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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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抛妻弃子,名为苏砚

作者:

太胖天尊

    “柳参政当年尚且还在白玉城时,便求学于离此处不远的泛月书院,那时他还落魄至极,只得卖字为生。

    “但每当他困惑于文章难成,前途渺茫时,便会如同其他的那些浮浪子弟一般,买醉于惜柳坊中”

    “他文采斐然,为许多青楼女子写下唱词舞曲,又于加之相貌出众,自然招蜂引蝶,叫许多青楼歌女肝肠念断。”

    “那时苏绣儿虽落风尘,但性子贞烈,抵死不从,净肌嬷嬷知她来路甚大,不敢逼她过盛,只得与她约法三章。”

    “一则准她自家择选接客对象,二则准她只卖艺不卖身,三则准她赎金一够,便可清清白白的脱身而去。”

    说到这,就连这位饱经人事的老头都有些感慨,身为一地太守,他深明春楼花舫的厉害。

    寻常女子入的这火坑中,那里抵得过老鸨的威逼利诱,针刺火燎。

    更何况是净肌嬷嬷这等远近闻名,叫清白女子一听便胆颤惶惶的人物。

    由此可见这苏绣儿性情之贞烈,心智之聪慧。

    两旁的白衣青年与紫衫中年人面面相觑,心里也是起了波澜。

    “苏绣儿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又作了惜柳坊头牌花魁,相貌性格也是绝佳。这般美人儿自引的好些狂蜂浪蝶觊觎。”

    “可苏绣儿心怀滔天仇恨,又岂会委身于纨绔子弟。她见当时流连此处的柳鸿秋才华横溢,胸怀大志,便假意侍奉于他,期盼一日他成就功名,得以面见羽皇,彻查昔年大案,以洗脱苏家冤屈。”

    “可未曾想,柳参政风流倜傥,苏绣儿风华绝代,两者才子佳人,好似金风玉露。日久的相处下,两者情深意浓,竟无以自持,私自定下了终身。”

    那瘦小老头摇头晃脑,语气抑扬,好似自己亲眼目睹了两位佳偶自利用到婚配的经过。

    “哼!”听到这,那身为董家二少爷的紫衫中年人却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自家妹妹也是名门望族嫡女,更兼有皇族血统,乃当今皇帝钦点的福曦郡主,竟招了个有妇之夫作了姑爷,真是败坏了门楣,待的自家回去定要如实禀告父亲。

    那白衣青年却大感舒畅,如这般却是无意中得以听闻了一件太师府的丑事。

    虽不得仗此使其伤筋动骨,却也可让太师府脸面大失,沦为朝野内外的一场笑话。

    这足以让身为宦官一系的白衣青年立下大功,日后愈发受太监刘奴儿重视。

    “李大人,不知之后又出了何等变故,柳鸿秋为何作了董太师的女婿,那苏绣儿又在何方?”白衣青年迫不及待的想要探出更多的隐秘来,以作自家功劳。

    紫衫中年人有意阻拦,可转念想到这件事毕竟事关自家家门清誉,也就住了嘴,想之将此事前因后果弄明,回去也好向自己父亲述说。至于那白衣青年……

    “李文忠这老朽,混迹官场这许多年,早混成人精般,今日为何这般乱嚼舌头,不怕惹来大祸。到是这刘小子,一直与我太师府一系不对付,待他回京时,便叫嵘山兄弟半路做了他。”

    那紫衫中年人心中狠毒无比的想到,眼中寒芒闪烁。

    “二人新婚不久,苏绣儿便暂时搬出惜柳坊,和柳参政共居泛月湖畔的一间草堂中,那时柳参政整日忙碌于笔砚之间,以期功名,家中吃穿用度皆由苏绣儿一人打理,可怜她娇贵之躯,也要做这等老妇杂务。”

