了梁轻舞的踪迹，本来想直接与她比试，想想还是要有个合理的证人，这才去寻了冯止。
梁轻舞沉吟片刻，心中似是有了定数：“我可以与你一战，由这位姑娘作见证，如何？”
程玉娇欣然应允。
冯止摸不准梁轻舞的心思，按照常理说梁轻舞是不会同意和程玉娇比试的，这么轻易答应不是她的风格。
但是程玉娇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云枯城，或许是她的到来让一些事物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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