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道看了一眼灰白稿纸，这下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将其抽出道。
不料这样的动作却让秦淮浑身汗毛倒竖起来。
“快放下来，这东西可不能乱看。”
秦淮说着，用自己的袖子挡住眼睛，连忙转身道。
朱希道有些疑惑，秦淮的话让他有些不明觉厉。
但眼见秦淮反应这么大，他也是连忙把灰白稿纸重新收好。
“我已经把它重新藏起来了，秦组长。”
听得朱希道的回答，秦淮这才松了口气，先是用眼角余光扫着身侧，这才缓缓转过头来。
“你差点害死咱们啊……”
秦淮幽幽地道。
他那满身的刺青和此刻的眼神的幽怨竟莫名其妙朱希道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秦淮看了一眼朱希道重新夹在胸口的灰白稿纸道：“这东西里的内容可不能乱看。”
“拥有灰白稿纸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异常强大的驭鬼者，只有解决一只S级诡异的人才会被那个存在寄送灰白稿纸。”
“我们把祂称为……”
“使徒。”
朱希道静静地听秦淮说完，这才问了一句：“也就是说，灰白稿纸就像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有了灰白稿纸，也就是说明这个人拥有解决S级诡异事件的能力？”
秦淮道：“你的理解能力很强，不错。”
“灰白稿纸就是实力的象征，从古至今的大部分诡异民调局都有相应的记录，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S级诡异被杀死。”
“虽然我不知道你解决的S级诡异是哪一只……但如果你遇到了新的S级诡异，我希望你能把它给李知月讲述一番。”
“可能你的讲述，就会让我们更能了解诡异这种未知的东西。”
“这也会因此让更少的人受伤，让更多的人得到福泽。”
秦淮一脸认真地看着朱希道说道。
“这是当然，我也是有着拳拳爱国之心的。”
“对李知月讲述S级诡异的事先放到后面，我想问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个寄送灰白稿纸的存在是什么东西？”
朱希道问秦淮道。
秦淮停下了脚步，两人已经重新回到会议室的门口。
除了唐祜，里面的人看到秦组长，眼神都隔着玻璃投了过来。
“我不能提及祂的名字，一旦提及祂的名字，就会被祂察觉。”
“我们都会被祂注视，然后全都死掉。”
朱希道悚然一惊，连名字都不能提及吗？
世间最高的三柱神，地藏菩萨、施厄佛主和道尊都能被提及，而一个送信却成为不能被提及的存在。
难道祂比三柱神还要厉害?
看着朱希道疑惑的眼神，秦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顿了几秒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关于它简单的信息。”
“你可以把它看成无形无质的一只诡，你身边的任何人都可能在一瞬间变成祂的样子。”
“祂并不恐怖，甚至在绝大多数时间，寄存在人体内的祂是沉睡的状态，但祂却也比很多东西都恐怖，能够杀人于无形。”
“因为祂存在于每时每刻，存在于过去未来，存在于每个生灵的体内……所以祂是全知的。”
朱希道冷不丁地来了句：“所以不能唤其之名，是因为怕把它唤醒吗？”
秦淮道：“是的，我前面和你说过，秘密是有重量的，但对于祂来说，大到荒雾纪元秘闻，小到各类秘法传承……不论是什么秘密，没有祂不知道的。”
“一旦呼唤祂的名字，就会惊醒体内的祂，祂会降下自己的注视。”
“而被注视的那个人，将会在过后的一段时间内获知巨量的秘密。”
“而有时仅仅是一个秘密，都会让那人惨死，更别说无数的秘密尽数加在一个人身上。”
秦淮说着唏嘘不已，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个民调局的前辈，因为获知了自己承受不住的秘密而突然暴毙，死相凄惨，就连他的血脉至亲都似乎受到了诅咒和牵连。
在这个厉诡逐渐复苏的时代，秘密是最具杀伤力的。
而李知月驾驭的那只诡书偏偏能规避很多秘密的重量，这也是她没有杀伤力，但却能被留在民调局的原因。
话及此处，朱希道也是明白了秦淮的意思。
简而言之，那只诡掌管着世间所有的“秘密”，是一只窥尽世间秘闻的全知之诡，祂平等地寄存在每个生灵的体内，无论人诡。
祂平时都处在沉睡状态中，每当有人唤其名字时就会苏醒，而后用秘密的代价重量压死惊扰祂好梦的家伙。
“可这和送来的灰白稿纸有什么关系？”
朱希道还是有些不解。
秦淮道：“灰白稿纸的本质是什么？”
朱希道回道：“秘密。”
秦淮并没有推开会议室的门，而是继续对朱希道说道：“对了，就是秘密。”
“灰白稿纸里的秘密有很多，或许有着远古秘闻，或许有着平衡诡异的良策，或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禁咒……”
“我们这些人要想获知巨大的秘密，就只有一条途径——获得灰白稿纸。”
“这是一种能够规避秘密重量的办法。”
“我也有一张页灰白稿纸。”
秦淮从自己的怀里翻出一页灰白稿纸，展露给朱希道它的背面。
“这东西邪性的很，第一次看完里面的字迹就会消退，但你要知道，这东西是认了主的。”
“一旦有别的人看到不属于自己灰白稿纸的内容，那么那个人就等于变相地触怒了使徒。”
“结果你应该能想到的，这两个人违背了使徒的秘密守则，所以两个人都得死。”
朱希道扫视了一眼秦淮手中的灰白稿纸，这下终于明白秦淮方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
“那你手中的稿纸内容和我手中的……”
朱希道话还没说完，秦淮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是的，朱先生。”
“你的猜想没错，我们手中稿纸的内容都是截然不同的，使徒的秘密具备唯一性。”
“每当有人处理了S级诡异，那么它就会被使徒赐予一封灰白稿纸。”
“而听闻当手中的灰白稿纸达到一定数量，就会成为使徒的邮差，获知无数别人视若珍宝的秘密。”
秦淮说完便不再作声，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那这秘密可信吗？我指的是灰白手稿里的内容。”
“可信，完全可信。”
朱希道顿了顿再次问道：“既然灰白手稿有着认主的说法，而认主了的手稿不能被别人查看，否则两人都会死。”
“那么……有没有人尝试杀死灰白手稿的拥有者，再去看手稿的内容呢？”
“这样做既可以规避使徒的秘密重量，又能把重大的秘密整合出来。”
“民调局存在了这么久，不会没做过吧？”
朱希道盯着秦淮，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秦淮愣了愣，坦白来说，他在民调局这么多年，还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一来是灰白手稿的持有者都是很强大的驭鬼者，而这种级别的驭鬼者一旦认真想要杀死某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二来灰白稿纸的来历太过神秘，甚至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就是个禁忌，所以如同秦淮这般身居民调局高位的人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秦淮快速回过神来，一脸认真地对朱希道说道：“坦白来讲，我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而民调局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记录。”
“至于你所说的情况……可能确实有着合理的地方。”
朱希道对秦淮笑了笑，秦淮同样回之一笑，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什么。
毕竟，两人对彼此的感官都是三个字。
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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