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翻三年级的课本不就知道了？”
“你竟然背着我还找别人借了书？”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非常离谱，在威廉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赫敏又迅速改口道：
“我是说，你怎么可能看书看得那么快？明明我借给你的那些书，你都还没看完。”
“也还好吧，我看书从来都是这样的，只取重点。”威廉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想知道‘巫师为什么能施法’而已。找到了，记下来，就结束了。”
赫敏气得手都在抖。
她完全不认可威廉的学习、阅读方式。
觉得这是邪门歪道。
偏偏威廉却靠其在课堂上展现出了更好的表现，取得了更多的夸奖。
这就跟有人在考试上靠着作弊，考取的分数比她努力了一整年还高一样。
如果这时候威廉能真正听到她的心理活动。
那大概会嗤之以鼻。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阅读、学习方式。
没有最好，只有最适合。
他还觉得赫敏的学习方式太极端了呢。
哈利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接过话头道：
“威廉，还是再跟我们讲讲《神性宇宙论》吧。你刚刚在课上讲的，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总觉得……有些奇怪。”
闻言罗恩也在飞速点头。
威廉也明白这个时期的哈利等人理解能力无法如麦格教授这样的成人相比，便示意哈利继续说下去。
“我是想说，《神性宇宙论》听着很像是我以前学过的‘宇宙大爆炸’。当时我的老师说这是一种科学假说。但现在我们是在魔法世界。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这么科学的理论？”
“你的问题分别涉及到了科学和哲学。”
威廉道，“首先，科学通过观察、实验和推理来研究自然世界。它是一种方法。尝试用科学方法去研究传统的神秘侧魔法，能提供更多不同视角的思路和结果。这也是现如今魔法界的主流。《神性宇宙论》就是在这样的思想环境下诞生的。
同理，唯心和唯物完全冲突。但作为哲学思想，它们也只是提供了两个不同的视角供人看待世间万物而已。
我们完全可以用唯物的视角去看待幽灵，认为它们是某些物质与另外一些物质起了反应，从而形成的。
也可以用唯心的视角去看待精密机械，认为它们是依靠某些心灵力量驱动的。”
闻言，赫敏陷入了沉思。
哈利脸上颇为迷茫，可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至于罗恩。
他那两只茫然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未被知识玷污过的清澈光芒。
威廉叹了口气，他已经懒得再继续解释了。
而就在这时，威廉却发现走廊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围原本嘻嘻哈哈各自散去的同学们，此刻竟全都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尊敬又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身后！
他猛地回头，便见一个须发洁白的长胡子老头正在不远处笑吟吟看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
“摩根先生，很少有小巫师能拥有你这样的思路和知识。”
邓布利多用一种欢快的声音赞叹道，“凯特尔伯恩教授说的一点没错，你果真具有很强大的天赋，而且还是学者天赋。当然，哈利，你能对《神性宇宙论》产生疑惑，也证明了你出色的洞察力。”
邓布利多看向威廉的目光愈加柔和。
威廉这种开放性、包容性的思维不只是在小巫师当中很少见。
甚至在整个嘤国魔法界都相当稀少。
这里的巫师大多故步自封，沉浸在以往的荣耀里。
殊不知，开放性和全球化才是目前国际魔法界的主流思想。
如此想着，他轻拍了拍威廉和哈利的肩膀，又与威廉等人交流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从始至终，他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欣慰的微笑。
就仿佛看到学生们拥有光明的未来，能使他获得无与伦比的快乐。
威廉和蛇小姐都被邓布利多的快乐所感染了。
脸上齐齐露出笑意。
“真是个怪老头。”蛇小姐笑道，“就是小气了点，也不给点实物奖励。”
威廉笑道：
“但他是个好人，不是吗？”
“那可是邓布利多啊！他可不仅仅是个好人那么简单。”哈利和罗恩兴奋道，“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没有之一！”
与这两人的亢奋不同。
此刻的赫敏却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
没错，邓布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那么被邓布利多称赞的威廉，又怎么可能只是个靠邪门歪道来取巧的人呢？
威廉显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刚刚那番有关科学与哲学的观点，可并非是照搬书上的内容，而是他自身对知识的理解、感悟。
‘说不定，威廉的学习方法，要比我的更优秀。’
这样一个想法在赫敏脑中不断膨胀。
虽然下意识不愿意承认，可她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这几日里连番的打击，几乎要把她的骄傲全部击碎。
威廉、哈利与罗恩已经走远。
威廉原先还招呼她一起走来着。
只可惜，她没能及时给出回应，而哈利和罗恩又明显不怎么喜欢他。
两人硬是把威廉拽走了。
看着三人嬉笑远去的背影，赫敏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但同时，一抹坚定的光芒正在她眼眸中凝聚。
一个想法缓缓成型。
……
周五的清晨。
威廉领着哈利和罗恩，有史以来第一次准时抵达了餐厅，中途没有中任何陷阱。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威廉只觉得心情舒畅。
在他身侧，哈利和罗恩正在暴食。
狼吞虎咽弄得满手满嘴都是油。
与他们相比，威廉进食的动作虽然同样不慢，但明显更加拟人。
最诡异的还要属赫敏。
她不仅在跟着威廉几人一起吃早餐。
而且她的动作、速率仅与威廉慢了一小拍，几乎能称得上同步。
就像是在刻意模仿似得。
在吃了个七分饱后，威廉放下了餐叉，看向边上同样动作的赫敏道：
“今天我们都有些什么课？”
赫敏艰难地咽下了一块培根道：
“下午没课，但上午要跟斯莱特林们一起上两节魔药课。”
“这可太糟糕了！”罗恩哀嚎道，“乔治和弗雷德都说斯内普格外偏袒斯莱特林，我们完了！”
赫敏翻了个白眼道：
“那是他们表现太差，开学才几天，他们已经害得格兰芬多丢了很多分数。我们只要好好表现，斯内普教授不会吝啬于给我们加分的。”
罗恩听不得赫敏说他家人的坏话，颇为气愤的放下了手中的烤土豆，就要跟赫敏好好理论理论。
“斯内普只是小心眼了些，总体上还行。”威廉擦了擦嘴道，“我和他接触过，就是他把我从那个小教堂里接出来的。”
在场几人都知晓威廉那沉重、骇人的过往。
单论凄惨程度而言，威廉的经历能跟哈利不相上下。
因此听威廉这么说，赫敏和罗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还是哈利颇为惆怅地说道：
“希望如此吧。”
几人起身，去上魔药课。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
这里要比城堡主体的其他地方更加阴冷。
沿墙摆放着各种玻璃罐，以及里面浸泡的各种动物标本更是阴森。
他们抵达时，斯内普早已在教堂上等候了。
蛇小姐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斯内普教授！你还好吗？我们在这呢！”
这引起了周围不少学生的注意。
斯内普自然也听到了。
然而斯内普朝威廉和蛇小姐投来的视线，却是让威廉感到无比陌生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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