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七日

    今睡至凌晨三点有许，便迟迟难以入眠，回想此数年之经过，无不难受痛苦。今已廿七岁，而一事无成，甚至所欠费多至五万有余，预以六月予清，然当即之情态，以六月实难为情事，虽是如此，但若不奋力一搏，何尝所知也。且此数年来，忧伤以厌世，犹为世累，其父母所不能容，亦徒所自贱也。此数年来，甚厌父母之不知世情，每以为人子孝而相逼，甚欲婚姻之是事者，然识世之未能，又不知当今社会风气之败坏，实亘古之未能以见也。且子无能，一人生计足难万分，何况以养妻子矣。余少小及今所历之痛苦，绝不重演于下一代，此我最大之希冀也。

    又及眼下，虽寻一地而栖身，此乃我人生之最昏暗之刻也。思我之所为能者，竟与世一无所用，惟稍识字而已。故以为有几分文士才，所以数年以为可作小说而衣食也。但因之以懒，故数年而无所作也。我之人生竟斯于此，何不早归极乐，从此一了百了。可乃父母之生养，若死必死之其后也。曾有所想，若我乃一孤儿，是否无有此般恋想，人生果真无意味。我不知今生何为？惟知今下痛苦万分，无一人能知我也。如此如此，又如昔日，于是年至于年，日复一日，因此，决心斩去旧念，以新我而与世也。

    今作两小说，实乃我忧恨之书，亦乃我更世立命之书也。余之无能，今年作此小说，使得于后再无所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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