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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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VR最好的用途就是练功

作者:

懒道真人

    陈仄俯下身形,沿着房顶开始奔跑。飞流诀在他体内开始流转。逐渐的,他越跑越快,步子也越来越大。可是每一步落地却越来越轻。开始还有落地之声尚且清晰可闻,几步过后,只有鞋底和房顶沙沙的摩擦之声。

    北街的房屋极密,高矮不一。陈仄遇到屋顶不连贯之处,飞流诀自然发动,轻轻一纵,飞跃出一箭之地,轻轻巧巧地落在下一户的房顶之上。他一路疾驰,如弹丸如流星,转折跳跃,步伐越来越快,突然耳边风声呼啸。转眼一看已是跑过三四条街,来到了安平河边。

    他早已找好练功的地点,沿着河水一路飞奔,不一会来到了一片松林之中。

    这松林就在河边,离初临塔不远,多年前就有山精河怪的传言,故此无人砍伐。年深日久,早已长得古木参天。

    陈仄从小就在河边玩耍,倒也不惧。一闪身进了松林,找了片空地,调匀呼吸。然后拿出飞流诀的玉牌,贴在额上。度入真气后,那传功人影星光闪耀,出现在识海之中。他将神识纳入其中,转眼已置身一片旷野,开始演练诸般轻功身法。

    这一次,陈仄边感悟体验,边按玉牌中的文字,真气流转,在松林中演练起来。松林之中树木林立,地下草木茂盛,却正是演练飞流诀的好地方。

    这飞流诀本是五行之法,在陈仄手上,不知为何变化成一套身法。讲究的就是身法自然而然,因地制宜。身体有所感就自然发动,千百般变化不一而足。

    松林之中本就黑暗,陈仄真气充盈,轻功发动起来何其快速,这一练起来就是连连吃瘪。不是一起步就撞树,就是一脚踩到荆棘堆中。一路在林中蹿下跳,也不知惊起了多少夜宿的飞禽走兽。好在他一阶练体已成,虽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倒也浑然不怕。

    这一练就是大半夜,陈仄自觉真气减弱,收了飞流诀,一看身上衣服,早已被树枝挂的破破烂烂,头上也不知何时挂了几个苍耳。

    他哈哈一笑,沿原路疾驰回家,到得楼下,他眼望自家半开的窗子,轻身一纵,半空一个转折,脚前头后,穿过窗户,悄没声的落在自己的卧室之中,心中不免大是得意。草草收拾完毕,倒头就睡,他如今修炼入门,倒也不在乎精神不济。

    一觉睡到天明,照常起床下楼,七婶端上早餐,无非是豆浆白煮蛋之类。陈仄练功消耗甚大,一口气吃了连七婶的早餐也吃了。

    七婶无奈道:“臭小子今天胃口这么好。”仔细端详了他两眼,一拍手笑道:“我家小仄原来如此油光水润,连颗痘痘都没有”。

    陈仄却知自己昨日修炼排泄掉五脏血气之中的杂质,连忙岔开话题,笑道:“那还是七婶你貌美如花,唇红齿白。”七婶暗喜,忙不迭又去端了不少食物给他。

    ……

    时光飞逝,陈仄每日上学都抽空去寻请教林教习,晚上打坐练气,半夜出去松林之中练习飞流诀。

    林教习对他印象甚好,对他的身法多有指点。只是闭口不谈拳脚兵器。陈仄自身真气有异,也只有遮遮掩掩,不敢演示自身真实进度。

    唯有一样,他每日都要缝补那一套夜行衣。不知不觉,夜行衣上补丁摞补丁,他也不知偷了七婶多少零碎布料。

    这一日,陈仄如常在松林之中演练飞流诀。只见他身法如箭,直冲向一棵巨松,将将临近,气息一转,已直入树顶。他双脚连点,松枝微坠,一沾即起,转眼间已蹿上树顶。

    他也不停留,真气下沉,顿时如坠石般直落下来。人还在半空,出脚横踢树干,顿时改直为横,飞至旁边另一棵树上。如此反复借力,在半空转折腾挪几次,这才轻巧无声落下地来。

    他这一套,正是飞流诀所演示,集迅锐、绵长、轻柔、厚重、猛烈于一身。陈仄仔细摸了摸身上头上,全身衣服完好如初,连片树叶都无。再看四周,林中飞鸟走兽鸦雀无声。他缓缓吐气,只觉酣畅淋漓,无一错漏。

    识海内那个人影也站立不动,良久,似乎对他点点头。陈仄大奇,这传功人影从来都是按部就班,一遍遍演示,从来没有如此示意。

    再看那人影忽然高高跃起,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转折盘旋,每一落脚之处,就有一点星光亮起。陈仄凝神细看,这人影流光飒沓,盘旋往复。陈仄看了只觉奥妙繁复,每一起落转折都出人意表。脚下光点却是渐次熄灭。也不知演练了多久,那人影轻飘飘落回原地,好似又冲他点点头,再次跃起演练。

    陈仄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一套更为玄妙的身法,当下大气也不敢出,全神贯注记忆。那传功人影反复练了三遍,站立不动。陈仄恍惚间就觉得脑中传来一声叹息,再看传功人影,已化作点点繁星,散于他的识海之中。

    陈仄大急,连忙拿出飞流诀玉佩,连输真气,那玉佩却毫无反应,好似已成一块顽石。

    陈仄无奈,叹道:“多谢你传功之恩。”恭恭敬敬收好玉佩。再回想那传功人影演练的身法,似乎觉得以纵跳轻盈之类,也就是他目前水准。唯有转折腾挪的路线,大有玄妙莫测之感。他仔细回忆,这身法落脚之处光点熠熠,最后组成图案,似乎颇为眼熟。

    想了半天一无所得,无奈只有走出松林。就见月光皎皎,洒在河边。正是一轮满月高悬中天。陈仄这才恍然:“原来我已来这个世界整整一个月了。”

    陈仄一时百感交集,抬头看见月光下初临塔高大的塔身就在不远处。不由意动:“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地球,再看看东方明珠埃菲尔铁塔之类。我轻功有成,就登一下这安平县城的最高建筑吧。”

    这初临塔高有七层,乃一百多年前皇朝末年所建,历经改朝换代的战火,丝毫无损。却有一桩奇特之处,此塔无门无户,好似是个实心。安平县民间传说,此塔镇压了安平河的灵气,若有门窗,就会地气尽失。陈仄自小在塔下长大,却从来不信。

    他来到塔下,轻身纵起,眼看三层飞檐就在脚下。他脚点檐脊,两个起伏,轻飘飘已落在塔顶。

    此时河风轻柔,明月照顶。他坐在塔顶,纵眼看去,安平县城高高低低的房檐鳞次栉比,被一条笔直的河流分为南北两半。他暗暗盘算:“穿越来此一个月了,这个世界危机重重,我还是要尽快对齐颗粒度啊。”

    想起前身最痛恨的每月汇报,不由哑然失笑,又颇为怀念。

    “全靠星爷,目前修炼算小有所成,几次危机也化险为夷,虽然不知实力究竟如何,但也算能够自保。杜有裕那边一个月没动静了,不解决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一想起杜有裕,就想起当日那个神秘的黑箱子,这可是星爷为之疯狂的物件,他悄悄问道:“星爷,我明天就去打探可好。”

    胸口内星芒微微跳动,似是颇为肯定。陈仄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迎风而立,有星爷撑腰,胸中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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