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东很想照着他的脑袋来一下，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但想到这种拉仇恨的行为做可能召唤出一个逆袭主角，于是只好作罢。
“都测完了，赶紧下去，别影响别人测试，”张小东招呼着后面的小孩，“你，上来摸摸这个宝贝。”
小孩神情紧张，手掌颤抖着覆上圆球。
“好，废灵根，下一个。”
小孩哇哇大哭。
张小东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眼神示意一旁护卫把小孩拉开，面无表情地念道：“下一个！”
……
“啊，累死我了——”
又完成一天的测试任务，张小东一屁股坐在温泉里，舒爽地发出一声呻吟。
他本以为自己踏上修仙之路，不说饮露餐风，活得跟神仙似的，怎么也得快意恩仇，不拘小节吧，结果出个任务，成功让他又体验了一把前世都许久未碰的社畜生活。
【话说自己两世为人，也是到这才泡上温泉的……】
张小东手掌合并，在水面上打着水炮，自娱自乐。
身体的松弛引出了精神的松懈。
【要是在某些文艺作品里，我这会是不是应该趴在围墙上偷窥？】
【玉麟长老对泡澡不感兴趣，但乐语情此时可真在隔壁。】
努力甩开那些低俗思想，张小东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尽管分散开来更有效率，但玉麟并没有让张小东二人与她分头行动。
“到底是在防备着什么呢？”
经过一月的平和后，张小东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正走着，玉麟在走廊拐角处无声无息地出现，朝着张小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上自己。
他跟着玉麟进入一个房间，乐语情也在房内，看样子是只等自己了。
“坐。”
张小东依言坐下，玉麟一发屏蔽术使出，确保无人偷听。
房内氛围有些凝重，看样子玉麟是要说些什么。
“一个月了，你们招生纳新的详细数据给我看看。”
二人各自从储物戒内拿出一叠记录，放在桌上，推向玉麟。
这是玉麟在抵达岭山南道前就已经交代好的事，不光是张小东二人，邹取静王狩也不例外。
玉麟将两叠记录摞到一块，神识放出，使出量子速读之法，很快看完这摞记录。
“太少了……”
“有资质的孩童，太少了。”
玉麟收起记录，又问道：“民众对送孩童参与灵根测试的意愿如何？”
张小东乐语情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倒忘记了，你们二人是自凡界而来……没有参照，确实也答不上来。”
“那民众对碧落宗有灵根测试这回事的认知如何？”
这次张小东倒能回答了，“应该说是人尽皆知吧……我今天测试的一个小孩，甚至连碧落宗内门外门都清楚。”
“而且还只是个村里出身的小孩。”
“但是长老，灵根资质这种东西，全看天命，有多有少，也是正常的吧？”张小东有些不解。
“多少算多，多少算少，你不清楚，但……碧落宗是有长远记录的。”
“这些年来，以山岭南道为中心的区域，有灵根资质的孩童已经少到不太正常了。”
在一瞬间，张小东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阴谋故事，但都被他强按下去，只是说道：“或许，确是天命？”
“……是有可能。”
玉麟目光悠悠。
……
一月前，岭山南道，宴仙楼。
“儿子，吃肉，蛟龙肉！这是你章叔叔斩的凶手，恶虽恶了点，但大补，大补啊~”邹怀安搂着邹取静，想要为他夹菜，但手中筷子却不听使唤，戳得盘子叮当作响，显然已是酩酊大醉。
“你去碧落宗这么久，都瘦脱相了，多吃点，来，娘给你夹。”邹取静之母郭氏眼角含泪，夹了一大块肉，置于邹取静碗中。
“爹，您这酒量，真少喝点吧……”邹取静神情尴尬，之前还因为礼节拒绝了自己拥抱的父亲，此时却洋相尽出，“倒不是我臊得慌，而是您自己醒过来怕是没脸见人啊。”
“我哪喝多了？我才喝多少？”邹怀安搂着邹取静脖子，嘴巴凑到儿子耳边，大声嚷道，“你们几个，哪个不比我喝得多？”
“爹，修行者和凡人酒量能一样么？筑基就压根不会醉了……”
“你不也才练气么，你当我不知道？”邹怀安这倒记得清楚。
邹取静看自家父亲这样子，起身略带歉意道：“玉长老，灵冲仙师，我这老父亲酒品一般，不扶他下去的话，怕不是得撒酒疯了，恕小子不能奉陪了。”
说着，他做了个揖，把碗中大肉一吞，随后架着邹怀安，领着郭氏下楼而去了。
邹怀安这个有点可爱的凡人老头一走，剩下桌上就剩两个巨无霸和三只小虾米，两个巨无霸不熟，你来我往，虚与委蛇，全是些车轱辘场面话，小虾米们听得无聊，但却也只能陪着笑。
【没想到前世没吃过酒桌文化的苦，穿越后补上了。】
【不要太荒谬啦！】张小东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皮。
“嘿嘿，张小东，你什么时候偷学了幻术？怎么变出三个来了？”乐语情不过练气中期，此时终于醉倒。
张小东也不大好过，但见了乐语情这模样，心中一喜，“玉麟长老，灵冲仙师，师妹不胜酒力，容我带她下去，可好？”
说着就要架起乐语情跑路，但他却忘了自己也醉得差不多了，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在地。
玉麟眼疾手快，手微微一动，张小东被隔空抬起。她站起身来，欠身道：“灵冲道友，我宗弟子修为浅薄，让您见笑了。”
“今日宴席就到此为止，你我有缘再聚，如何？”
“无妨无妨，什么有缘无缘，道友回宗时，我们定是要再聚再饮的。”
“哈哈，道友说的也是。”
玉麟轻轻拂袖，二人被她卷起，带离宴仙楼。
回到客房，玉麟在二人身上轻轻一点，将他们体内酒精尽数消解，不多时，张小东乐语情便恢复清醒，王狩邹取静也坐在一旁，碧落宗一行五人齐聚此处。
玉麟抬手放出屏蔽术，随口开口：“灵冲道人，你们怎么看？”
“看起来挺正常的……”邹取静道。
“很圆滑。”王狩道。
“我……我不喜欢他，感觉他说是一套，想的又是一套。”乐语情道。
“太世俗了。”张小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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