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前辈厚爱，晚辈有些感悟……所以想试试。”
陆明冷笑一声：“有些聪明劲，但却是痴心妄想！秦立炼清灵散，那是有人拉，有人指路的，你一介穷寒，跟着别人学什么？”
李缺闻言，却是轻轻沉思起来。
他一直以为，陆明是很看重秦立的，但现在听陆明这话的意思……似乎，真正之处秦立的人，并不是陆明？
“晚辈……不甘心。”
李缺索性直接道：“所以，想试试！”
陆明也看着他，忽然沉声道：“不用买，现在就炼！”
“炼给我看！”
李缺诧异了一下，然后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取出许多药材，开始炼药。
此间一应工具齐全，将清雪花浸泡入水，蜂蛰叶放在锅内翻炒、灵水根迅速靴去硬皮，细切成末……
这是他第一次炼制中级药散，但是却像是拥有无数经验的大家，清雪花花瓣舒展，正是未及泡烂的边缘，迅速捞起，丢进锅内和蜂蛰叶翻炒，香味刚出，已倒入小磨进行研磨……
陆明盯着李缺的每一个动作，眼中越来越凝重，当最后李缺将十二种药材混入一锅，进行最后烘焙，盖上锅盖之时，他更是忍不住轻轻赞叹了一声！
纵然让他来做，也就是这个层次了！
他也不打扰，等了许久，李缺终于揭开锅盖，将锅端下来放在旁边冷却，而锅中，已经是诸多色彩驳杂，如一锅散落的彩虹……
成了。
“你另有师父？”
陆明发问。
“晚辈师承低级种药人徐大海，并无其他师父，只是，曾经意外得到一卷炼药传承，一直在研读，结果从低级到中级，一直无法突破，直到前几日，得前辈指点……终于如福至心灵，一切皆通。”
李缺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陆明闻言，不禁喃喃道：“福至心灵，一切皆通，福至心灵，一切皆通……难得，难得啊！”
回过神来，他颇有些复杂地看着李缺，道：“你知道秦立等人，为什么都在炼制清灵散么？”
李缺摇头道：“具体不知，但我想来，此物定然有大用。”
“知道灵闲居吗？”
“知道。”
那是药堂中一处清幽至极的所在，灵气充沛，风景优美，李缺远远看到过一次。
“现如今，那边有位丹师居住，秦立是谢三爷的侄儿，三爷准备让秦立拜在这位丹师门下……”
陆明淡淡地道：“你现在知道清灵散有什么用了？”
李缺点头。
“那位丹师来药堂挑人，就是不愿意让自己一份传承落在谢氏手里，所以，你未必没有些许机会……但，身后无人，却要和秦立争，呵呵，你有这样的胆子么？”
他看着李缺：“已至中级，在外面你也能活得不错了，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药堂，当然，你也可以趁着现在去搏一次……”
“晚辈愿意一搏！”
李缺坚定地道！
陆明见状，不禁闪过一抹欣赏之色，摆摆手道：“你将此药散送过去吧，有没有这个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还有，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自己偷用了药堂中的药材，私自炼制，私自送去，明白？”
李缺重重点头，看着陆明离开的背影，却是心怀感激，行了一礼！
……
趁着分院里无人，他沿着小路，一路奔向灵闲居。
灵闲居隐在一片竹林中，全用竹子建成，十分雅致，灵气也充裕，倒真是一处修行妙地。
“晚辈李缺，前来拜见罗丹师！”
李缺在门外恭敬开口：“晚辈已炼成清灵散！”
“进来吧。”
竹屋内一道苍老声音响起，李缺推门而入，只见竹屋内陈设简雅，一个白袍老者盘坐着，淡然看向李缺，道：“拿来我看。”
李缺双手奉上清灵散。
罗明源接过药散，只轻轻一嗅，微微颔首，却是接着道：“清雪花如何用法？”
显然，这药散他已满意，但毕竟没有真正看到李缺炼药，便提问测试。
李缺道：“清雪花性温且柔，只能浸泡萃取，但其药性易散，所以，用碱水浸泡至药性散出，立即捞出，药性附于花瓣表面，已可用矣，后续合药之时，更需将此花粉末均匀混入其他药散，不见其行迹，但得其药性。”
罗明源点了点头，道：“你师承何人？”
李缺便将此前说辞一一说了。
“并非药堂之人？”
罗明源诧异。
李缺点头：“晚辈来药堂，只是想要看看别人是怎么炼药的，以启发自身，前几天偶然听人说，丹师至此，所以斗胆前来求教！”
罗明源抚须，道：“你且去吧。”
不置可否！
李缺默默退下。
他知道，罗明源既然是选传人，必然还要对比，所以不着急。
……
他走之后。
“小竹，你帮我去查一查，这个叫李缺的。”
灵闲居内，罗明源平静开口，“此人的炼药水准，在药堂之中，可为第一！”
旁边一个小厮当即行了一礼，离开了。
……
次日。
李缺如旧来到药堂，但一早，罗明源身边的小厮小竹却到了分院这边，见到他来，诸多学徒都是瞬间紧张起来。
但小竹看了一眼，却是笑了笑道：“陆师傅，丹师说他闲着没事，想要炼丹，找个人帮忙干点儿杂活。”
他看了一眼，指着李缺道：“他是专门负责挑拣药材的吗？”
陆明心中顿时一动，他不禁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缺一眼，道：“对。他对药材，还算熟悉。”
而其他学徒，却是顿时狐疑非常，看着李缺。
秦立眼中更是有些阴沉。
“丹师说了，就是找人干点儿杂活，不耽误大家的正事。”
小竹微微一笑，又道：“对了，大家的清灵散得抓紧些，丹师能留在药堂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完，他目光往秦立身上看了一眼，又朝李缺招招手，李缺急忙放下手中活计，跟着小竹走了。
不多时已转入灵闲居内。
“拜见前辈！”
李缺行了一礼，心中微微紧张。
罗明源抬眼，淡然看向李缺，道：“想学炼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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