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许多多挽着许小米,不解的开口:“我的米,你是不是跟那刘玉晓认识啊,她怎么老找事儿啊,烦死她了。”“认识,跟我家生意上有点来往,但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那她还真是怪奇怪的,哦对了,你这次准备表演些什么?”许小米一听这个就头疼:“别说了,都怪刘庚给我挖坑,我都不知道拿点什么才艺,还有那个许家成,起哄个头。”“在说我嘛~小姐姐~”许家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她背后,许小米回头就给他来了个暴扣,许家成迅速闪开,贱兮兮的开口:“哈哈哈,许大米,没打着吧,我已经会灵敏的反应……嗷嗷嗷”还没等他说完,许小米已经给他来了一脚。舒服的伸回腿,一气呵成。“许大米,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温柔对人,你,不算。”“噗嗤”温衡在许家成身后笑出声,周易在他旁边。许多多看向周易,清清冷冷的,好像对谁都很疏远,但他和许家成的时候又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难相处,总感觉他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察觉到许多多的视线,周易也没作出什么回应。碰到都碰到了,他们干脆都坐到一桌去了。一行人埋头干饭,许家成轻轻撞下许小米,“许大米,你打算表演什么,嘻嘻,开心不,有好兄弟的助力,让你上去展示的机会!”许小米没好气到,“拖你的福,不知道表演什么,你这么强你来吧。”许家成摇摇头:“我那天没空,有点事,要不你弹钢琴吧,好久没听你弹了,挺想念的,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你别老放心上了。何苦庸人自扰。”许小米夹菜的筷子一顿,没接他的话。许多多扒拉着饭,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米姐,你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许小米抿了抿嘴,“没什么事。”见许小米不说,她也没在追问。温衡看向许小米,发现她情绪不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于是在吃完饭后,他就悄悄的向许家成打听,许家成叹了口气,“她不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在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给你说,别乱传就行。”温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是这样的,以前呢许小米钢琴弹的很不错,在我们那个圈子里相当有名,那个时候呢,她的钢琴老师就打算把她推向世界走上更大的舞台,但许小米有个好朋友叫林芝雨,跟她当时一样,钢琴弹的非常出色,可以说和许小米不相上下,那时候他的钢琴老师还在犹豫,因为推选名额只有一个,而许小米的父亲和林芝雨的父亲是合作伙伴,当时林父为了讨好许小米让自己的项目能够顺利合作下去,就要求林芝雨退出,但是林芝雨相当的不愿意,她很喜欢钢琴,因为那是她母亲教会她的,她母亲在她9岁那年就去世了,所以她对钢琴有特别的情感,林父见她不答应,一怒之下废掉了她的双手,林芝雨当时被吓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从那天起她就闭门不出了。许小米当时不知道这件事儿,以为是她家里有事所以不参加了,她当时还惋惜林芝雨没能来参加,在她要出发国外的路上,林芝雨就出了车祸意外去世,许小米当时听到消息二话没说就赶回去,林芝雨的姐姐林云找到许小米,一把拉着许小米的衣服,情绪激动的不能自控,生气的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跟芝雨竞争,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许家的女儿,我的妹妹就要被迫退出!因为你,她失去了双手!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也不会毁掉她的手!你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啊!”许小米有些错愕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她听清楚了,因为她,林芝雨被许父废掉了双手。林芝雨对于许小米来说,不仅仅是朋友,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她们当时经常一起参加比赛,荣获了大大小小的奖项。所以从那以后,许小米再也不碰钢琴了,钢琴对她来说就像是不可触碰的禁忌,林芝雨也成了她心中难以打开的心结。”温衡听完,为许小米感到心疼。
许小米回到家中,看着客厅里的钢琴,上面的布已经落灰了,她拿起将布掀开,小心的抚摸着钢琴,坐上去试弹了两个音符,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了昔日好友坐在旁边,“小米,你听听看我弹的好不好听,我新创的哟,对了,今天有没有好好练琴。”“我……”“是不是又偷懒了你个小懒鬼!好好练我们一起走向世界舞台!”明亮眼睛在说到未来时显得更加明亮,记忆与现实交汇,好像与她就在昨天,刚想伸手,触碰的确是钢琴,泪水从眼角滑落,说不尽的心酸与思念。许小米突然记起她以前有个弹钢琴的本子,上面记录了很多琴谱,以及林芝雨给她标的笔记,于是翻遍了家里每个角落都没找到,阿姨问她在找什么帮她找找,她也不回答,突然想起被她带到学校了,于是发了疯似的跑回学校去。
翻了好久才找到那个本子,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坐在楼道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许小米小心翼翼的翻开,一页一页像珍宝一样仔细观看,生怕错过点什么。
“小米,这几个音符是重点,要注意了哟。”
“今天老师说了这首曲要着重体会其中的情感哟。”
“小米今天真棒,又好好练琴了!”
……
翻着翻着,许小米就愣住了,那是较之前更为新的笔记,因为本子在她准备出国前就被遗弃在家里,她也没打开过。上面写着:“许小米,假如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练琴,就算是带着我的梦想走进世界舞台,请你不要责怪自己,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许小米缓缓合上书,紧紧将它抱在怀里,生怕会消失,靠在墙壁上无声痛哭。温衡本来是要把给姑姑的资料带回去的但是落在教室里了,于是返程回去拿,刚上到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影靠在墙上,凑近一看发现是许小米,但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靠近,于是轻声开口叫道:“许小米?”听见自己的名字许小米看过去发现是温衡,但她没有回应。温衡看她抬眼满是泪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了她的旁边,静静的等待。
过了很久,许小米才开口。
“温衡。”
“嗯?,我在。”
“你说,人死后都会去哪里啊,我太……想她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温衡把纸巾递过去,缓缓说道:“他们没死,只是换另一种方式陪伴我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护着我们,只要我们记得,他们就永远活着。你所念之人,肯定不会希望你不开心的。”就像我一样,但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出口。“想哭的话就哭出声,别憋着,伤身体。”许小米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嚎啕大哭起来。温衡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等她哭。等她哭完以后,情绪渐渐平稳,温衡才起身去教室里拿资料。刚要起身,就被许小米拉住衣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温衡,那个,你能带着我一起么,我怕黑”。
温衡点了点头说好,就这样温衡带着她一块去取了资料,楼道里的灯此刻已经关了不少,只剩下极少数,倒显得有些昏暗。许小米不自觉的紧紧拽住他衣角,感受到力度的温衡,想了想决定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就问起了问题,“许小米,你喜欢什么颜色?”许小米有些害怕但还是回答了他“蓝色”。
“最喜欢吃什么?”
“没有最喜欢的,除了香菜和菠萝不太爱吃,都很喜欢。”
……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言,有搭没搭的问话,顺利走出了教学楼,许小米发信息让司机来接,温衡陪着她等车来。“温衡。”“嗯?在”“谢谢你。”
“没什么,永远相信自己。”“嗯。”司机速度很快就接上了许小米,温衡看着车走以后,转身走回了家,边走边记下许小米今天说的话。
许小米回到家后洗洗就睡了,奔波了一晚上很快她就进入睡眠状态了。在梦里她梦见林芝雨了,林芝雨笑着向她走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许小米也用尽全力回应她。在见到她的时候立马就哽咽了,“我好想你,芝雨。”林芝雨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到:“我也很想你,小米。”说着挣脱了怀抱,许小米还意犹未尽,就听到她说:“小米,好好练琴,把我们的梦想实现。”“好”。一滴清泪滑落在枕头上。那一晚许小米睡的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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