    那老头好似觉得口干,握起白玉细颈酒壶,自顾自的斟满一杯美酒,边饮便说到。

    “可叹!皇天终负有心人,柳鸿秋虽金科及第,得以远赴千里外的羽京受封。可这一去,却音讯全无。苏绣儿那时已有孕在身,几番书信来往皆是石沉大海,她如丧考妣,屡屡托人前往羽京问询,可所托之人回来后,皆是一副讳莫如深,难以启齿的模样。”

    “唉!不久后,在悲痛中的苏绣儿诞下了一名男童,因当初柳鸿秋曾以自家祖传青玉砚比作二人定情信物,故苏绣儿给这男童起名柳砚,寄以思念自家丈夫。”

    李文忠说到这,一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布满皱纹的老脸带着些醉红的酒晕,颇为滑稽。

    他微勾嘴角,带有些许遗憾的意味,盯着左右两位各怀心思的客人,打了个酒隔,轻叹道:“那苏绣儿福缘太浅,想来后面之事,二位当已有所猜测。”

    “还能如何!那柳鸿秋乃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账,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想来是见董太师家大势大,攀了高枝,做了一个乘龙快婿。为保自家官位,那里还顾的上苏绣儿这等早已家道中落的风尘女子。”

    “想来也只有柳参政这等俊彦人物!才入的董太师眼中,果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

    白衣青年翻着白眼,刻意在这“俊彦”二字上加重语气,竭尽所能的讥讽着太师府。

    “你…”紫衫中年人刚要发作,却又被居正中首位的李文忠打断。

    “二位稍安勿躁,可是想要知晓那苏绣儿和她那孩儿的下落!”

    “李太守,还请讲!”

    “哼!暂且饶你一次!日后……”

    “待到那苏绣儿得知柳参政做了董太师女婿这一噩耗,自觉万念俱灰,加之惜柳坊主人见苏绣儿已无翻身可能,愈发逼迫。苏绣儿为保清白,本想一死了之,可想到自家襁褓中的孩儿不过刚满周岁。如何忍得抛下他独自一人赴死。为此她也只得委身坊中,靠些平常陪酒卖身得来钱财抚育着自家孩儿,不知受了多大委屈与侮辱。”

    李太守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悲凉同情之意。就连身边的白衣青年也微微放下了心中的一点私心,对这位苏绣儿起了敬佩之意。

    “我董程虽是贪花好色之徒,却也看不起柳鸿秋这等无情之辈,想到在府中,那厮还自诩清高,仗着几分才华,素来瞧不起我等之辈,如今想来真是叫人作呕!”紫衫中年人连忙和柳鸿秋划清关系,一副割袍断义的模样。

    李太守也不管这董家二爷所说有几句真心话,宽慰两句,便又说起陈年旧事来。

    “待的六年后,柳砚初通人事,已能自食其力,苏绣儿也年华以逝,心伤难愈,她自觉清白已无,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兄胞,早有寻死之心。终是天意弄人,一日其子柳砚自书院学成归来,家门一开,只见他母亲已是自缢于房中,魂归已久……”

    “一代佳人苏绣儿,到末了竟落得这般香消玉损的下场。”李太守扼腕叹息道。

    一旁的白衣青年本已是猜出了几分结局来,可当他听完了整个故事,还是未能料到苏绣儿最后竟是这般决绝,不留余地。

    他不禁唏嘘感叹,忽的起身用双手捧起一盅酒来,大呼道:“我刘十三,素来佩服那等忠烈女子,唾弃那等忘恩负义的狼心之辈。今日我便取这杯水酒敬苏绣儿姑娘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另一旁的董程听了心中却是腻歪不已,好歹柳鸿秋也是太师府名义上的姑爷,若说他是狼心狗肺,董太师与自己岂不是有眼无珠。这番话却是大半冲太师府而来,偏偏自己还发作不的。

    “哼,我定要叫那败坏门楣的柳小子好看!”董程一边发泄似的连灌几口闷酒,一边心里恶狠狠想着。

    “不知那苏绣儿之子柳砚今在何方,李大人,你添为此地太守,可曾知晓。”白衣青年放下酒杯,蓦然想起一事来。

    李太守闻言哈哈一笑,用手指着隔门外,喃喃道:“刚才那位杂役童子,便是柳砚!”

