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乌跳到九卿对面的桌子上，道：“息壤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在人间。”
九卿手指时不时敲打着桌面，叩问曰：“嗯，人间？”
小金乌点着头解释道：“曾经，按人类的纪元来说有三千多年了吧？”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小金乌继续讲述道：“那时的他们还没有创建国家，每个种族相处的都很快乐，后来听写书的人说，那个时代叫做大同，即神人共存。神仙可以和凡人交朋友，凡人可以引神仙为知己，会飞的鱼、能走的草。为了让凡人可以更好地生活，神仙创造出一个法术，借身法！”
九卿听了小金乌的解释问道：“何为借身法？”
小金乌说道：“就是凡人以神仙的坐骑作为图腾来崇拜，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借助神兽的力量战胜危险。”
九卿托着下巴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不能把神来崇拜呢？”
小金乌得意道：“因为当时的神要去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天界便留给了自己的兽来打理。时间长了，有些神兽借助人的信仰幻化出了人形。那个供奉神兽的部族的力量也强大起来，他们因此开始讨伐壮大自己的力量希望有一天能取而代之！”
“那后来呢？”
“几方损失惨重，甚至连接天界与人间的桥梁建木由此隔断。从此天界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仙人下凡必须入轮回道，否则只能出现在梦里。”
九卿有几分惋惜道：“太可惜了！”
小金乌淡定道：“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九卿又问：“那你的家在哪儿？”
小金乌提到自己的家，眼睛亮晶晶地道：“山海经！”
这时沉寂许久的趴在九卿耳边装死的九号小声插嘴道：“主人，它瞎说，山海经是一本书。”
九卿不动声色道：“你家在书里？”
小金乌瞬间炸毛，不满道：“山海经是一个世界，自绝地天通后才逐渐消失在人类的眼中，巫族中人是唯一可以与山海经沟通的，为了避免人间再发生什么人类搞不定的事情，那么他们便可以召唤出我们来帮忙，事后再把我们送回去。”
九卿听此白了小金乌一眼道：“那你有今日的下场是活该！”
小金乌睁大眼睛问道：“我怎么就活该了？”
九卿把当时小金乌贪欢人间的样子一点一点描绘出来，道：“芝芝当初把你召唤出来是你自己要贪恋人世繁华不愿意回去的，现在想起回家了，晚了！”
小金乌立刻红着脸驳斥道：“什么呀！当初芝芝召唤我哪还活着！”
九卿掐着小金乌的脖子问道：“什么意思？”
小金乌没好气道：“当初她是比死人多一口气才召唤出的我，本来该来的不是我，但是她召唤我时太过绝望，烛龙还以为是遇到什么棘手的大事，便让我来看看。谁知道那儿玩意连我一口火都顶不住就灰飞烟灭了。芝芝只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她多那一口气根本就不足以把我送回去，更慌缪她多出的那一口气还是因为放不下你，她怕你不明不白就死掉，便让我跟着你，说什么你既然可以穿越时空就一定可以有办法让我回家。”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回去？”
“很简单，修好建木，我就自己能飞回去了！”
“那玩意儿在哪？”
小金乌低着头有些困难道：“呃，我也不知道。”
九卿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我看依靠我的力量让你回去，一个字悬！两个字太悬！三个字非常悬！四个字……”
“停停停！”小金乌盘膝坐下道：“那你也一样！”
“我怎么能一样？”
“因为只有山海经有息壤！你找不到息壤，怎么解决新历时代的难题？”
“你不是说可以巫族可以召唤山海经任意神兽为人类解决麻烦吗？”
“哼！你的那儿个时代距今已经有两千年之久了吧？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巫族人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吗？”
“那又怎么样？”
“你猜猜看两千年后还有没有巫族人？”见九卿不说话，小金乌侃侃而谈道：“想当初巫族人被选为神侍，可以与神鬼对话，知晓天地阴阳之变化，能贯通古今，在位的每任皇帝都将其奉为座上宾，大祭司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再看如今，谁还记得巫族。”
“那为何巫族现在发展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巫族如此强大现在基本都查无此类，更何况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在大浪淘沙中活下来还能找到息壤，只这一条就是登天。当然这个登天是你口中说的什么物理性的登天。”
“难不成还有别的登天？”
小金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比如，成为皇帝的女人。这种情况在人间也叫登天！”
“你说的我都没有信心了，所以我决定先去荆州。”
“不是，我已经告诉你了荆州没有结果！”
“万一呢？”
“这样我去鸟群中问问，这样也好过你白跑一趟，危险性还大！”
“行！”小金乌扑棱着笨拙的翅膀飞走了。九卿看着小金乌离去的背影道：“听清楚了？”九号在耳边道：“清楚！”
“那就传回去告诉博士，至少巫族人也是一种希望！”
“主人，已经汇报完毕了。”
“博士那边怎么说？”
“一切正常！”
“如此甚好！”九卿看着月亮挂在空中道：“今晚的月亮不好只有一个月牙儿。”
九号道：“主人，今天是初一！”
“又到初一了，”九卿走出房门坐在亭子的石凳上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穿梭的时间就是初一，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围着火炉包饺子。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九卿看着不怎么明亮的月亮，像是在穿过月亮看两千年后的父母。“月亮会把我的思念带给我的父母吗？”
“九号不知道，但是九号回陪着主人的，一直一直陪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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