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鱼洛洛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她本以为不会被看出来的。
“这是你的晚餐。”裳没有多说，只是把手中的快餐放到鱼洛洛面前。
归墟计划已经全面启动，外面的世界现在已经看不到传统意义上的人了。
这些快餐是他从外面的店里拿来的，从身后满满的背囊来看，他不止零元购了快餐店一家。
“这里能生火做饭么？”鱼洛洛问道。
“现在可以。”裳也打开食物吃了起来。
“现在？”
“嗯，在三天之后归墟境就可以重新掌控内部的武器，到时候这里得关门，氧气供给是有限的”裳指了指身后的背囊，“可能连这些都没有。”
鱼洛洛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铜墙铁壁确实不像是通风良好的样子。
两人边吃边说，没一会就消灭了眼前的食物。
“要出去遛弯么？”裳把垃圾收拾了一下。
“嗯？可以么？”鱼洛洛愣了一下，她以为短时间内出不去了。
“也就这几天了，再不出去就没机会了。”裳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走吧。”
...
一个失去人的世界是这样的？
实际上不会怎样。
夜空依旧明亮，月明云舒，满天星斗依旧闪烁，人间似还是那个人间。
两人在一座百米高的楼顶上俯瞰着这座沉睡的城市。
方才几天不见，秋便已悄然降临，片片落叶点缀在无人的街道上。
几辆汽车停在道路中间，等待着未来已不存在的载客工作。
高楼们静悄悄的，就像是某种工艺品一般。
这是一座睡着了的城，拥挤而又空旷。
几声犬吠不仅没有打破这种沉静，还让这个城市显得更加安静。
“好静啊。”鱼洛洛轻轻的伏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这个宛若睡着了的城市，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从这个角度看过江南城么？”裳在她身边站着，他倒是没有鱼洛洛那么多感慨，出现在这也只是因为这里有他需要做的事。
只见他拿着手环扫描着这个城市，显然是在为未来的某些事情做准备。
鱼洛洛轻轻摇摇头，把目光聚焦在远处的一座塔上。
那里是改变开始的地方。
随着“嘀”的一声，裳收起了手环，周边的地形已经录入完了。
“你是在与武老师接触后才来找我的？”
“算是。”裳回答道。
“下面好黑啊。”城里没有人，自然也触发不了公共的照明设施。
这些设施在建造的时候便已经设定好了，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自动关闭。
原先只是以为是环保节约，现在看来则是归墟计划的提前准备。
“嗯？”裳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眼神示意了一下鱼洛洛。后者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他便自顾自的将香烟叼在口中。
他缓缓朝天空吐出一口烟“黑么？夜才刚开始啊。”
一阵秋风翻过，掀起阵阵凉意。
“唔”鱼洛洛按住被风吹起的帽子。
“我先回去了，天有点凉。”鱼洛洛说完后便转身下楼，这里到那个隔离室不远，她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至于开启的密码，裳并没有瞒着她，至于到底是源自于信任还是轻视，除了裳谁也不知道。
烟上的火光随星辰一并闪烁着。
裳看着这城，缓缓吐出一口烟，静静的思考着某些事情，
...
时间倒转到几天前。
“裳”从培养皿中爬出，简单的适应了下身体。
重获新生？这对于裳来说不是形容词，而是最贴近不过的现实。
A项计划（即回收演算的计划）失败了。
这是裳醒来后获得的第一个消息，消息来源不在于别的地方，就来自于他自己。
他没有从外面走回来，而是从培养皿中醒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启动计划B，或者说是决策者重置补完计划。
说起归墟计划，实际上推进计划的几个人都各怀鬼胎，都是借助这个计划去实现什么。
有人想要掌控整个天眼星，有人想要获得永生，有人想要飞往星界...对于早已站在权利巅峰的他们来说，世俗的权利和欲望早已满足不了他们了。
而裳，他与那群野心家相同而又不同。
总而言之，这群各怀鬼胎的决策者们全都绕不开一个话题——启动归墟、掌控归墟。
现在毫无疑问，启动归墟的计划已经成功。
但对于裳来说，情况却没那么乐观。
A计划的失败不仅仅是少掉了演算和北极星这个助力那么简单，同时也让他彻底没有了以决策者的身份进入归墟境的资格。
要知道，对于决策者们而言，这场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争斗才刚刚展开。
裳打开电脑，输入一段十分长且繁琐的密码后，一个巨大的标题映入眼前——归墟计划。
裳将目光从归墟计划首页中移开，轻轻敲击几下鼠标，便找到了所谓的B计划。
其实找B计划是没有必要的，“裳”虽然是裳的克隆体，但原本的记忆他也同样拥有。不过此时的“裳”显然有某种他的执念。
...
一根烟的时间后
裳将烟屁股丢在地上。
“靠，真的没有。”本应写好的B计划空白一片。
这不是因为被人恶意删除，也不是文档系统的某些BUG，原因很简单，他就是没写。
“赢了我是用不上，输了用上不是我？”
“什么鬼逻辑？？？”裳真的很无语。
拜托，在这么关键的地方摆烂？你心里过意的去么？
“我坑我自己？”裳没来头的想到。
...
裳看着升至高处的满月，掐掉了手中的第六根烟。
在看到归墟计划依旧进行的一刻他就知道，已经有人出手了。
否则以前身的谨慎程度，就算是挂掉也应该能赶上归墟的末班车。
“总之不管前身经历了什么，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现在他们以为我死了。”
毕竟他现在需要直面的敌人不是某个坐在椅子上起身都费劲的手掌重权的老头，而是整个北域，暗中总比明面上好。
走回地下隔离室，他与同样没有睡着的鱼洛洛四目相对。
“还不睡？”裳问道。
“睡不着。”鱼洛洛手把玩着那个裳交给她的归墟子，没有抬头。
“行吧，你早点睡，我先睡了。”裳简单洗漱后便找个角落打了个地铺。
说来也是奇怪，这里有独立的卫浴，却没有一个住的床。
但鱼洛洛没有纠结这一点，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也只是在另一个角落打了个地铺，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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