    “啊!”董程和姓刘的白衣青年纷纷惊呼一声,转头看向隔门处。

    ……

    苏砚捧着垒起快有自己半身高的杂物,轻手轻脚的将它们放在顶楼的一间昏暗的阁楼里。

    “总算打理完了……”苏砚用手拂去额上因干活而出的细汗,大出一口长气。

    扭了扭一夜辛苦而发酸的手臂,又解了绑在手臂上的黑布,和着脱下的红杉,一顿拍拍打打,之后卷成一团单手提着。

    “唉!幸亏当年忍痛给自己划了这一刀,不然……”苏砚收拾好全身衣物后,摩挲着自己脸上的那道贯穿面目的狰狞疤痕。

    想起先前在暖阁中紫衫中年人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一席话。心中既是悲凉又是庆幸。

    悲凉的是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无依无靠,只觉天地之广,却无一处温馨之地。惜柳坊主人又见自己生的俊秀,逼迫自己坐那娈童替母偿还欠下的赎金。

    可她未曾想到,自己性子受了母亲影响,禀性刚烈,加之自小熟读先贤经典,知晓礼义廉耻,又那堪这般受辱。

    当即取出母亲的一柄朱钗,忍着无边剧痛,划烂了自己脸庞。

    庆幸的是惜柳坊中还有母亲生前交好的几位姐妹,她们见自己自毁面目,还惹得惜柳坊主人大怒,竟不惜冒着得罪老鸨的风险,连连向净肌嬷嬷求情不已,这才保住了自家的一条性命来。

    只要在这惜柳坊中当上二十年的杂仆小厮,便可两清……

    心中正独自感叹一番,苏砚耳畔间忽的传来一声尖细无比满带恶意的男声:“柳砚!臭小子,不在下三楼招呼客人,厮混到顶楼来做甚,若是冲撞了……”

    不待那说话尖细无比的男子讲完。被打断臆想的苏砚忙是转头一看,对上了一个吊眼驼背,头戴毡帽,做下人打扮的马脸男子。

    只见他此刻正满脸怒色看着自己,手上还握着一把细长铁尺,那是专门用来教训坊中偷懒的小厮用的。

    苏砚见了这马脸男子,知是素来爱找自家麻烦的李三,顿觉他来意不良,心中想到今日若是不慎被这厮捉了把柄,非受一顿毒打不可。

    苏砚饱经世间冷暖,一门心思被磨砺的伶俐剔透,活络无比,心中一转便想起一计来。

    只见他忙把脸一板,对李三手中摇晃不停的铁尺视若无睹。一边扯起福龟公的大旗,一边厉色喝道:“李三,是胡龟公叫我去的!你这胆小鬼,可有本事去找他老人家理论。”

    那名为李三的马脸男子被胡龟公这一名号惊了一跳,手中铁尺都险些未能握住。

    那胡龟公明面上是净肌嬷嬷的得力帮手,暗地里却是她私养的面首,在这惜柳坊中除净肌嬷嬷外当属他最为大,平日里对自己这等下人那可是非打即骂,自己又不嫌命长,哪敢去招惹他。

    一番思忖,李三先是一脸不相信,可待他望见苏砚脸上毫无惧色,一副有人撑腰,行事肆无忌惮的样子。内心便只得信了三分。

    “听闻龟公素来喜好诗词歌赋,这臭小子虽毛还未长齐,却得了他那死鬼老爹的几分才华,倒也不难哄的龟公欢喜。”李三转念一想,却是只得认了此事是龟公吩咐。

    “原来是胡龟公的意思,那便算了,下次若是私自离去,我这铁尺定饶不了你!”李三思前想后,只得扔下这句耍狠的话来。

    他自觉这番被一个小童堵住话来,十分丢人。转身灰溜溜的就要下楼,再也不想去看身后苏砚得意洋洋的模样。

    可就在他迈下木阶时,自身后阁楼处传出一声男孩的脆声。

    “还有一事,李三你记住,我不姓柳,我姓苏,名为苏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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